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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說:“在下見梅大人您車馬勞頓這些天,身子定是乏了,不忍吵醒大人。眼下已經(jīng)晌午?!?/br>梅堯臣見侍從也是一番好意,便不再怪罪,只是遺憾地?fù)u了搖頭:“算了,今日晚了,難得來了西湖,我們姑且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明日再去拜訪林先生吧?!?/br>二人走出驛館,朝西湖邊走去。“眼下已是秋末,看不到西湖上半湖的荷花,也是可惜了?!笨粗煌麩o邊的西湖,梅堯臣感慨道。“梅大人喜歡荷花?”侍從問道。“倒是談不上喜歡,只是西湖的荷花最是有名。柳先生不是寫過那詞,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不過我想看荷花,也是附庸風(fēng)雅罷了。”梅堯臣說,“說起花,我還是偏愛梅花?!?/br>“是因?yàn)槊坊ú晃穱?yán)寒,其精神令大人敬佩嗎?”梅堯臣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因?yàn)槲颐掷镉忻?,看到梅花倒是像看到了自己?!?/br>“梅哥哥,我從院中剪了些未全開的梅花來,給你插瓶子里,能香上好多天?!庇质且荒甓?,林逋捧著一把梅花,冒冒失失地跑進(jìn)了西廂房。梅逸此時(shí)正在喝藥,房中透著些許苦澀的氣味。林逋動(dòng)了動(dòng)鼻子,覺得這味道并不好聞,忙找了一個(gè)花瓶,在里面灌了些水,將梅枝悉數(shù)放了進(jìn)去。“小逋你倒是很喜歡梅花?!泵芬菡f。十三歲的林逋撓了撓腦袋,回答說:“倒也不是那么喜歡,就是覺得梅哥哥你姓梅,和這梅花投緣,看著梅花倒是像看到了你?!闭f罷,紅著臉轉(zhuǎn)身跑出了西廂房。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文的小可愛,如果有喜歡的宋元明清甚至到民國的cp都可以給我留言【快要沒有cp可以寫了哭】第20章梅堯臣篇2【正文完】“梅哥哥,如今竟只剩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绷皱秃兔芬荻舜┲咨男⒎?,站在林氏夫婦的靈位前。不知過去了多少年,那總角小兒如今已長成了翩翩公子。兩人立于堂前,望著正前方的靈牌,說不出的凄涼。“咳咳,日后,我們?cè)撊绾??!闭Z畢,梅逸又猛烈地咳了起來。林逋忙為他拍背,但并沒有起到緩和的作用。梅逸直到咳得近乎喘不過氣來,才停了下來。林逋擔(dān)憂地扶住了梅逸,說:“梅哥哥你該吃藥了,回房吧?!?/br>林逋將梅逸攙回了西廂房,自己在院里燃起了爐子開始為他煎藥。看著林逋在外面忙碌的身影,梅逸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時(shí)日能陪在他的身邊。“梅哥哥,吃藥吧?!泵芬菘匆娏皱投酥鴦倓偧搴玫乃庍M(jìn)了屋內(nèi),瞬間將剛剛悲傷的表情收了回去,然后對(duì)林逋投以微笑。梅逸接過碗,像喝水一樣地習(xí)以為常地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然后說:“小逋,你為我煎了這些年的藥,真的辛苦了。”“梅哥哥,我愿意為你煎一輩子的藥。”林逋握住了梅逸的手說,卻又突然發(fā)現(xiàn)這話說得不妥當(dāng),忙改口道,“不對(duì),不該這般說。梅哥哥你肯定會(huì)很快好起來的,到時(shí)候就不需要我煎藥了。”梅逸將另一只手搭在林逋同自己相扣的那只手上,說:“你愿為我煎一世的藥,我便知足了。至于這病,聽天命吧?!?/br>這些年林逋對(duì)他如何,梅逸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也記在心中。林逋從未跟他提過情愛之類的東西,梅逸也沒有同林逋提過。但梅逸清楚,他們兩人之間不需要任何海誓山盟,生活在一起十幾年,他們太過熟悉彼此,他們之間的情誼又豈是男女之情那么簡單?他們之間的感情比愛來得要堅(jiān)固,比親情來得更熱烈,比友情來得更深沉。我會(huì)陪著你,生生世世,梅逸想。“梅大人,都到林府門口了,您倒是敲門呀?!笔虖募?dòng)地對(duì)梅堯臣說。梅堯臣伸出手,又在即將觸碰到門板的一剎那縮了回去:“再讓我冷靜冷靜,容我好好想想,過會(huì)兒見了林先生該說些什么?!?/br>“梅大人,別再猶豫了,您不敲我?guī)湍昧恕!笔虖膶?shí)在拿梅堯臣沒有辦法,急切地說。梅堯臣看侍從真的想敲門,慌忙將他攔?。骸安豢桑豢?,這門還是得我親自來敲?!?/br>“那您倒是敲?!笔虖念H有些無奈地說。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shí)候,林府的門卻自己開了。從門中走出了一老者。老者隨意束著頭發(fā),下巴上的胡須很久沒有修理顯得有些凌亂不堪。老者顯然沒有料到會(huì)有人在自家門前站著,顯然嚇了一跳,但又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疑惑地向梅堯臣問道:“不知兩位在老朽門前作甚?”梅堯臣也沒有料想到大名鼎鼎的林先生會(huì)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晚輩梅堯臣,字圣俞,見過林先生。”林逋本沒有在意這青年,只是突然聽到他姓梅,不由得有些恍惚:“你也姓梅……”“先生有故人也姓梅嗎?”梅堯臣問。“故人……對(duì),是我的一位故人。不過他已經(jīng)不在了?!绷皱突亓松?,說,“屋里坐吧?!?/br>林逋的住處不大,園中種滿了梅花樹,梅堯臣朝院中一角看去,竟看到一只黑白相間的丹頂鶴在朝他們探頭探腦。“鶴兒,過來給客人打個(gè)招呼。”林逋也看見了那鶴,便對(duì)它說道,言語間竟是講那鶴當(dāng)成了人。這丹頂鶴也非一般禽鳥,聽完林逋的話竟真的朝梅堯臣二人走過來。它走到梅堯臣的身邊,伸出長長的脖子,將頭靠在了他的身上。“它是叫鶴兒?”梅堯臣問。林逋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是我同剛剛提過的故人一起養(yǎng)的鶴,如今陪著我的就只有它了。”梅堯臣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鶴,不知怎么地,仿佛看到了另一幅畫面。畫面中林逋同一個(gè)清瘦的男人站在一起,兩個(gè)人一起在給一只受了傷的丹頂鶴喂食。“我們留下這鶴吧?!绷皱驼f。“可以,咳咳,不過你以后要一個(gè)人照顧我們兩個(gè)了?!泵芬菡f。“這樣倒像是一家三口?!绷皱托χf。林氏夫婦過世后,林逋同梅逸一起回了梅逸的老家,兩人在西湖邊置辦了房產(chǎn),林逋白日去學(xué)堂講課,晚上回來照顧家中的這一人一鶴。過了而立之年,梅逸的身子越來越弱,縱是林逋日日悉心照料著,卻也是回天乏術(shù)。梅逸去世時(shí)也不過三十五歲的年紀(jì),彌留之際,他拉著林逋的手,虛弱地說:“小逋,對(duì)不起。我大概沒有辦法繼續(xù)陪著你了?!?/br>林逋早已是淚流滿面,他跪在梅逸床前,上半身伏在梅逸的被子上,說道:“梅哥哥,你不能留我一個(gè)人。再多陪我?guī)啄旰貌缓???/br>梅逸伸出另一只手,去撫摸林逋垂下的頭發(fā):“小逋,以后就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