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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幾位王爺去探病的時候聽他在床上胡言亂語,苦苦哀求皇帝饒他一命,才知道原來之前要造反還被皇帝逮個正著的就是這蠢貨!看他時日無多的樣子,藩王們都以為是皇帝容不下他,忍了這么久終于要出手了。雖然心里對秦王恨得不行,可私心里難免有些兔死狐悲。楊王心虛極了,眼看著秦王要被自己的猜測嚇?biāo)溃缓谜f了此事是他所為不關(guān)皇帝的事。原來,兩個月前他和秦王輪值在工部督促監(jiān)管皇陵修繕工程的時候,秦王曾酒后失言,楊王那時便知道皇帝讓他們欣賞的那篇墨寶出自誰手。楊王恨得牙癢癢,但見皇帝都沒聲張的意思,也不敢多言,只是當(dāng)差的時候故意給秦王使絆子。秦王說一他偏說二,兩人發(fā)生了幾次口角,惹得工部尚書一個腦袋兩個大,最后忍無可忍地和皇帝陛下請了旨意,才算讓他們消停了。原本楊王只是有些急脾氣,過了那陣火氣也就罷了。但天氣漸冷,自小就在藩地長大的秦王很不能適應(yīng)都城的寒冷,得了兩次風(fēng)寒之后更是萬分想念在揚州王府的好日子,一時又想起秦王的罪過來,這才買通人推了他一把……誰想到秦王會因為憂思過度而病得這樣厲害。看著楊王指天發(fā)誓他真的沒想傷他的命,秦王氣個半死。但知道不是皇帝要他的命后,心中的恐懼散去,秦王的身體越來越好起來,等到開春的時候就完全病愈了。皇帝把這件事當(dāng)做笑話說給茍梁聽,對秦王挨過這一關(guān)還頗覺惋惜。彼時茍梁正抱著手爐,渾身裹成了球,皇帝抱著他不一會兒就弄了一身汗。這個冬天他過得十分受罪。原主并沒有畏寒的毛病,可不知怎么的,茍梁卻比身為鐘固的時候還要怕冷,離不了地暖一步。鄭太醫(yī)看過之后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不敢輕易用藥,只能回稟皇帝陛下用食物溫補著他的身體,之前吃的那些大補之物卻是不能吃了,平日仔細(xì)保暖。正陽宮內(nèi)日以繼夜地?zé)蓟?,連太后都被驚動地親自過問了幾回龍體是否安康。要知道皇帝自小身體好,往年正陽宮別說開這么大的火,連地龍都是擺設(shè)。茍梁一邊給他擦汗,一邊說:“等他們回了藩地,想來要忙上了些時候了吧?”楊王在天縱眾兄弟里年紀(jì)最小,天縱登基他被送往揚州的時候也不過才三歲,外家也不顯赫,這些年被天縱有意無意地捧殺了,自不成氣候。其他幾位則不然。即使他們當(dāng)年年紀(jì)都小,但耐不住有外家權(quán)貴煽動著,哪怕沒像梁綱和秦王一樣付諸行動,背后也有過幾番謀劃。皇帝趁他們在京的時候,在藩地的動作不少。哪怕沒有抄了他們的家底,等藩王們回去也自然就明白自己這些年的小動作都盡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不論是亡羊補牢地對皇帝表忠心還是出于做賊心虛的惶恐,只要沒有蠢到家他們都得拿出自斷尾翼的魄力來,將這些年的經(jīng)營清理干凈。皇帝熱的直冒汗也不肯挪窩,用他的話來說,若茍梁這毛病治不好了,他總要習(xí)慣的。“不說他們了。”皇帝沒有將藩王們放在眼里,從成堆的奏折里拿出一份折子遞給茍梁,說:“明日你就要回府過節(jié),朕備了禮單,看看可有缺了什么?”看過冗長的禮單之后,茍梁滿面無語,“陛下這是想讓我父親過不好這個年了?”皇帝不以為然:“朕看過你兩個哥夫的禮單,送的東西也不少。朕也是你的新婚夫婿,便是你不肯給朕名分,朕又怎能落了他們的下乘?”聞言,茍梁也就隨他去了。第二天,何太急帶著滿三車的禮先茍梁一步出宮,把楚將軍嚇了一跳。沒等楚將軍琢磨出皇帝陛下賜下如此厚賞的原因,他隨后就發(fā)現(xiàn),比起皇帝賜給茍梁的賞賜這些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因茍梁要在府中住五天再回宮當(dāng)值,皇帝生怕他在自己家里凍著。此番不僅著人在小院里翻修地龍,便是用碳都是宮中御用最上品的金屑碳,一應(yīng)用度,上至文房四寶,下至被褥衣物,一飲一啄都是貢品。茍梁對給親家送禮的事沒有具體的概念,原以為皇帝是比照著楚蒹楚葭夫君的禮單送的禮,回了家才發(fā)現(xiàn),他送的比那兩府加起來還多了一倍不止!那股子“妯娌”之間攀比和炫耀的小心眼暴露無遺,茍梁好氣又好笑。面對楚將軍的追問,他都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推脫說自己也不知道。楚將軍誠惶誠恐,倒是楚夫人覺得皇帝做的這些還不能補償他兒子損失的萬分之一,受之無愧。楚將軍見狀忙警告他:“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切莫因為陛下仁慈就怙恩恃寵!何況,莫說四郎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便是為君而死,也是我楚家的光榮,絕不能抱怨?!?/br>這話楚夫人可不愛聽。他道:“是你楚家的光榮,可不是我兒子的!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陛下為什么把楚阡提拔成三品御林軍營長?他享的還不是我兒子拿后半輩子換來的福氣!你們父子倆虧不虧心,是不是還巴不得我兒子連命都賠進(jìn)去,讓陛下念楚家更多的情分好讓你們平步青云?!”“你!”楚將軍急怒攻心,“你簡直不可理喻!”他到底不是打夫郎的人,氣不過也罵不過干脆甩手就走。楚夫人不依不饒地攔住他,“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許走!”在楚將軍和楚夫人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楚阡正帶兩個小郎君來找茍梁。把還未滿周歲的幼子塞進(jìn)茍梁懷里,楚阡一邊脫衣服一邊擦汗說:“不得了了,進(jìn)了你這里可真是跳了火坑。”說著趕忙招呼兒子把外衣也脫了,再看茍梁抱著小奶娃渾身僵硬的樣子,楚阡大笑出聲。拍了拍五歲長子的肩膀,楚阡把兒子往茍梁身邊一推,說:“去給你叔父瞧瞧,若是不中意小的,這個大的你也要去?!?/br>“大哥渾說什么呢?!?/br>茍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把大郎君牽過矮榻,讓他隨意吃小幾上的東西。楚將軍看了一眼,嗤嗤稱奇:“這是南邊上來的貢品吧?恁地新鮮?!?/br>茍梁讓他吃,他還不肯,說他大老粗吃不慣這玩意兒,填不飽肚子也嘗不出滋味。茍梁便說要送一份給他夫郎,權(quán)當(dāng)自己的孝敬,不許他拒絕。楚阡是個疼夫郎的,替他嫂子道了謝。兄弟倆正說著話,楚阡的侍從匆匆來報,說是正院鬧起來了,楚夫人還收拾東西說要進(jìn)廟里去,被楚將軍攔著,鬧得不可開交。兩人大吃一驚。大概是知道驚動了小輩,茍梁和楚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