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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什么菜,小心把你身上這身月白的衣裳給弄臟了,還不快出去,要被娘看到我讓你在廚房里洗菜,回頭挨罵的還不是我。”劉小草將茶壺往云哥兒手里一塞,推著人就出了廚房。云哥兒沒辦法,只好走了出去。劉小草對著云哥兒的背影撇了撇嘴,這才回了廚房。與劉小草交好的一個年輕媳婦就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你家那個云哥兒莫不是看著這個郎君了吧?他原先看上的不是村長的小兒子嗎?”“那村長的小兒子不是定親了嗎,他當(dāng)然要換個人盯著了。得了,別理他,也沒長的多好看,心卻比天都高,成天的妄想著嫁給有錢又俊俏的爺們,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少嫁妝?!眲⑿〔莺吡艘宦曊f道。“那你怎么不好好說說他,他那樣子多難看?!?/br>“我怎么說他,我在他們家就只能算是半個人,我那個婆婆我不管事她還每天嫌三嫌四的,我要是想管她的寶貝哥兒,肯定又要刁難我了,我才不管。”“那他名聲壞了對你也沒好處?。 ?/br>“他就算名聲好了,嫁了個有錢的爺們,對我也沒丁點的好處?!眲⑿〔菡f道,一臉的不耐煩。話說魏蘭芝追著云哥的來張家,半路上遇到了趕回來吃宴席的自家爺們張大良和大兒子張大柱。張大良見自己婆娘急忙忙的樣子,就一把拉住了魏蘭芝問道:“你這是做啥?”“今個五成老叔家不是請了那個做壽面的師傅嗎,原來是你妹子二叔家留下的那個爺們,說是來一趟工錢得要三貫錢,咱哥兒聽了就上心了。這不剛才跑回家里來問我那爺們的名字,說要和人家熟識熟識,我怕他又做錯事,現(xiàn)在正要去盯著呢。”魏蘭芝喘了兩口氣說道。“真是胡鬧!小哥兒家家的成天就知道盯著人家爺們看,之前跟在村長小兒子屁股后頭跟了那么久,也沒看他根出個屁來。現(xiàn)在又這樣,我看他是連臉面都不要了?!睆埓罅颊f起家里這個哥兒來就氣不打一處出,也不知道怎么就養(yǎng)出了個任性妄為的性子來,他這個做爹的說了好幾次就沒有一次聽進(jìn)去的,做事已經(jīng)不管不顧。魏蘭芝在張大良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子,說道:“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怎么這么罵自己家的哥兒!如果你出息點,給哥兒多賺點嫁妝,他犯得著自己cao心自己的婚事啊,還不是家里頭窮,咱哥兒怕嫁個窮爺們,想自個兒爭一把,找個好點的爺們嗎!”“好好好,你這個做娘的就寵著他吧,等他丟了臉,找不到好爺們的時候,有你哭的!”張大良拉開魏蘭芝的胳膊,哼一聲往張家走了去。張大柱卻沒有走,而是眼睛一轉(zhuǎn)拉著魏蘭芝問道:“娘,你說的這個爺們靠譜嗎?”“我這不就是去看嗎,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哥兒的眼光有多高,想來樣貌肯定是不會差的。只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樣。如果人品看著不錯,那這事就靠譜了?!蔽禾m芝挑著眼皮子說道。“那爺們真的做一次面能賺三貫錢?”張大柱又問道。“那能有錯,如果賺不了錢,咱家哥兒怎么看得上。”魏蘭芝說道。“我看這事我們得好好謀劃謀劃,娘,你也知道我姑姑和她二叔家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我怕到時候云哥兒相中了人家,人家卻看不上云哥兒?!睆埓笾f道。“大柱,你這是啥意思?”魏蘭芝問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看著那爺們不錯,我們就趁著今天這次的機(jī)會把他和云哥兒的事情給定下來!”第四十六章壽宴沒多久就開始了,整個院子里坐滿了人。鄉(xiāng)下人家里窮,有許多人家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次rou,所以一旦參加宴席,就必定是拖家?guī)Э诘陌涯軒У娜硕紟е?,因此只能坐八個人的方桌上基本都坐上了十一二個人,看著就擠得慌。而且這些人眼睛全都緊緊的盯著端上來的菜盤子,往往一道菜端上來沒一會兒,就能被吃得底朝天。特別是那些葷菜,一端上桌,一桌子的人就都伸著筷子死命的往自個兒碗里夾,每人不過兩三筷子,滿滿一盤子的rou就消失無蹤了。壽面要在宴席吃到一半的時候才做,所以杜齊悅也被安排了一個座位,就坐在張五成隔壁桌上。杜齊悅這桌坐的都是住的距離比較遠(yuǎn)的客氣親戚,大家互不相識,吃相就沒有其他桌來的兇猛,不過也讓杜齊悅看著有些倒胃口。有人筷子上夾了東西也不抿干凈,油膩膩的就伸到帶rou的盤子里翻撿,非要把一整盤的菜都沾上自己的口水才甘心。還有兩個邊吃邊說話,唾沫星子都濺到了飯桌上,大半的菜都遭了殃。“杜郎君,別客氣,吃啊吃?。 备舯谧郎献膹埲逝e看到杜齊悅不到動筷子,很是熱情的側(cè)頭招呼道。杜齊悅干笑著敷衍著,勉強(qiáng)在自個面前那盤幾乎被同桌遺忘的燉茄子里夾了一大塊,裝模作樣咬上一口,剩下半塊放到自己碗里,準(zhǔn)備接下來一次被人招呼的時候再次應(yīng)用。張仁舉喝了一些酒,性子上就沒有剛才那么圓滑了,看到杜齊悅這樣敷衍,面上就有些不高興,還想再勸,卻被坐在邊上的吳么么拉住了。吳么么出生也算是好人家,飯桌上的一些基本禮節(jié)自然都懂得,他知道杜齊悅是個書生,又是富裕著長大的,現(xiàn)在雖然落魄了,可也在鎮(zhèn)上最好的酒樓做大廚,見過的世面不同,大概是看不慣鄉(xiāng)下人難看的吃相的。就湊到張仁舉耳邊小聲說道:“也是我想的不周全,杜郎君又不是你這樣的糟爺們,怕是吃不慣我們這種鄉(xiāng)野席面的,你別性子上來了鬧事?!?/br>張仁舉一想也是,杜齊悅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向來事兒多,他哥別說現(xiàn)在做了官老爺了,就是以前沒考上秀才那會兒,也是從不樂意去親戚家里吃宴席的,原因就是嫌棄鄉(xiāng)下人吃飯不干凈。這么想著張仁舉撇了撇嘴,也沒再管杜齊悅吃不吃,橫豎等會兒多塞點紅包,不怕杜齊悅做壽面不盡心。因為統(tǒng)共也就十來個菜,所以前半段的宴席過去的還算快。杜齊悅離開桌子的時候真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再待下去他今天晚飯都不用吃了,吃空的盤子粘著菜沫子和油汪汪的湯汁,被啃得的亂七八糟的骨頭吐了一桌子,想想就覺得反胃。做面的面湯是杜齊悅從家里帶過來的,之前一直煨在張家的廚房里,這會兒杜齊悅就進(jìn)了廚房去端。吳么么跟在杜齊悅的身后走了進(jìn)去,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杜齊悅,說道:“接下來做面就請杜郎君費費心了。”杜齊悅不客氣的收起錢包,塞到袖兜里說道:“謝謝張家夫郎,這個你放心,既然請我過來了,就一定把這面條做的最好。還請張家夫郎幫我端一下桌上那些菜,也省的我再回來一趟?!?/br>吳么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