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果不是因?yàn)樗?。?/br>
    牟澤碰了下他杯：“你們……到底怎么了？”董柏寒送了一口酒進(jìn)嘴里，慢慢道：“沒怎么，她在生我氣，先暫時(shí)冷靜一下，等考完我再去找她，總得知道她考到了哪里?！?/br>
    牟澤挺驚訝，他看董柏寒最近的樣子，還以為他們徹底玩完，分了呢。原來只是鬧了別扭，那他至于天天擺著一副死人臉嗎？

    這天，董柏寒喝醉了，牟澤叫車送他回去，見他難受，嘴里一直在嘟囔著，牟澤湊近一聽，他叫的是鄔小曉的名字。此時(shí)有路燈照進(jìn)來，牟澤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在他心里一向硬漢形象的寒哥，竟有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牟澤知道董柏寒早就不回他mama家了，每天都住在他買給鄔小曉住的那套房子里。攙扶著董柏寒進(jìn)了屋，到了屋里，他難得清楚了一下，指揮著牟澤把他送到原先鄔小曉住的那屋，然后一頭扎進(jìn)床里，伸手撈過左邊的枕頭，抱在懷里，睡了過去。

    牟澤嘆氣，過去幫他脫了鞋，鎖好門離開了。

    宿醉后，清醒過來的董柏寒，依然冷冷清清，他給自己定了期限，高考前決不再聯(lián)系鄔小曉，憋著這口氣，終于迎來了高考。

    考完最后一科，董柏寒走出考場，放眼望去，家長在招呼自己的孩子，還有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以及馬路上有序行駛的汽車，而這一切似乎都與他沒有關(guān)系。他是那么的孤獨(dú)，董柏寒突然心慌得要命，再也忍不住，他摁下了早就想摁的那個號碼。

    真的如吳小桐所說，連關(guān)機(jī)的提示音都沒有，只有讓人心慌的“嘟嘟”聲。他打起精神，又撥了鄔小曉舅舅的電話。

    電話通了，聽到梅菁的聲音，董柏寒心里一松：“舅舅，小曉電話打不通，她在您身邊嗎？”對方好久沒有說話，如果不是聽筒里傳來呼吸聲，董柏寒都要以為電話出了故障。

    “喂，您聽得到我說話嗎？”他問。終于，對方回道：“聽得到，她不在。董同學(xué)，你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小曉她出國了，早就走了?！?/br>
    董柏寒耳鳴了一下，緩了緩才問：“什么時(shí)候走的？去了哪國？”

    “就在你上次來后，沒幾天就走了。去了哪里她不讓說。”梅菁以為，他會繼續(xù)追問，沒想到，那頭先撂了電話。

    一周后，梅菁在自家樓下碰到了董柏寒，他消瘦憔悴，氣質(zhì)都變了。他嘆氣：“她真不在這?！?/br>
    “我知道。我守了快一周，我知道她不在。我就想問您，她去了哪個國家？”他表面看著彬彬有禮，而梅菁覺得，他快要掙不住了。低頭想了想，他說：“英國?！?/br>
    董柏寒鞠躬，轉(zhuǎn)身就走，梅菁目送著那孤傲挺撥的身影消失，拿出手機(jī)，撥了號碼：“他親自來了，在樓下守了一周，不想他再糾纏下去，我瞎編了一個國家?！?/br>
    電話那頭正是鄔小曉，她緊緊攥著手機(jī)：“嗯，我知道了，給舅舅添麻煩了。”

    “哪的話，你mama怎么樣了？”

    “剛領(lǐng)了復(fù)查時(shí)間表，正在辦理出院手續(xù)?！编w小曉望了眼，不遠(yuǎn)處正在跟醫(yī)生說話的梅蕓。

    梅菁：“行，那你先忙，下個月我能請下假來，過去看看你們。”

    鄔小曉：“好，我們等您?！?/br>
    掛了電話，梅菁不禁想起那段難捱的日子，得知鄔義康去世消息的梅蕓直接暈了過去，醫(yī)生按照癥狀把她送到了婦科做檢查，竟查出了宮頸癌前病變。

    梅蕓的問題本來就沒證據(jù)，加之鄔義康的死，這案子徹底畫上了句號。借生病這茬，人提前被放了出來。

    出是出來了，可鄔小曉的反應(yīng)可是把他們嚇壞了，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偷偷備下了一瓶農(nóng)藥。如果不是家里養(yǎng)的狗亂藏東西，她舅媽收拾找東西時(shí)，掃到了她床下，這才發(fā)現(xiàn)了農(nóng)藥?？伤麄儾桓覇?，只偷偷地扔了。

    所以，在得知治這個病最好的是鄰市的一家?？漆t(yī)院時(shí)，鄔小曉提出要帶梅蕓去，高考她不參加了。家里的大人沒人敢駁她，順了她的意。

    鄔小曉當(dāng)時(shí)買這瓶農(nóng)藥時(shí)的想法很簡單，梅蕓生，她生，梅蕓死，她死。那段陪mama看病的日子，鄔小曉心中是無懼的，大不了一起走啊，也算一家團(tuán)圓。

    農(nóng)藥是在見董柏寒之后買的，可這個決定，她早就做了。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讓她留戀的，董柏寒再不是她的，爸爸已經(jīng)去了，鄔小曉決不允許梅蕓再丟下她，以任何方式，哪怕是死亡。

    那段日子雖無懼卻痛苦，好在她們熬過來了。梅蕓從一周一復(fù)查，到現(xiàn)在一年一查，已經(jīng)平安度過了六年。

    顧力勤的車開得很穩(wěn)，直到把她送到家，他停車，鄔小曉都沒有睜眼。她沒睡著，只是在想以前的事，很長時(shí)間不去想的那些記憶，在見到董柏寒后，一一冒了出來，她驚覺，竟是如此清晰，不曾忘卻。

    鄔小曉住的小區(qū)里，車位很緊張，顧力勤停車的地方，擋了后面的車，對方摁喇叭吵到了鄔小曉。

    再次停好車后，顧力勤問她：“頭還疼嗎？”本是騙他的，鄔小曉有點(diǎn)不好意思：“不疼了，要上去坐坐嗎？”

    看眼時(shí)間，顧力勤回絕了：“太晚了，阿姨該休息了?！?/br>
    “嗯，那你慢點(diǎn)開，到家給我來個電話?！编w小曉邊說邊解安全帶。見她馬上要拉車門，顧力勤阻她：“那個，今天不好意思，搞得你生日都沒過好，還有，”他說著拿出戒指盒：“小曉，你能……”

    鄔小曉打斷他道：“力勤，在餐廳沒來及說，姻婚這件事，還是要見過父母再談的好。”如果今天沒有碰灑酒杯，沒有遇到董柏寒，鄔小曉也是要這樣說的。畢竟，顧力勤只拜坊過梅蕓，而她卻沒被邀請去到顧家。

    顧力勤釋然：“就因?yàn)檫@個，你放心，我家里很民主的，我爸媽很好相處，是特別和善的人，他們早就提過讓我?guī)慊丶?，這不是公司現(xiàn)在在忙大項(xiàng)目，一直沒精力安排時(shí)間。下周，我定好時(shí)間，帶你回家。”

    鄔小曉點(diǎn)頭：“好，聽你安排，我上去了?！鳖櫫η诳焖倮^她手，在上面親了一口：“去吧，我看你上去?！?/br>
    餐廳里，滕昕拉著要走的董柏寒：“再等一下，就一下下?！?/br>
    董柏寒：“五分鐘?！彪啃α耍骸皦蛄恕！?/br>
    她示意服務(wù)生，不一會兒，那服務(wù)生推著個蛋糕出來，滕昕看著桌上原來的那個蛋糕，眉一皺，想把它跟手推車上的那個換個個。剛上手，就被董柏寒?dāng)r下：“別動這個。”他看眼滕昕準(zhǔn)備的蛋糕冷漠道：“今天不是我生日?！?/br>
    說完不理她錯愕的表情，站起來，拿起鄔小曉剛坐的位置上的叉子，插了塊她的生日蛋糕，送進(jìn)了嘴里。老人講，生日蛋糕被越多的人分吃，對壽星越好。

    出了餐廳，董柏寒發(fā)現(xiàn)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