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 第四部(19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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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上古奇術(shù) 百寶娘娘正肝腸寸斷,猛聽一聲巨響,睜開眼睛,見巨錘竟給震飛開去,一 支漆黑如墨的令牌高高彈起,尚未落地,又斜里飛去,掠入一人手中,凝目望去, 竟是那個從都中來的崔公子,見他左手執(zhí)令,右手提劍,衣袂飄飄地立于一輛奇 獸牽拉的寶車之上,架車的正是女兒雪若。 而那車后,赫然跟著一尊無比高巨的牛首妖王,一手拎著皮囊,一手從中掏 摸出大石,猛地拋擲過來。 戰(zhàn)奴飛起一錘,將大石擊得粉碎。那牛首巨怪繼又探手入囊,一塊接一塊地 擲出大石,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各揮兵器迎擊,瞬見碎石亂彈亂射,場面混亂無比。 戰(zhàn)奴猛見塵埃里光芒閃掠,一劍直襲自己喉頭,急將右腕錘鏈?zhǔn)站?,豈知絞 了個空,敵劍又從斜里冒出,瞬時穿透護身氣甲,赫然刺入脅下寸許。 他乃銅皮鐵骨,護身氣甲更是獨門絕技,罕有能破之人,不禁大怒,立時揮 臂反甩,一錘朝塵埃中轟去,卻只砸起大蓬泥土。 百寶娘娘猛見一條人影從塵土里竄出,探手扯她身上鏈子,正是小玄。緊接 著勁風(fēng)掩至,卻是鐵塔將軍擎鞭劈落。 「后面!」百寶娘娘急呼。 小玄瞬挾起她朝旁縱出,只聽金鐵交擊聲大作,已用神骨劍同緊追不舍的鐵 塔將軍斗了數(shù)合。 「別管我!先迎敵!」百寶娘娘喊道,見他一時解不開鎖在身上的鏈子,身 法劍招處處受制,不禁大急。 小玄焉肯棄她而去,只以神骨拚力擱擋,死命護住這丈母娘,好在誅天劍訣 神妙,又有北溟玄數(shù)相助,亂中依然招招精準(zhǔn),加上神骨劍鋒銳無匹,令鐵塔將 軍甚是顧忌,一時成膠著之態(tài)。 「此人是誰?劍技竟然如此神妙!」鐵塔將軍暗訝,他平日不把許多神兵利 器放在眼里,但此時見對方手中之劍氣象不凡,遠(yuǎn)非尋??杀龋唤牡咨?, 雖有寶甲及秘法護體,亦未敢輕受一劍。 他正驚疑,驀感頂上大風(fēng)襲至,方欲閃避,豈知竟給一股從未遇過的巨力定 住,駭然間雙手急擎大盾頂在頭上,半空里猛地現(xiàn)出一只巨腳,泰山壓頂般將他 整個人深深地跺入土里,亦把撲縱過來的戰(zhàn)奴恰好攔住。 小玄得此一緩,終于將緊鎖在百寶娘娘身上的粗鏈解開,拉起她朝鹿蜀車拋 去。 雪妃趕忙接住,見母親面如白紙,急取蓬壺珠王干為她施術(shù)療傷。 「你們怎么來了?胡鬧!」百寶娘娘喘道,心中既是嗔怪,又感萬分慶幸。 「爹爹那邊暫無大礙,我們就來接應(yīng)娘親了!」雪若應(yīng),問道:「娘,你傷 著哪里了?」 「娘沒事,稍緩便好!」百寶娘娘道,「這邊已給完全封死,我們得另尋出 路!」 「那我們先回去與爹爹會合!」雪若道。 「那只巨妖是從哪里來的?」百寶娘娘問,轉(zhuǎn)頭朝前邊望去,見那牛頭巨怪 正居高臨下地亂踩亂踏,同戰(zhàn)奴斗得不可開交。 「是陛……孩兒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崔公子以秘咒拘喚出來的!」雪若答。 百寶娘娘心中訝異,仔細(xì)瞧那尊牛首巨怪,面色愈來愈凝重,篤定道:「是 妖界呲鐵族的精怪!」 雪若道:「難怪如此高巨!」 戰(zhàn)奴身軀雖巨如犀象,但同高達十七、八丈的惡軍一比,亦顯小得太多,然 他原為巫帝御下十大魔將其一,屢同天界及西方交戰(zhàn),曾面對過許多法天象地的 神佛,是以半點不懼,高高地飛到空中,手腳上的鏈錘如滾雷般交相轟出,倒是 攻多守少。 惡軍神力雖巨,然身手卻不及戰(zhàn)奴兇猛疾迅,頭上膀上連吃數(shù)記重錘,直惱 得嗷嗷大叫,一通瘋狂地拳打腳踢,但見塵土暴掀,聲威萬分駭人。 就在這時,地面倏地爆起一條人影,卻是鐵塔將軍從坑中縱起,身上沙石俱 落,擎鞭提盾惡狠狠朝惡軍撲去,加入戰(zhàn)團,招法疾烈,似乎未受重創(chuàng)。 「這家伙好硬,竟然沒給惡軍那雷霆萬鈞的一腳踏做rou餅!」小玄吃了一驚, 見兩敵一上一下地合擊,惡軍有些顧此失彼,接連中招。小玄戰(zhàn)意大熾,飛身上 前助戰(zhàn)。 四個一番大戰(zhàn)。惡軍皮堅rou厚神力驚人,小玄劍招玄妙,更得神骨相助,漸 漸奪得上風(fēng),然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皆修不壞功法,又有甲盾護體,雖落下風(fēng),卻是 異樣的能抗耐揍,一時無法擊潰。 百寶娘娘在車上運功療傷,見戰(zhàn)局膠著,心忖待那些詭異碧火追趕上來,勢 必又要陷入絕境,提聲叫道:「莫要戀戰(zhàn),后邊還有許多追兵!」 小玄心頭一凜,朝惡軍叫道:「我們撤!」 「主公,讓俺捏死這兩只小蟲子再走!」惡軍怒氣沖沖地大叫。 「聽令!」小玄厲喝,真氣一提,飛身掠回鹿蜀車上,百寶娘娘指了個方向, 雪妃揮起炎龍鞭,駕車調(diào)頭就奔。 惡軍雖不甘心,卻亦不敢不從,只好邊戰(zhàn)邊退。 鐵塔將軍知曉己方人馬頃刻即至,焉肯讓他們逃掉,沉喝道:「劫了營還想 走,今已遲了!」只同戰(zhàn)奴飛趕糾纏,緊咬住小玄一行人不放。 兩廂一路你追我逐,惡軍本就不情不愿,不時擲石怒擊,甚至返身阻截,與 兩敵斗上數(shù)合。 「叫那大塊頭快走,敵營中有高人,倘再糾纏不休,當(dāng)真無法脫身了!」百 寶娘娘朝守立后座的小玄喚。 「這兩個家伙陰魂不散,身軀又硬如茅石,若不能速戰(zhàn)速決,待四下的敵軍 合圍上來,真要危險了!」小玄心中暗灼,瞥見手上的役妖令,思忖:「不如我 把剩下的符石全都用掉,再拘令上強援助戰(zhàn),免得過會無暇召祭!」 他心念電轉(zhuǎn),盤算該拘哪個出來,原先打算拘喚適宜大陣仗的巢元及布喜助 陣,此時碰上兩大強敵,遂改了主意,覺得還是拘那最擅單打獨斗的玉磯更好, 所幸剩余符石恰好夠用,當(dāng)即捧令胸前,肅穆頌?zāi)畛鲆欢畏睆?fù)冗長的禁咒: 先天地生歷萬萬億劫大威德大威武億億無限大妖界無上真圣敕旨, 但凡崇信吾者一切胎生卵生濕生化生, 即沐吾恩生生不息, 即沐吾恩世世輪回, …… …… 億億無限大妖界無上真圣御牢諸役聽旨, 即拘罪妖玉磯速速前來聽命…… 當(dāng)咒語的最后一句頌畢,頂上忽然光芒大亮,車上三人抬頭望去,見夜空中 現(xiàn)出道道長逾千百丈的流霞飛霓,瀑布般自高處徐徐瀉下,光色繽紛,蔚為奇觀。 光瀑的落處,正于飛馳電掣的鹿蜀車上方,緊緊相隨,三人正感詫異,雪若 忽咦一聲,指著光瀑喚道:「那是什么?」 小玄凝目望去,見有條人影隱現(xiàn)霞霓之中,正隨光瀑翩然落下,眨眼之間, 已至近前,一個眉纖目秀的美人飄懸空中,身著杏黃道袍,頸后斜插著一支奇異 的碧柄拂塵。 「這個便是玉磯么?」小玄見她膚色白膩,削肩細(xì)腰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不覺心中惴惴。 道裝美人舒舒服服地長吁了口氣,面現(xiàn)愜色,仿佛眼前的殺戮戰(zhàn)場是那山明 水秀之所,妙目滴溜流轉(zhuǎn),很快便落在役妖令上,不過一瞥,又移到了小玄臉上。 小玄道:「你可是玉磯?」 「奴家便是玉磯?!沟姥b美人笑道,「這位小哥,你是圣令的新主人么?」 說話間,她身周的霞霓已漸散去。 「玉磯?」百寶娘娘心中跳了一下。 小玄正容道:「正是!」 玉磯哦了一聲,嬌滴滴地朝他道了個萬福:「小主公,請受奴家一拜。」 小玄指著戰(zhàn)狂及鐵塔將軍,舉令輕喝:「玉磯聽令,速速前去,將那兩員敵 將截??!」 玉磯卻沒理會,漆眸一轉(zhuǎn),忽甜聲道:「小主公,你最想要什么?」 小玄錯愕:「你問這個做什么?」 玉磯嫣然道:「只要你別讓奴家回那個鬼地方去,奴家便什么都能滿足你?!?/br> 雪若聽她語軟聲輕,極是悅耳,同是女子,卻不知怎么的,竟然莫明其妙地 就紅了臉。 小玄云里霧中,見兩敵追擊極緊,屢屢危及車上,沒好氣地急道:「閑話休 說,快去御敵!」 「好好?!褂翊壭?yīng),驀地裳飄帶舞地往后飛去,眨眼便到了戰(zhàn)奴及鐵塔將 軍跟前,頸后拂塵已在手上,姿態(tài)絕美地翩轉(zhuǎn)過身,朝兩敵輕輕地各拂了幾下。 鐵塔將軍見她來的疾捷,不敢大意,提盾迎擋,猛感怪力襲來,幾將大盾掀 開,一驚之下右手擎鞭猛劈,亦給怪力帶歪,只聽一聲悶響,胸口護心鏡已挨了 一擊,軟軟拂塵赫如重錘,整個人登時往下一沉,從空中下墜數(shù)丈,周身氣血翻 騰。 戰(zhàn)奴抬臂擱擋,同給怪力移開,中門盡露,rou堅皮厚的肩膀挨了一拂,犀象 般的巨軀竟給擊得在半空打了個圈,渾身難受異樣狼狽。 惡軍瞧見玉磯,似乎吃了一驚,一時愣在那里,面露惶懼之色。 小玄見玉磯一過去便即占得上風(fēng),心中驚喜:「難怪那話多說,單比廝 殺打斗,役妖令上大多數(shù)罪妖都對她頗為忌憚,果然了得!」 殊不知玉磯卻是微吃一驚,心道:「這個兩家伙還頗耐揍!倘若不能干凈利 落地放倒他們,怎顯得出奴家的本事!又如何能讓小主公把我留下來!」 戰(zhàn)奴怒吼一聲,飛錘反擊,鐵塔將軍也重新飛上高處,同他一道殺上,合擊 玉磯,豈知幾個起落縱掠,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著。 玉磯口中念念有詞,左手蘭指輕拈,忽爾掐了個怪異的印訣,右手拂塵點出, 刺向戰(zhàn)奴身上數(shù)處。 戰(zhàn)奴見她拂塵忽上忽下地朝自己戳來,雖然不快,卻是飄忽不定無跡可尋, 竟然不知如何招架,仗著護甲強橫,惱怒中反手將錘甩出,拼著受點小傷要將對 方擊倒。 玉磯身影乍幻,讓過飛錘,兔起鶻落間,拂塵已在他身上諸脈處輕刺了數(shù)記。 戰(zhàn)奴只覺如隔靴搔癢,這幾記比先前那下輕了許多,身上并未受創(chuàng),他一擊 落空,猛又再加一錘,豈知肘部關(guān)節(jié)驀地劇痛,頓時失了準(zhǔn)頭,鏈錘斜斜地飛了 出去,歪開老遠(yuǎn)。 玉磯手上不停,拂塵指東打西,又轉(zhuǎn)攻鐵甲將軍。 鐵塔將軍心中暗懔,急提大盾緊緊護住身軀,豈知對方欺身而上,身法如邪 似魅匪夷所思,饒是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時也手忙腳亂,雖鞭盾齊出,竟然阻攔不住, 電光石火間肩上腿上接連吃招,中擊處明明無事,體內(nèi)卻猶如尖錐針刺,真靈頓 阻,顯然已吃了暗虧。 兩人大驚,只覺氣脈及關(guān)節(jié)之中仿佛荊棘叢生,刺痛萬分,真氣靈力處處受 阻,數(shù)合間,兩個擁有龐巨之軀的惡將左支右絀,竟給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弱女 子從空中硬生生逼落到地面。 鹿蜀車上三人只瞧得目瞪口呆,小玄道:「跟下去瞧瞧!」雪妃當(dāng)即將車子 降下,飛到距地面數(shù)丈高之處。 三個斗到地上,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素皆悍勇,強忍體內(nèi)劇痛,奮起反擊,玉磯 笑吟吟地應(yīng)戰(zhàn),從容寧定有如閑庭信步。 戰(zhàn)奴飛錘猛擊,朝東轟出,落點卻到了西面,向南砸去,落點又莫明其妙地 變成了北邊,如陷夢魘,情形前所未遇,不禁暴跳如雷。 鐵塔將軍亦同如此,一陣急怒攻心,卻又無可奈何。 小玄見戰(zhàn)況極是古怪,兩敵攻勢猛惡,只是連連擊空,而玉磯明明身形未動, 方位卻忽東忽西倏南倏北,仿佛是虛空及大地在暗中轉(zhuǎn)動,以致三人的位置不斷 變換,只是無論如何變化,始終都讓玉磯處于絕對有利的態(tài)勢。 他眼睛未眨,然卻怎么都瞧不明白,脫口道:「這是什么奇術(shù)?」 雪妃搖搖頭,道:「人都沒動,怎么就換了方位?」 百寶娘娘精通百家術(shù)數(shù),竟然也沒能瞧出玉磯所使是何法門,心中震憾: 「這女子手段高明得驚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驚疑不定,腦海里細(xì)細(xì)生平之所見所聞,驀地心頭一跳:「莫非是那 傳說中的御虛成寸,天地咫尺的六合幻影術(shù)?師尊曾言,此術(shù)極其久遠(yuǎn),出 處罕有人知,或是渾沌前所遺之絕學(xué),想不到這女子竟然識得!」 百寶娘娘細(xì)觀她手中拂塵,柄身淡碧,萬縷柔絲宛如炁編氣織,舞動起來, 流云飛雪般柔柔飄動,心中猛然躍出「云雪沐」三字,又想起小玄適才禁咒中有 「玉磯」二字,心中再無懷疑,不禁大驚:「云雪沐乃神兵上寶,于《周天諸靈 榜》中兵器榜排第二百一十一,惟一人獨有,莫非她就是那個數(shù)千余年前險些挑 起仙妖兩界大動干戈的玉磯!」 眼角瞥了眼身邊的小玄,越發(fā)覺得難以看透:「此子區(qū)區(qū)一個靈寶宮門人, 怎有如此神通,那根墨色令牌又是何物,竟能役使如此了得的太古奇人!」 數(shù)十合后,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只覺體內(nèi)劇痛難擋,身法攻勢愈僵愈滯,莫說進 攻,怕是隨時就要自行垮掉。 小玄見他們搖搖欲墜,心中越發(fā)迷惑:「這兩個大塊頭銅皮鐵骨,連惡軍都 奈何不得,為何給這玉磯輕拂幾下,便似快要支撐不住了?」 鐵塔將軍冷靜下來,遂以鞭盾護住門戶,只守不攻。 戰(zhàn)奴則是怒不可遏,還要逞強,猛又狂轟數(shù)錘,不想真氣力氣皆已不繼,招 數(shù)完全走了形,瞬見玉磯欺身入懷,拂塵輕輕卷出,亦不知用的是真力還是巧勁, 抑或兵器厲害,登時將他整個掀了個大跟斗,犀象般的巨軀竟然翻轉(zhuǎn)了個整圈才 轟然著地,猛見塵土掀起,卻是將地面砸出個大坑來。 小玄只神奇之至,禁不住大聲喝彩。 玉磯抬起頭,對空中的小玄笑嘻嘻道:「小主公,瞧奴家收拾這兩蠢物,可 還好玩?」 「有趣之極!」小玄笑道,問:「這是什么妙術(shù)?兩只大塊頭竟如此不堪一 擊!」 玉磯笑道:「對付rou堅皮厚的蠢物,辦法可多著吶,其中有種頗為久遠(yuǎn)的法 門,喚做氣血荊棘,就是專門炮制這種家伙的,任他如何刀槍不入金剛不壞, 咱只消自內(nèi)攻破,管叫他冰消雪融潰不成軍!」 戰(zhàn)奴一陣掙扎,好半天方能站立起來,他連吃大虧,狂提真氣,但覺氣脈血 髓中似有無數(shù)利針游走,只痛得嗷嗷大叫,再度怒朝玉磯撲去,然這回越發(fā)拙滯, 全無原先的剛猛疾捷了。 玉磯頭亦不回,手中拂塵隨意撥出,萬縷寶絲飛卷,又輕輕松松將戰(zhàn)奴摔了 個七暈八素。 「神奇!神奇!著實妙極!」小玄贊不絕口。 「小主公,你可想學(xué)這法門么?」玉磯忽問。 小玄一怔,脫口道:「這等神妙法門,自然是人人想學(xué)的,只是……」 「奴家教你?!褂翊壖吹?。 小玄錯愕。 「只要你別把人家趕回那個無聊透頂?shù)墓淼胤饺?。」玉磯道?/br> 「趕回哪里去?我為啥要趕你?」小玄奇道。 「那小主公是答應(yīng)人家啦!」玉磯喜孜孜道。 「敢情……她說的是不愿意回那什么御牢里去?」小玄突爾省悟,遂大聲道: 「好,只消你打垮這兩個家伙,一切好說!」 玉磯心花怒放,妙目轉(zhuǎn)朝兩敵瞥去,冷聲道:「既然小主公有令,那就休怨 奴家下辣手啦?!?/br> 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心頭一寒,此時已知所遇乃是生平罕見的強敵,不由暗自驚 悚。 就在此際,玉磯眼中忽然掠過一絲疑色,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警惕地朝四下 張望。 惡軍亦面現(xiàn)迷惑,似是有所察覺,一陣東張西望。 百寶娘娘心中一懔,急抬起手運轉(zhuǎn)靈力,立察靈力只在指尖寸許處吞吐,不 禁驚道:「不好!」 雪若不明所以,詫道:「娘,可有什么不妥么?」 百寶娘娘朝遠(yuǎn)處望去,果見點點碧火在空中漂浮,不知何時散布在周圍,隱 成包圍之勢,急叫道:「快走,離開此處!」 小玄一頭霧水,亦問:「怎么了?」 「瞧見那些碧火了么?」百寶娘娘指著遠(yuǎn)處道:「有人在暗中布設(shè)結(jié)界,禁 制法寶!」 話音方落,夜空中突然重新現(xiàn)出道道流霞飛霓,自高處徐徐落下。 玉磯望見空中情形,驀地驚怒滿面,厲叱道:「哪個在搗鬼!」 惡軍亦焦灼不安,赤著眼低低咆哮,一副欲要尋人拚命的架勢。 「姑奶奶宰了你!」玉磯厲喝,倏地朝遠(yuǎn)處掠去,瞬息就到了千百丈外,出 現(xiàn)在一名提燈施法的使女跟前,拂塵揮出,將之從空中掃落下去。 猛聞一聲霹靂,天地驟然大閃了一下,映耀得戰(zhàn)場亮白如晝,虛無處突然現(xiàn) 出一道巨大的裂縫,內(nèi)里漆黑如墨,隱有星辰閃爍。 「不!爺爺還餓著肚子吶!」惡軍悲呼一聲,整個龐巨無朋的身軀瞬給吸入 裂縫之中,人與裂縫眨眼俱逝。 玉磯衣袍一揚,流星般又朝另外的碧火掠去,豈知一道無人能見的巨力剎那 追至,不由分說地將她扯入霞霓之中,霎時無蹤。 原來忘川蓮華已成,結(jié)界禁制了法寶,御牢諸役感應(yīng)到役妖令構(gòu)筑的通道即 將斷開,生怕走失了罪妖,立時啟動符咒將玉磯及惡軍拘回御牢里去了。 小玄驚惱交加,望著空中漸漸消散的霞霓,揚劍指遠(yuǎn)處道:「是那些碧火搗 的鬼么?我去把它們劈了!」 百寶娘娘見遠(yuǎn)處塵土大作,料是南宮陽的大部隊追至,沉聲道:「來不及了! 此處已禁制法寶,且又?jǐn)潮娢夜?,不可硬拚!「朝雪若喚道:」走!?/br> 雪妃瞧瞧小玄,揚鞭驅(qū)車,疾朝前方馳去。 戰(zhàn)奴同鐵塔將軍飛身猛追,豈知氣脈中宛如荊棘叢生,這一強提真氣,傷勢 愈重,驀地口吐鮮血,先后慢了下來。 此時戰(zhàn)場已亂成一鍋粥,下四皆是敵軍,夜色又濃,雪妃已辨不得來時之路, 只尋敵兵較少處飛奔,小玄持劍立在車上,斬殺沖到近處的敵兵。 百寶娘娘傷勢不重,又有妙法自療,很快便恢復(fù)大半,她凝目細(xì)觀周圍,已 不見那些詭秘碧火,悄運靈力,發(fā)現(xiàn)又可召祭法寶了,心神稍定。 四頭鹿蜀突地嘶鳴,雪若亦驚呼出聲,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驟然搭在車沿之 上,掀些將車子掀翻,三人定睛瞧去,卻是只殼甲如石的冥獄巖蛛,小玄劍出如 電,剎那間將勾住車沿的數(shù)根長足一并削斷,巨蛛即從空中掉落下去。 車子一輕,很快便復(fù)恢了平衡,三人朝下望去,赫見又有數(shù)只巨蛛從地面高 高縱起,朝車子撲來,雪妃大驚,急將鹿蜀車?yán)穑呖振Y去。 小玄正要飛出車子阻擊,瞬見一匹白練掠出,在空中幾個疾旋,將縱起的數(shù) 只冥獄巖蛛一一斬落,卻是百寶娘娘祭出了離合心意斬。 「怎么撞到這里來了!」雪妃輕呼。 小玄望去,見前方地面上矗立著四座高壇,當(dāng)中的巨大法陣紅光沖天,原來 慌不奪路,竟然闖到了云州軍大營深處。 「調(diào)頭!從旁邊走!」小玄叫道,心忖此處是云州軍的心臟,防守必嚴(yán),底 下那些巨大的冥獄巖蛛一縱便有十余丈高,若給纏住,可不是說笑的。 雪妃依言而行,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從高處疾馳。 百寶娘娘卻緊盯著下方那四座法壇,滿面震憾之色,道:「光芒如此之盛, 怕是就要來了……」 話音方落,猛聞一聲似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嚎叫,一波無比浩大的威煞蕩放開 來,剎那間,所有人的胸口全都重重一震,心臟幾欲停頓,但見一座火山似的物 事拱破地面,在四座法壇間慢慢爬出,將戰(zhàn)場上的萬物渲染成奪目的赤紅色。 冥殿龍犀終于重現(xiàn)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