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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異獸敢踏入他們的領(lǐng)地,就算是最兇悍的黑甲暴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當(dāng)初剛成年不久的蒙皓之所以選擇這里作為固定落腳點,就是因此。短短幾天的時間,經(jīng)過不斷的摸索和大膽的嘗試,茍梁成功地用獸人世界的土著食物奏響美食的混響曲,讓每一道食物都充滿驚喜。這些美食已經(jīng)征服了蒙皓的味蕾,讓他意識到:人生的前三十年,吃的都是假獸rou!在野外的生活因為美食而變得更加充實和忙碌。伴隨第一縷陽光升起,茍梁準備早餐,蒙皓則出外采集,紅鹽果、乳米果、紅霞果、紅月花等等,多多益善。雖然樹人林很安全,但他并不敢走遠,等茍梁做好早飯吹響骨哨,蒙皓便帶回一兜的珍貴果實。之后,精神飽滿的兩人踏上狩獵征程。膚色越黑實力越強的異獸往往獸rou蘊含的能量更強,更不容易腐壞,所以蒙皓喜歡挑噸位最大rou最多的落單的黑皮異獸下手。戰(zhàn)斗激烈,但十次中有九次蒙皓都能取勝,滿載而歸。到了夜晚,茍梁縮在蒙皓腹下,滿足地抱著大尾巴睡,享受一天中最寧靜的時刻。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明天他們就要踏上歸程。雌性的胃口有限,茍梁吃完后早早下桌開始收拾行囊,對著在樹洞一角堆成小山的果實犯難起來——哪怕是袖珍的紅拳果他都舍不得丟掉啊。“蒙皓,這些東西我們可以都帶走嗎?”他期待地問。正在喝湯的蒙皓隨意地點了點頭,對那點重量并不放在眼里。茍梁聞言十分高興,鋪開獸皮開始忙碌起來。蒙皓甩動著尾巴,一邊喝湯啃烤rou一邊看著他。不論這一天的戰(zhàn)斗有多么兇險,多么疲憊,此時此刻,蒙皓心里被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和輕松感充實著。眼前的這一幕平凡而簡單,但卻讓人充滿干勁,對于日復(fù)一日的生活無端生出許多憧憬來。這種感覺對于蒙皓來說很陌生,在這兩天頻繁出現(xiàn)。他直覺這種讓人放松警惕的舒適感或許隱藏著很深的危險,所以十分謹慎地克制著,但它仍然時不時地冒出頭來。就如此時,看著茍梁將那些森林里遍布的果實視若珍寶的模樣,蒙皓就懶懶地甩著尾巴有些不愿意動彈起來。他心里正想著,明天離開前,他可以多采集一些果實。比如紅霞果,小雌性就特別喜歡,每次吃不下了還總要耍賴多吃一口才罷休。猴兒酒果也不錯,他好幾次發(fā)現(xiàn)小雌性背著他偷喝果漿了……想著想著,蒙皓心里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或許,他也應(yīng)該找一個雌性共度后半生。就像此刻一樣,在平淡無奇的夜晚,看著自己的雌性為衣食無憂的生活而笑臉盈盈,看著他為自己忙忙碌碌地準備一頓美餐,看著他抱著自己的尾巴說他戰(zhàn)勝的那只異獸如何,說今天采集到的稀少的果實如何……蒙皓怔了怔,猝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將茍梁帶入了“自己的雌性”的形象里,猛地打住了這個可怕的想法。他將視線從茍梁身上抽回,加快了進食的速度。【系統(tǒng):主人主人,剛才目標好感度強烈地波動了一下,有上升趨勢哦!抓緊時機,撲倒他撲倒他,嗷嗚嗷嗚!】茍梁的眼睛蹭地亮起來,抬頭看向蒙皓。大白狼正享用完晚餐,起身抖了抖毛發(fā),開始將樹洞頂上掛著的異獸rou取下來打包,沒有注意到他狡黠的明顯打著鬼主意的眼神。這一趟狩獵他們收獲頗豐。不說其他,單只樹洞上掛滿了的、用紅鹽果槳和熱水滾熟后掛起曬干的異獸rou,就足夠交足蒙皓兄弟二人需要上交的異獸rou儲備了,而且還綽綽有余。此外,還有茍梁的果實小山之外,特意茍梁執(zhí)意留給蒙輝的一枚水翼龍蛋,成堆的獸皮,珍貴的藥草……要不是大白狼的運載能力強悍,還真不一定帶的回去。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紅月已經(jīng)爬上了梢頭。茍梁在一種名為牛頭果的果殼里泡著溫水,舒服地四肢展開,這一天的疲憊消散殆盡。他趴在果殼邊緣,一邊泡澡一邊看蹲在樹洞外背對著自己的蒙皓,心里的小人正狠狠地咬著大白狼的尾巴:同床共枕這么久,連小嘴巴都沒親到,只能偷偷擼毛,簡直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你洗頭發(fā)了?”很紳士地等茍梁洗完澡才回到洞中的蒙皓,一看茍梁濕漉漉的長發(fā)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流了很多汗,不舒服。”茍梁撓了撓頭,一副犯錯有理的樣子。蒙皓瞪了他一眼。沃爾部落就有一個雌性因為洗了頭發(fā)未擦干入睡而病死了,這是發(fā)生在蒙皓小時候的事,他親眼所見,怎么敢馬虎?早就特意囑咐過茍梁,沒想到他這么不聽話。見他打著呵欠要睡,蒙皓當(dāng)即把他抓出了樹洞,重新變回獸形,用尾巴將茍梁甩到頭頂上,甩給他一方長牙獸皮,警告他:“不擦干,不準睡覺?!?/br>茍梁趴在他腦袋上,一邊胡亂地擦著頭發(fā),一邊和他嬉皮笑臉:“真的生氣啦?你這么容易生氣是找不到雌性的,我告訴你?!?/br>蒙皓完全不為所動。茍梁哼哼聲,干脆盤腿坐在他頭上,奮力地擦著頭發(fā)。習(xí)習(xí)夜風(fēng)吹來,酷熱的紅月季難得有這樣涼爽的時候,茍梁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紅月,如同一顆燃燒的紅色火球,散發(fā)光芒,讓他以雌性的視力也能輕松在夜晚視物。這方世界好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打擾。事實也是如此,茍梁想到回到沃爾部落的一堆糟心事,對這里就更生出一絲舍不得來。“這里真好……蒙皓,我們過兩天還回來這里嗎?”“不回。”“為什么?那我們下一程要去哪里?”茍梁好奇地問,見蒙皓不答,他扯了扯蒙皓的毛:“我和你說話呢?!?/br>蒙皓仰了仰腦袋,茍梁冷不防從他的頭頂滾下去,摔進他毛厚柔軟的脖子底下,哎哎叫喚了兩聲。“你又耍我!”茍梁扯著他的毛爬回他的腦袋上,不吃教訓(xùn)地踩了踩他的頭,但手里卻警惕地抓緊他的毛,壓低重心,謹防他又把自己弄下去。蒙皓冰藍色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點笑意。沒有再戲弄他,蒙皓回答他了上一個問題:“這里沒有紫花紅月,我要到別的地方去找,直到找到為止?!?/br>茍梁了然,摸摸他的腦袋說:“你別擔(dān)心,他會好起來的。就算找不到紫月紅花也沒關(guān)系,加爾不是說,是我祈愿讓他重新站起來嗎?那我也可以祈愿請求獸神大人恢復(fù)他的勇士榮光啊。我覺得我現(xiàn)在肯定比以前更厲害!”蒙皓聳聳腦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