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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晚個十分鐘到,他把車停好之后順便去來福士上個廁所。搭上電梯拐進廁所,裝修倒是蠻好的,就是他腳一踏進去立刻感覺里面的男人開始用不三不四的目光打量他。他靠近小便池,剛輕柔把rou掏出來,身邊那個男的就開始光明正大瞄了,一邊瞄還一邊擼自己的,手法非常下作。翟老板表面臨危不懼內(nèi)心已經(jīng)炸成一團:這冊那是個老屁精吧?來福士還是人呆的地方???他暗暗運氣加速,尿完抖了兩下立刻逃竄出廁所。真的很害怕!老板都會害怕!翟浩走回商廈門口,正巧看到王拓往他那里趕,翟老板滿腔怒火全部撒到這個嫩屁精頭上:“你還有臉遲到!你姐夫都被性sao擾了!”“誒?”王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肯性sao擾你?那么老?!?/br>“……”翟浩深吸一口氣,拎住小舅子后領(lǐng)爆喝,“先找地方吃飯!”他們隨便找了個茶餐廳坐下,服務員遞上菜單,翟老板左看右看舍不得:請屁精小舅子吃飯心疼,隨便點點便宜的。末了喊服務員送一大盆炒飯給他,王拓差點沒氣暈。“我要告訴jiejie了,你不肯給我吃好的?!?/br>“由奢入儉難,剛到城里不要總想著享受?!?/br>“不要你請了!我自己買!你叫服務員把菜單給我!”“行吧行吧?!钡岳习逵纸o小舅子加了個奶茶,算是意思意思。王拓捧著玻璃杯乖乖喝奶茶,時不時抿抿嘴,別說那小模樣確實很屁精。翟浩清清嗓盤問小舅子:“王拓,你們男同……是不是都那樣的?”“都哪樣?”王拓抬起頭。“都喜歡上廁所看著男人的rou擼管?!?/br>“哎喲媽……”縣城男同瞪大眼睛,“你碰到那種人了啊?原來大上海也有?!?/br>“嗯。”翟浩頭皮都氣青了。“不是的,那種屬于變態(tài)。一般男同談戀愛就跟普通男女談戀愛一樣的?!?/br>“你談過?”“沒有。”王拓悄悄低下頭。“那你怎么曉得自己是同性戀?天生的?”“不算是……”他放下奶茶,看著服務員把飯菜端過來。服務員朝他笑笑,他羞赧地低下頭,臉朝著桌子扯開嘴角算是回人家一個笑容。翟浩看他那不自在的樣子也沒催他,慢悠悠夾菜。王拓搗了一陣子米飯,幽幽開口:“就是很小時候跟男的做了,做久了也就自然而然習慣跟男人一道了。”翟浩皺眉:“多?。壳哜鶗缘妹??”“jiejie曉得的。哎,你別去跟姐說這事兒?!?/br>“嗯,不說?!彼菩【俗右荒槳b獰,忍不住苦口婆心規(guī)勸,“既然不是天生的還是拯救一下吧,同性戀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我喜歡被男人……”“行了行了別說了?!备ň徇@干什么,簡直想自抽耳光。翟老板吃了兩口菜覺得索然無味,又開始試探地開口,“哎,拓拓,我問你?!?/br>王拓一口米飯噎在當口,沒敢咽。“浩浩哥哥問你啊,你們同性戀,做起來舒不舒服?。俊?/br>咕咚咽下,心里五味雜陳,很想轉(zhuǎn)身就走留姐夫一個人慢慢吃。“問你,說話!”“有有有時候舒服有時候不舒服?!蓖跬乜炜蘖恕=惴蛴惺裁茨樥f自己被性sao擾?他現(xiàn)在就在性sao擾別人!“怎么不舒服?那里疼嗎?”姐夫已經(jīng)進入了學習狀態(tài)。“有技巧不疼,粗暴的話就會很痛?!崩蠋熛肷钌畎涯樎襁M飯里。“你被人粗暴對待過?”“嗯?!?/br>“誰?”翟浩不自覺蹙眉。“都是過去的事了……”王拓心不在焉地搭著腔,明顯不想多談。不談就不談吧,這倒霉樣子倒是令翟浩突然心情轉(zhuǎn)好,翟老板輕快招招手喊服務員過來加點心,把小舅子嚇得恨不得立刻搭地鐵回家。“姐夫,你請我吃飯到底為了啥?”“不為啥,被周禿趕出來了,他喊我陪陪你?!薄拔也恍枰闩悖 薄安慌阋驳门?。”……一頓飯的時間,翟浩把各種肛交指南漫游了個遍,付錢走出飯館的時候覺得自己底氣也足了,經(jīng)過兩樓那個男廁所更是不禁嗤之以鼻:下作胚,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把你命根子拗斷。他第一次真實體驗到知識就是力量這句名言的智慧。他送王拓回了家,目送這小身板走進老公房樓。王拓跟他講的話其實挺耐人尋味,他事后仔細想了一下,既然一開始不是同性戀那怎么會小時候就跟男的做?肯定是被強迫的。他估計是遇上強jian了所以不愿多講。翟浩在車里發(fā)了會兒呆,開去了濱江大道。這個季節(jié)的江風吹得挺狠,他漫步江邊聽著耳畔的風聲有些恍惚。原來強jian這種事情離他挺近的,受害人面上還什么都看不出來。那周禿呢?周禿經(jīng)歷過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潘莉莉呢?這種年紀的小姑娘在青春期又會不會曾經(jīng)被班級同學孤立或者排擠?他身邊的親戚朋友,朋友的朋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有的人可愛,有的人可恨,這所有人都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些什么?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特別幸運,基本沒遇上過很大的挫折。濱江大道邊有個乞丐在拉二胡,拉得不三不四基本就是把琴弓放在弦上鼓搗兩下。那皺紋滿布的邋遢的臉、那油膩的破衣爛衫、那掉了漆的搪瓷碗在翟浩眼里都忽然生動了起來。他此時才鮮明地意識到這是個人,是跟他活在同一時間空間、會哭會笑的人,他不是城市舞臺的布景,或自己人生之戲的龍?zhí)住_@個世界一直在小聲、痛苦或歡欣地呻吟著,翟浩卻通通沒有聽見。他開始懷疑沁怡要離開他的真正原因: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對周遭,甚至妻子都無情漠視的人。跟這樣的人生活真的有意思么?翟浩逆著風走上前,扔給叫花子兩個硬幣。叫花子連連說了聲謝謝,他覺得自己被赦免了,他贖罪了,他在那蒼老的呻吟中用了兩枚硬幣懺悔了。他腳步越來越快,最后穿著皮鞋直接小跑起來,直至那個乞丐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翟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錯,所有人都是這樣。殘陽如血,他無措地在夕陽下看著人來人往反復告誡自己:這不是他的錯。生活之詩被吟唱成了一堆腐朽的爛木。然而這不是人們的錯,因為這爛木亦是從他們心頭被生生剜去的血rou。煢孑翟老板獨身浪了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這偌大的上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