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剛躺下沒多久。

“……對不起，本來想給你做生日禮物的，結(jié)果搞砸了。”

越默海沉默了一會兒，手稍稍用力把楊歡摟進(jìn)了懷里，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沒關(guān)系。”

“生日快樂?！睏顨g伸手摟上他的腰，抬頭在他脖頸吻了吻小聲說。

越默海沿著他的背脊輕輕撫摸著，最后揉上他的頭發(fā)，良久后低聲道：“楊歡，我喜歡你?！?/br>
他的聲音融魂在黑暗里，將楊歡的心跳速度逼到了極致。他抬眼看著越默海，湊近在他唇上吻了吻：“我也喜歡你……”

房間里石英鐘滴滴答答地走著，這已經(jīng)是越默海在大學(xué)時期過的第三個生日。

034.

楊歡成功搶到了回家的火車票，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去乘地鐵。越默海也跟著他起床，幫他拖著箱子，一起迎著清早的濃霧出發(fā)。

楊歡看越默海睡眼惺忪，似乎是比平時早了兩小時有些不適應(yīng)，不禁有點愧疚起來。

“不然……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去地鐵站也行。”他說是這么說，但心里還是糾結(jié)地希望越默海能送他。

只見越默海將他肩上的包拿下來束在箱子上，淡淡道：“我送你?！?/br>
楊歡舒暢地松了口氣，頓時覺得市里的霧霾都變得美麗起來。他小心地握住越默海的手，得到對方的回應(yīng)后忍不住笑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痹侥５穆曇粞蜎]在大風(fēng)里，模模糊糊地聽不清。

“沒有啊?！睏顨g笑得合不攏嘴，拿出口罩幫他戴上，輕聲道：“別說話，沙子都進(jìn)嘴里了?！?/br>
火車是七點開的，楊歡上車后跑到車窗邊，隔著玻璃朝越默海揮手。他想呵出一口氣在玻璃窗上畫心，但車?yán)锾?，而車外的越默海明顯沒有這個情趣。他和越默海四目相對，突然心血來潮地用唇語“MUA”了一下，然后自己又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來。

窗外的越默海一愣，然后也笑起來，朝他拋了個飛吻。

楊歡捂著嘴臉紅心跳，覺得腦子里“砰”地一下全是粉紅色的煙花。他突然不想走了，即使這段時間成天和越默海膩在一起，即使寒假不長，即使他早做好了回家的準(zhǔn)備，但這一刻卻舍不得到了極致。

車開了，楊歡趴在窗前看著越默海的身影越來越小，心里略有失落。突然手機(jī)振了一下，打開只見是越默海的短信：“路上小心，到家給個短信?！彼春蟾`喜，笑著收起手機(jī)，心情和窗外的朝霞一般。

在火車上顛簸了一天，楊歡終于到家了。一打開門就聽見mama喋喋不休地抱怨，同時還忙不迭地給他做飯。楊歡拿著手機(jī)給越默海發(fā)短信，一邊嗯嗯啊啊地敷衍著老媽的嘮叨，直到被大吼了一聲才趕緊放下手機(jī)去幫忙。

回家后沒多久就到了除夕，由于父親早亡，楊歡一般都和mama在家過節(jié)，偶爾走走親戚。如果不是為了陪mama，楊歡其實壓根不想回來，因為這座小城市太冷清，熟悉的朋友就幾個，而且都已經(jīng)搬走。

楊歡有時候會很心悶。自己心地不算壞，中學(xué)時學(xué)習(xí)成績還是頂尖，卻因為是個娘娘腔而不受人待見，朋友緣少得可憐，還經(jīng)常被人議論。在這座小城市里，他特立獨行的舉止常遭人非議，經(jīng)常是學(xué)?；蜞徖镩g的談資，直到他高考得了個市里的狀元，這些閑話才收斂了不少。

“楊歡，楊歡！”mama大老遠(yuǎn)地在廚房里喊，楊歡趕緊跑過去幫忙。只見mama一臉可疑地打量著他，問：“在屋里悶著做什么？等一下堂姐來看你?！?/br>
“真的?。俊睏顨g一臉驚喜。

堂姐叫楊佳，比他大兩歲，是大伯的女兒，關(guān)系和他形同閨蜜，雖然后來搬到了另一個城市，但兩人依舊時不時網(wǎng)聊或見面。她一進(jìn)門就和楊歡抱了個滿懷，兩人笑嘻嘻地一起坐在沙發(fā)上。

“歡歡你怎么那么高興？難道是被戀愛滋潤的？”楊佳捏著楊歡軟糯的臉蛋調(diào)戲，見楊歡笑而不語，便篤定而驚訝地叫了一聲：“媽呀不會是真的吧？！”

“噓?！睏顨g示意了一眼廚房的mama，他目前還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誰啊？你們學(xué)校的？照片拿出來給jiejie看看！”

“舍友啦?！睏顨g不好意思拿出手機(jī)打開相冊。越默海不喜歡拍照，更是從來不自拍，于是他就偷偷拍了幾張存到手機(jī)里。

楊佳一看立即直了眼：“哇塞……這長相簡直帥得極品啊，敢情你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日久生情？”

“嗯，算是吧?！睏顨g一臉?gòu)尚叩男Α?/br>
楊佳又翻了幾張照片，贊嘆道：“天吶，越看越好看，他叫啥，哪里人??？”

“越默海，是S市的……咿？這不是你念研究生的地方嗎？”楊歡這才想起來。

“是呀！他是哪個高中的?。俊?/br>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家是農(nóng)村的，在市區(qū)里念書。”楊歡發(fā)現(xiàn)自己對越默海過去的了解少得可憐。

“農(nóng)村的？不會吧，這明明一身貴族氣質(zhì)??？”楊佳仔細(xì)盯著照片，然后又埋怨地拍了一下楊歡的腦袋：“你是不是傻啊，做舍友三年了還不知道人家是在哪里讀高中？”

“我才沒有傻！我覺得這事沒什么好問的呀……”楊歡委屈道。

“拜托，”楊佳壓低聲音：“你們都上過床了吧？怎么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呢？快問，現(xiàn)在！”

楊歡硬著頭皮給越默海發(fā)了一條短信，對方很快打了電話回來。楊歡沒想到他會親自打回來，忍不住有點緊張，但還是在楊佳的擠眉弄眼下接了起來。

“楊歡，你到家了？”

“對……你看到我剛發(fā)的短信了嗎？”

“看到了，怎么突然問這個？”

“呃，是我姐啦，她在S市讀書，所以好奇你在哪所高中……沒打擾你上班吧？”楊歡覺得有點尷尬。

“沒有?！痹侥；卮鸬煤苤苯樱骸爸劣谖腋咧性谀淖x，能不回答嗎？”

“啊？為，為什么？”雖然不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地問題，楊歡還算覺得奇怪。

“不太喜歡那個學(xué)校，有些不好的回憶，你也不用去知道?！痹侥Ｕf得輕描淡寫，但儼然一副堅決不會說的語氣。

“好吧，對不起啊…….打擾你上班了?！?/br>
“沒事?！痹侥Ｕf后就掛了電話，連再見都沒說。

楊佳和楊歡面面相覷，眨巴著眼睛說：“你這小男友聲音好冷淡哦，不過好像很有魅力耶?！?/br>
“他有時候就這么奇怪，”楊歡抓著頭發(fā)苦惱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br>
“沒事！”楊佳一拍楊歡的大腿笑道：“在S市區(qū)里讀書，又能考到B大這種學(xué)校的，也就那幾所中學(xué)嘛，搜一下當(dāng)年的高考情況就可以查出來了啊，根本沒什么好隱瞞的?！?/br>
雖然越默海不想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