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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九霄道宗和重云天闕所建,對于圣地來說,最重要的永遠(yuǎn)是道統(tǒng)傳承。優(yōu)秀的弟子永遠(yuǎn)是不嫌多的,為此他還特地將第二元神派去坐鎮(zhèn)??稍局皇亲?zhèn)的,結(jié)果他卻不得不包攬所有教學(xué)任務(wù),也是心累。“你去找采波,讓采波作為使者去仙道走一趟,想來會有意外的收獲?!饼R云霄想到采波的來歷和她那個死犟的師兄,淡淡吩咐道。“是”云辰不明所以,但他作為器靈,無條件信奉主人的一應(yīng)吩咐。點(diǎn)頭行禮后,就退下辦事去了。齊云霄一時閑了下來,就不由自主想到了穆瀛桓。穆瀛桓道心重立,本是一件樂事,可齊云霄心中五味雜陳,心亂如麻,委實(shí)高興不起來。自從兩人來到這處世界就一直在忙碌。先是忙著站穩(wěn)腳跟,除去穆瀛桓的禁錮。后來又忙著他的大計(jì),穆瀛桓的修為。直到如今塵埃落定,齊云霄方才有心思整理思緒。要說他不明白自己對穆瀛桓的愛慕,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墒蔷退闳绱?,又能如何呢?他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愛了就要在一起,就要大聲說出來,就要鬧得人盡皆知,雞犬不寧。他太清醒,太理智。人人都說他是天生的修道之才,謫仙之資,他從不愿意以此為傲。因?yàn)樗J(rèn)為這樣的說法把他所有的努力都抹殺了,好像他能成功,就是因?yàn)樗袀€好背景、有個好資質(zhì)一樣。他不否認(rèn)他的背景資質(zhì)讓他獲益良多,但他也不甘心僅此而已。所以盡管只要他安安心心地呆在門派中就能修為提升,按部就班地成為掌門道尊,他還是選擇走出門派,走進(jìn)真實(shí)的、殘酷的修真界。可另一方面,他知道別人沒有說錯。太上忘情的心境對別人來說可遇而不可求,是終其一生的目標(biāo),卻是他的本能。他愛穆瀛桓,可他知道兩人之間阻隔了太多東西,強(qiáng)行在一起,于人于己都沒有好處。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徒惹情絲,非要撞個頭破血流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和穆瀛桓可以是提攜后進(jìn)的前輩和晚輩,可以是并肩戰(zhàn)斗的知己道友,唯獨(dú)不能是道侶。所有的愛意都被齊云霄深埋在心底,他在穆瀛桓面前撒嬌示弱,維護(hù)關(guān)心,都僅僅出于晚輩的身份,別無其他??梢怀椎囟帲x開了荒天大世界,好像所有的身份阻隔都不存在了一樣。他叫他‘瀛桓’,他擋在他身前,他看著他走上至情至性的道路。終于洶涌的愛意再也封印不了、埋藏不住,它叫囂著嘶喊著,它急于求得一個答案、一個結(jié)果。齊云霄信步走出神宮,他不知道他會得到什么結(jié)果,也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他只是想見他。遠(yuǎn)遠(yuǎn)的,齊云霄就聽見劍吟風(fēng)聲,他在舞劍。轉(zhuǎn)過玉柱,就是一片寬闊的觀景臺。只有山崖邊一顆高大的青樹聳立著,萬里云海,重巒疊嶂,一覽無余。仿佛又回到了重云天闕的云巔之上,流風(fēng)回云,獨(dú)兩人而已。穆瀛桓手持涵光,氣貫虹霓。齊云霄不由自主吟道:“慶云捧擁朝丹闕,瑞氣裴回起白煙。精靈滅跡三清劍,風(fēng)雨騰空一弄琴。劍舞筵前疾似風(fēng),劍光腥染點(diǎn)痕斑。匣中寶劍時頻吼,怒抽霜劍十洲寒。非是塵中不染塵,焉得物外通無物。共語難兮情兀兀,獨(dú)自行時輕拂拂。只吞一粒金丹藥,飛入青霄更不回?!?/br>隨著齊云霄的吟誦,穆瀛桓的劍勢時而若雷霆萬鈞,時而似游龍飛翔。劍光璀燦奪目,萬里云海被卷動,起伏震蕩。及至收勢靜立,回身一望,齊云霄再也止不住躁動的心緒。他一步跨出,就到了穆瀛桓面前,一把抱住。齊云霄已是成年身型,身高七尺,可穆瀛桓還是比他高了近半個頭。于是原本氣勢洶洶的一抱,卻生生削弱了氣場,變得小鳥依人起來。不過兩人都沒什么心思關(guān)注這些,穆瀛桓被抱得一怔,感覺環(huán)抱在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終究輕嘆一聲,一手回抱住齊云霄,一手撫上他的頭發(fā)。一下一下安撫著,撫平了齊云霄所有的猶疑,所有的患得患失。“我錯了嗎?”“心之所向,素履所往。情之所鐘,正在我輩?!蹦洛傅穆曇暨€是那樣振聾發(fā)聵,堅(jiān)定不移。齊云霄抬起頭,直直望著穆瀛桓的眼睛,似要望進(jìn)他的心底。那里面一如既往的清澈坦然,卻又多了些東西。那是他一直不敢看,不敢問的。原來它早就充盈眼底,好像經(jīng)年陳釀,越來越醇,越來越無可隱藏。“瀛桓,我怕我會后悔,后悔毀了你一世清修,后悔毀了兩派威名。后悔有朝一日身不由己,最后事與愿違,還有很多很多?!蹦洛胳o靜地聽著齊云霄的顧慮,沒有出聲。他其實(shí)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齊云霄想了這么多,絲毫不像一個初嘗情滋味的少年人。他有些心疼,云霄被迫以超越所有人的速度飛速成長著。所有人都欣喜于他的成長,卻忽略了他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本不該他早早承擔(dān)的責(zé)任。最讓他無法釋懷的是,其中也有他的手筆。劍心通明,讓他對齊云霄的心思早有所覺。可他知道歸知道,當(dāng)時的他并不明白愛是種如何讓人魂?duì)繅艨M,不可自拔的東西。他的心中只有道,只有劍。內(nèi)憂外患,內(nèi)外交困已讓他耗盡心力。他待齊云霄與眾不同,只是為了大劫,順應(yīng)天意而為之。至于自己的心意,他并不在意。就是這份不在意,讓他越陷越深,直至后來,他再也拋不掉,忍不住。既然如此,那就接受好了。他毅然決然地?cái)財(cái)嘈逓榈佬模仡^來過,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心之所鐘。齊云霄不知道穆瀛桓的心路歷程,他兀自喋喋不休地剖白心意:“盡管有這么多不合適,可我還是來了。因?yàn)槲彝蝗灰庾R到,你走上這條道是為了什么。此因由我而起,此果無論苦甜,我都不會讓你獨(dú)自品嘗?!?/br>穆瀛桓笑了,這不是齊云霄第一次見他笑。可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溫暖的笑,在穆瀛桓臉上綻開。好似撥云見日,春花秋月,熠熠生光。齊云霄忍了忍,沒忍住,他抬首吻住了那兩片嘴角上揚(yáng),微微開闔的薄唇。穆瀛桓的唇和他的人一樣,初觸的涼薄后,是柔軟的唇瓣和炙熱的吐息。齊云霄趁著穆瀛桓愣怔住了,得寸進(jìn)尺地侵入進(jìn)去。他貪婪地攫取著屬于他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穆瀛桓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開始應(yīng)和。他收緊了圈住齊云霄的手臂,另一只手從發(fā)間移下,轉(zhuǎn)而托住他的后腦。兩人身體緊貼著,曖昧酥麻的氣息在唇齒間交錯。一切來得那么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又是那樣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無處宣泄的渴求終于釋放出來,漂浮不定的心終于落到實(shí)處。直至分開,齊云霄睜開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