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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能靠這種軟弱的小手段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不過,總有一天,他會有足夠的力量,能肆無忌憚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到底還是個孩子,不一會兒,他的呼吸便沉重了不少,想來是睡熟了,蘇意洲又嘆了口氣,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小黑貓也一躍而起,在主人的床頭蜷起身子躺好。一夜無夢,一場大雨過后,早上的空氣格外清爽宜人,蘇意洲就在這樣的清晨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容與白皙的面龐和晶亮的眼睛,蘇意洲有些好笑的看著偷看被發(fā)現(xiàn)的容與,rou呼呼的小手自欺欺人的蒙住了雙眼,還時不時的露出一絲縫隙來觀察他的神色。蘇意洲拉開他的手,笑道:“起床吧,今天帶你去趙大娘那兒吃朝食?!?/br>容與歡呼一聲,快速的起床洗漱穿衣。趙大娘家的朝食是小鎮(zhèn)上做的最好的一家,濃稠的小米粥入口即化,清淡的小菜開胃可口,還有皮兒薄餡兒大的rou包子和口感酥脆的蔥油餅,這些都是容與的最愛。吃過朝食后,容與仍舊在藥房里讀書,蘇意洲卻不再教他經(jīng)書子集,反而改教他朝代更迭,人事謀略。容與雖覺奇怪,卻不敢再怠慢,一整天都在兢兢業(yè)業(yè)的學(xué)習(xí)。其實這只是蘇意洲在意識到他在教導(dǎo)容與時的誤區(qū)后做出的調(diào)整罷了,畢竟,作為今后的天下之主,容與更需要的是學(xué)習(xí)為君之道。晚間,照例是容與練字的時間,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沒有被更改的課程了,這個時間也是他一天之中最清閑的時候,他喜歡這時的沉靜,心境的平和讓他覺得很多事情是掌握在他手里的。也不知練了多久,他扭過頭去,想要喚蘇意洲一起就寢,便見蘇意洲在燈下懸腕揮墨的樣子,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蘇意洲,平日里蘇意洲雖然清冷,可并不會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可是,他看著蘇意洲清俊幽雅的側(cè)臉,少還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青澀,在燭光下瑩瑩玉潤,很容易便讓人聯(lián)想到素如梨花之類的詞語。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認(rèn)識到,面前的這個一直粗布麻衣的人不是四處游歷的普通書生,而是名滿天下的蘇家三公子。盛京的十里繁華困不住他,江南的旖旎風(fēng)情也留不住他。若不是遇見了他,春宵曉暮,煙霞風(fēng)雪,大漠孤煙,花柳苔蘋,這天下的風(fēng)光,總歸是等著這個名叫蘇意洲的人去看上一眼的。于燈下描一副丹青,于樹下捧一本詩書,才是他本該做的事情,即使身在富貴叢中,那富貴也是于他無益的,他是紅塵外的人。是他,怎么也接近不了的人。想及此,他便不可自抑的想,若是有一天,這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一直都在騙他,會怎么對他呢?是冷眼相對?還是惡語相向?應(yīng)該會不置一詞,轉(zhuǎn)身離去,自去做他清閑的蘇三公子吧,容與笑了,你想要清閑,我偏偏要你清閑不得,這天下大局,我還非要讓你入局不可。畢竟,知道了顧容與身份的蘇家三公子,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拒絕了,畢竟,除了閑云野鶴之外,指點江山也是沉浸在蘇家人骨子里的東西啊。有些事情,當(dāng)你不在意的時候,它便是再正常不過的,可當(dāng)你意識到的時候,這些事的脈絡(luò)就變得清晰可見了。例如,蘇意洲之于顧容與,顧容與想著,其實蘇意洲早就開始懷疑了吧,從他帶著自己在這里定居時便該看出來了,若是要找人,何必要在一個地方久住呢?可笑他顧容與竟會沉溺在一時的溫情之中,居然連最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清。他心中冷笑,面上卻再也沒有顯露出半分的端倪來,只是直直的看著蘇意洲,眼中的神色晦澀不明。一直這樣被人這樣看著,很難忽視這樣的視線,蘇意洲轉(zhuǎn)頭看向容與的方向,眼中的神色無奈,甚至還帶著幾分縱容,五官在燈光下更顯柔和,淺笑道:“怎么了?一直這樣看著我?”顧容與低下頭去,斂住心中的情緒,悶聲道:“沒什么,只是有些困了,在想要不要叫你就寢?!?/br>蘇意洲走到他身旁,看著他今天練的字,點頭道:“今天就到這里,走吧,我?guī)慊胤啃菹??!?/br>顧容與想起自己以前因為他的一聲容與便歡呼雀躍的心情,便覺得諷刺,他眼中的親昵在這個人的眼里其實只是一個名字罷了。他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意洲的后面,乖巧的進(jìn)了房間。蘇意洲只當(dāng)他是累了,并未將他今天不同以往的沉默放在心上,幫他關(guān)好房門之后也回房休息了。夜深之時,小小的后院飛出了一只細(xì)小的蟲子,顧容與便站在月色下看著蟲子往東邊飛去,如銀的月光灑下來,襯著他艷極的面容,哪怕他此時只是一個九歲的孩童,身上也如妖精一般充滿了詭譎的不祥氣息。?☆、落城成孤倚(六)? 第二天一早,蘇意洲帶著容與出去吃朝食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不少鋪子都關(guān)了門,問過之后才知道今天是鎮(zhèn)子里一年一度的“祭祀節(jié)”。鎮(zhèn)子名喚太一鎮(zhèn),本是十分偏遠(yuǎn)的地方,卻十分有特色,很多風(fēng)俗都是蘇意洲以前聞所未聞的。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節(jié)日,便是因為小鎮(zhèn)的居民信奉的是“太一神”,他們堅信小鎮(zhèn)的誕生是因為有“太一神”的保護(hù),所以每年都會舉行祭祀。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小鎮(zhèn)最熱鬧的時刻,甚至?xí)懈浇擎?zhèn)的居民趕來參加這個盛會。隨著歲月的更迭,節(jié)日的時間也被拉長,由以前的一天變?yōu)榱爽F(xiàn)在的三天。這三天里,夜間燃燈,白晝?yōu)槭校瑹狒[非凡。也有不少的青年男女趁此機(jī)會覓得佳偶,可以說是難得的盛會。是夜,火樹銀花,人群熙攘,蘇意洲帶著容與在人群里穿梭,顧容與握著蘇意洲比他稍大一點的溫暖手掌,對他會喜歡這樣熱鬧的節(jié)日很是迷惑不解。其實,蘇意洲會喜歡這樣的節(jié)日是不奇怪的,他從小便是冷清的性子,連父母也是不很親近的,可在這樣的熱鬧節(jié)日里,他居然能夠感受到很多平日心里從不會有的暖意。他喜歡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在這樣的節(jié)日里露出微笑,那些人臉上真實的,溫暖的表情好像能夠感染他似的,那些歡聲笑語,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聽著,看著,都讓他樂此不疲。顧容與看著蘇意洲臉上掛著的微笑,在這樣的人群里待久了,這個人的身上仿佛也沾上了幾絲煙火氣,恍惚間好像被他拉到了一個小攤子上面。等到坐下,才隱約聽到蘇意洲在他耳邊到這幾分欣悅的聲音:“這節(jié)日倒有幾分像是盛京的上元節(jié),還有浮元子賣。”正在出神的顧容與并沒有答話,蘇意洲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喜歡什么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