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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彼D(zhuǎn)身大步流星走開了。就這樣了?一句話都不跟我講么?王拓抬起頭,怔怔看著白晨陽決絕離開的背影。遠(yuǎn)處燈火闌珊,白先生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走到五彩斑斕的江水盡頭都不會為他停留。他瞬間眼前一片模糊,用手抹了一把,轉(zhuǎn)眼間這個城市連同愛人的背影又朦朧了,好似一襲春夢。他胡亂用手背抹了臉,奔去公交車站。王拓回到出租屋發(fā)現(xiàn)大門沒鎖。他擰了擰,門開了。屋內(nèi)漆黑一片,靜悄悄的,只有老舊防盜門開合的“嘎吱”聲拉得很長,但是誰都沒有驚動。表哥來了?!王拓心跳陡然加快,猶豫著是進(jìn)屋還是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同住的忘了鎖門吧。他無聲安慰著自己,放輕腳步一點一點朝自己房間走去。“啪”的一聲憑空巨響,王拓嚇得差點喊出聲,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緩了緩,意識到是某位室友把燈開了,一間屋的門縫里陡然透出熒白光亮。王拓小聲念叨著不要自己嚇自己,快速朝自己的那間走去,越走越快甚至開始小跑快速沖進(jìn)房間。“媽呀……”王拓走進(jìn)房間打開燈,一方小天地頓時成為了他的壁壘?!鞍踩恕!彼÷暷剜畔掳?,脫下外套準(zhǔn)備倒上小床。“王拓。”王拓動作停在一半,腎上腺素一下子飆升心跳咚咚咚快速鼓動著。這個聲音……他是……“你的信。”“?。俊彼蟠丝跉?,回過頭。是室友。他們第一天打過照面,之后就再沒講過話了?!爸x,謝謝?!蓖跬剡€沒完全緩過神,說話有點結(jié)巴。室友遞了信轉(zhuǎn)身離開,王拓趕緊關(guān)上房門反鎖,靠在門背上深呼吸了好幾口心情才逐漸平復(fù)。他脫下外套,狐疑地打開那封信。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把鑰匙,王拓抖抖信封,看到寫在信封內(nèi)側(cè)的一行字,是一串地址,署名“白先生”。這是他幫找的房子的鑰匙。王拓呆呆地坐在床上反復(fù)把玩著那把鑰匙,內(nèi)心既酸楚又歡愉,他沒什么文化,無法準(zhǔn)確描述出那難受到呼吸困難的情緒。在形單影只的出租屋內(nèi),早該在江邊落下的淚終是掉了下來。白晨陽沒有立刻回家,他繞了一圈又一圈,半小時后轉(zhuǎn)去了派出所老熟人家那片區(qū)。他將車停在小區(qū)后側(cè)小路,換了個號碼給派出所所長打電話。“喂,老王?!?/br>“老白?哪能了?早上那案子有新問題了?”所長那兒很安靜,不知是否還在上夜班。“不是,我私事?!?/br>“哪能講?”白晨陽靠上座椅背,手指無意識搓著方向盤:“有個朋友,小地方人,以前碰上了點麻煩,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人脈能聯(lián)系到當(dāng)?shù)嘏沙鏊?,我想調(diào)點卷宗。”“不可能,未開庭宣判前的都要保密,除非關(guān)系特別硬?!?/br>“我用學(xué)術(shù)研究的名義能調(diào)到多少?”“這個看他們宣傳部了,基本沒希望,你主要還得靠關(guān)系?!?/br>“這不找你了么?”白晨陽笑了笑,“有資料給你,放你車?yán)锖梅ィ俊?/br>“嘖。”老王話音立刻變了,“我在派出所,你要不交給我老婆吧,紅色Toyota,五分鐘后你直接放進(jìn)去就行?!?/br>“好好,那我不打擾你了。今夜順利啊。”白晨陽掛了電話松了口氣,靜靜等了五分鐘,隨后下車趁著夜色將厚厚的檔案袋放進(jìn)了那輛紅色轎車?yán)?,轉(zhuǎn)身即走。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不錯,白晨陽剛開到家,老王的消息就過來了,給了他兩個電話,旁邊附注了姓名以及職位。“老公回來啦?”熊玲玲洗完澡敷著面膜走出來,在廚房翻箱倒柜。“你找什么呢?”“我就半個月沒回家,怎么家里東西擺放都不一樣了?”“我本來把你東西打包,想寄去你娘家的?!卑壮筷柮娌桓纳?,他不知道自己這撒謊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還是他不堪的職業(yè)病,“以為你永遠(yuǎn)不會來了。鄰居前天早上還問我,你去哪里,我只好說你跟小姐妹出國旅游了。哪個家弄成我們這樣?老婆一聲不響住處去一兩個月,再一聲不響跑回來,家里是你免費旅館?”“哦喲,你這么生氣做什么啦?我還沒怪你你倒先說起我來了?”熊玲玲難得看見丈夫一下說那么多話,心里面發(fā)慌。她這兩天跟班長搞在一起本來就心中有愧,白晨陽發(fā)了火,她反倒一塊石頭落地了?!安灰獨饬?,說了以后好好過日子的呀?!?/br>白晨陽青著臉不響。他被王拓甩了之后就窩了一把火,這次借著這檔口正好悉數(shù)發(fā)xiele出來。他懶得再裝好臉色,徑直去浴室洗澡。他突然想起王拓第一次來自己家中的情形,那時他無緣無故帶個醉鬼回家心情也是窩火到極點,但洗完澡出來看到王拓畏畏縮縮的那張小臉,他反倒覺得好笑了,饒有興致地拿女士睡衣逗他。王拓不禁逗,動不動就臉紅,像個小姑娘。白晨陽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怎么就突然變得這么說不清道不明。王拓問自己愛不愛他,白晨陽開車的時候想了一路,他除了他自己跟嫡親的親人,誰都沒愛過。失敗的婚姻耗光了他的耐心與精力,王拓的分手,抽掉了他的魂。等洗過澡收拾完畢,熊玲玲已經(jīng)睡下了。白晨陽躺上床打開電腦,看到老王發(fā)給他的郵件,附了一些王拓老家所在地區(qū)的簡單材料,他仔細(xì)找了找跟性侵有關(guān)的信息,無果。看來還得親自走一趟。白晨陽此刻根本睡不著,他思忖片刻又給一位記者朋友發(fā)了消息,那位記者有點小背景,記得前年有走訪過王拓老家那塊的地級市,曝光了些違章企業(yè),從他嘴里可能會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王拓的過去成為了白晨陽心中的刺,人離開,刺還在,那便格外令他如坐針氈了。別人曾經(jīng)在王拓身上欠的債他也得一并算算,這是白晨陽的一貫風(fēng)格,要么不做,要做做絕。周實秋穿著女裝跟翟浩逛夜市,隨機選擇交流方式,心情好打字,心情不好開口說話膈應(yīng)膈應(yīng)他。“小海,我看小王最近不太對,他清虛有點巍峨提……”“東西吃掉再講話!”小海不耐煩罵了句,引得身邊人行了個注目禮。翟浩只得三兩下吃完烤魷魚,嚼得他腮幫子隱隱作疼:“我說,小王情緒有點問題?!?/br>“喲,你到還曉得別人情緒有問題了。”周實秋捧著奶茶暖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閑聊。“噫,做啥小看我?!?/br>“他估計是遇上情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