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4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總喜歡跟主角互撩、喂,要一起唱歌嗎、社交溫度、可怕!我的正君和側(cè)君好上了???、(洪荒同人)上清的劍、小餛飩傳奇之靈魂互換、暴嬌圈養(yǎng)手冊、出宅記、今天也要親一下再死、解脫的愛戀
二十座浮屠以迎佛骨,似有為難。” 皇帝皺眉,捋著下巴微須想了想,說:“李用和確實不會做事,工部如此多的錢糧調(diào)度,他竟連一百二十座浮屠都建不起來?” “今年工程浩多,年初建弼宮,年中公主墓,如今又重修了雙闕,再修建浮屠怕是捉襟見肘了?!?/br> 皇帝嘆道:“四弟,朕近來頗覺心中不寧,靈徽當年福至心靈,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得活’,可如今她一夕損折,朕這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風中殘燭,誰知明日、后日究竟在哪兒?” 李舒白說道:“陛下正當壯年,如何會有這樣的生年之嘆?朝廷社稷都還要托賴陛下,萬望莫生此孤苦之心。以臣弟看來,佛骨不迎也罷?!?/br> “佛骨一定要迎。我生而見之,死而無恨?!被实蹞u頭堅拒,轉(zhuǎn)而又問,“那……四弟,你博覽經(jīng)史,覺得九九八十一座浮屠好么?” “九九歸一,這數(shù)字也是不錯的?!崩钍姘渍f著,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但陛下若堅持迎佛骨的話,臣弟以為還是最重心意。佛家有十二因緣之說,陛下建十二座也足夠了?;蛞部芍唤ㄈ⊥?,表佛法僧、覺正凈,亦是十分合適。” “四弟真是不懂朕虔誠之心,寥寥數(shù)座,怎么會合適?”皇帝不悅,揮手示意他出去。 李舒白站起退出,走到殿門口時,又聽到皇帝說:“七十二吧,里面供奉上佛家七十二香,也還不錯?!?/br> “前一次逢迎佛骨,是在元和十四年,距今已有五十年了?!?/br> 鄂王府內(nèi),李潤十分興奮,給李舒白斟上茶,說:“當年據(jù)說盛況空前,這回也該是一場盛事,據(jù)說城內(nèi)百姓都已搶購香燭,要奉迎佛骨了?!?/br> 李舒白端著他新煮的茶,緩緩問:“你可知佛骨從法門寺出來的那一日,便有老嫗帶著幼女守在法門寺外,等佛骨出塔,她便給自己孫女灌下一壺水銀,以她rou身以作供奉?” 李潤倒吸一口冷氣,睜大眼說道:“但……這也只是佛法高深,善男信女眾多,難免有信徒狂熱,也只為求佛法庇佑而已?!?/br> “民間信佛原不至于如此,可皇家親迎,朝廷表率,便會成為禍端。傾舉國之力,使愚民狂亂,又有什么好處?”李舒白搖頭道,“當年韓愈便是因諫迎佛骨而遭貶,如今朝廷之中,看來也需要一個人率先出來勸阻。” “皇兄,你可不要做傻事!”李潤急道,“陛下在同昌公主薨逝后,每每噩夢,如今只念著要迎佛骨到宮中供奉,好消災解厄。他決心已下,是任憑誰也勸不住的!” 李舒白點了一下頭,卻未回答。 李潤喝了半盞茶,見李舒白不再說話,才心神稍定,抬頭看見穿著女裝的黃梓瑕,低低“咦”了一聲,問:“皇兄身邊終于有個侍女了?” 黃梓瑕向他襝衽為禮,朝他點頭。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似的……”說到這里,他“啊”了一聲,一拍腦袋說道,“楊崇古!最近京城都在傳說,黃梓瑕假扮小宦官,夔王爺南下破疑案,坊間說書人早已編了故事彈唱了!” 黃梓瑕低頭道:“先前不敢泄露身份,并未有意欺瞞鄂王爺,還望恕罪?!?/br> “哪里,我三四年前曾陪著王蘊在宮中見過你一面的,后來多次接觸竟沒認出來,也是我不識仙姿?!彼f著,示意她也坐下,又親自給她點茶,然后才疑惑地問,“只是,王蘊不是也回京了嗎?為何黃姑娘還在皇兄身邊伺候?” 黃梓瑕品茶不語。李舒白則說道:“楊崇古是我府中簽字畫押的末等宦官,無論變成什么身份,只要我不開口,她便走不了?!?/br> 黃梓瑕給了他一個“無恥”的譴責眼神,而第一次看見李舒白這一面的李潤則直接驚呆了,連給爐中茶續(xù)水都忘記了。 黃梓瑕從自己袖中取出一個錦袋,輕輕在桌上推給李潤,說道:“鄂王爺,這個東西,物歸原主?!?/br> “什么東西?”李潤略有詫異,接過來拉開袋口,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只光潤無比的玉鐲,玉的表面泛著一層微光,仿佛籠罩著一層薄煙。他默然將鐲子握在手中,那玉的顏色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幻而流動,幻化出無數(shù)的光彩。 他呆呆望了許久,才問:“阿阮……讓你們帶還給我嗎?” 李舒白緩緩點頭,說:“她臨死之前,托公孫大娘還給你。” “死……?”他猛然抬頭,睜大了那雙迷惘的眼睛。 “既然你聽過黃梓瑕破疑案的事情,那么,必定也聽到此案的線索,從一個歌伎之死而起?” 李潤恍惚地望著他,仿佛終于明白過來。眉心殷紅的那顆朱砂痣也在蒼白的臉容上顯得黯淡,茶盞自他手中滑下來,在青磚鋪設的地上摔得粉碎,一地青綠色的茶末。 李舒白輕嘆一口氣,說:“七弟,你先收好吧。畢竟這是太妃舊物,還是應物歸原主?!?/br> “是……”他怔怔應著,手中緊握著這個手鐲。 李舒白見他神情黯淡,便起身說道:“我剛回京,還有些許事務,既然鐲子送到,就先告辭了。” “四皇兄……”李潤下意識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李舒白回頭看他。他咬著下唇,低聲說:“我想請四皇兄幫我一個忙?!?/br> 李舒白便又重新坐下,問:“怎么了?” “我懷疑……”他欲言又止,握著手鐲的那只手,太過用力使得骨節(jié)都泛出一種異樣的青色。他霍然起身,向著敞開的門窗外看了一圈,直到確定沒有任何人之后,才用力呼吸著,勉強鎮(zhèn)定心神,說,“我懷疑我母妃,是為人所害。” 李舒白微微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黃梓瑕。 黃梓瑕略一思忖,冷靜地問:“王爺是否覺察到什么,為何有此一說?” 他咬緊下唇,重重點頭:“請四皇兄和黃姑娘隨我來?!?/br> 陳太妃本是先皇的妃子,按例應居住在太極宮頤養(yǎng)天年。但她在先皇去世那一夜便悲痛致瘋,太極宮中宮女們侍奉又不經(jīng)心,當時十來歲的李潤前往探望母妃時,發(fā)現(xiàn)她蓬頭垢面衣食不周,便長跪紫宸宮之前,哀求皇帝許他接母妃到王府供養(yǎng)。 陳太妃被他接回府之后,雖然也時時發(fā)病,但畢竟王府伺候周全,總算得以靜養(yǎng)。李潤事母純孝,在王府的正殿后辟了小殿讓她住在自己近旁。如今她雖已去世,但他還是留著她生前居住的,所有一切物事擺放和母親生前一樣,未曾動過。 李潤帶著李舒白和黃梓瑕進入小殿,里面陳設著陳太妃的靈位,靈前供著鮮花香燭,使得殿內(nèi)的氣息略覺沉郁。 李舒白與黃梓瑕一起向陳太妃奉香之后,看向李潤。 李潤將手鐲奉在母親靈前,雙手合十向母親的靈位默默禱告。他神情凝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