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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試探,她都是一口咬定與周毓白斷無男女之情。 傅念君也道:“爹爹,我是你的女兒,但你也是我的爹爹,我長大了,知道有些時候該如何抉擇,從前我真的……不敢想。” 傅琨微笑,看著她的目光中除了慈祥還有隱隱的驕傲: “念君,你若為男子,必定勝過我與你哥哥?!?/br> 對于這樣的夸獎,傅念君有些受寵若驚,忙道:“爹爹怎么說這樣的話,我只是閨閣女兒,一切都要仰賴父兄的。” 傅琨嘆了口氣,仿佛是放下了肩膀上千斤重的負(fù)擔(dān),“是啊,我是你們的父親,是你們的父親……” 為了孩子們,或許他真的該放棄一些東西。 何況這新一代的孩子們成長地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他自己退居二線似乎也并無不可。 有時候傅琨也會覺得是自己太過自私了,他想要完成自己的抱負(fù),哪怕是肝腦涂地、嘔心瀝血在所不惜,也要為這個國家,為信賴他的官家做一番大事,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這樣做,并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的孩子,整個傅家,也一直在配合他做這樣的事。 哪怕對他們來說,這其實根本就是一種勉強。 他不是一個孑然一身孤膽之士,他只是一樣被俗世凡塵牽絆的普通人而已。 傅琨對女兒剖白:“念君,爹爹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固執(zhí),本來你就是我最寵愛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能到幸福,這是我作為父親的義務(wù)?!?/br> 他抬手打斷傅念君想插話的意圖:“當(dāng)然這對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犧牲,壽春郡王的見識和膽量此次確實讓我刮目相看,未來,如果是你成為他的妻子,你們只會,相得益彰。” 這話就說得很直白了。 周毓白若是登基,傅念君絕對有資格和他共享江山。 傅念君被這話愣住了,她竟從來不知道傅琨對自己的看法是這樣高! “當(dāng)然,說那些還太遠(yuǎn),要與皇室結(jié)親并非易事,但是有爹爹在,便不會讓你再受到委屈?!?/br> 傅念君心中酸楚,她也明白,其實傅琨肯放棄軍權(quán),多少也是有一點成全她和周毓白的意思在里頭。 傅琨蹙眉:“念君,你不是一般的小娘子,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即便我不入樞密院,和西夏的一場硬仗可能再所難免,無論誰成為主事,近來朝堂上將不可避免地迎來一場波動……” 傅念君肅容,傅琨這話,其實和周毓白和她說的是一個意思。 這一場戰(zhàn)事,或許會引出很多的牛鬼蛇神。 傅琨也是在提醒她,或許周毓白來不及向傅家提親了。 這些她倒是不在乎,她只希望他們平安。 “爹爹,你和哥哥一定要千萬小心!” 傅念君怕幕后之人趁機再有動作,畢竟這樣的機會,她怎么想都覺得對方不可能放過。 傅琨點頭,神情轉(zhuǎn)為輕松,“自然,我還等著喝你嫂子的茶。”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認(rèn)可傅淵的親事了吧。 傅念君由衷替傅淵和錢婧華感到開心。 從道義上來說,她覺得周毓白和傅淵這樣籌謀,未免對錢婧華有些不尊重,可是私心上來講,她卻是贊成的,因為只有她知道,錢婧華會從此有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并不能保證她一定會比前世過得更好,起碼卻不會更壞了。 正文 第354章 喜事 時序入秋,東京城里的喜事不斷,除了先前讓人大為贊嘆孫計相風(fēng)骨佳的孫二娘子與落第蘇學(xué)子的親事,很快百姓們茶余飯后就又添了一筆談資。 傅相家中那位年輕的探花郎傅東閣,竟是與吳越錢家的小娘子定親了! 尋常百姓們也只會贊嘆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豪門富戶聯(lián)姻還能有什么別的花頭? 反正都是他們高不可攀的人物。 就算這位錢小娘子曾經(jīng)和人在街頭打架,人家那也是叫有性格,不能叫潑婦的。 但是東京城里有許多世家貴族、達(dá)官顯貴,反應(yīng)就大了。 簡直不能說是震驚,可以說是覺得荒唐了。 與張淑妃交好的幾位郡君、國夫人也都早就知曉,只等東平郡王封親王銜,圣上就會賜婚將錢婧華指給他,這話沒有明說,但是有些眼力的夫人都有數(shù),否則人家錢婧華進(jìn)京來大半年,又是那般身家品貌,怎么可能無人說親? 眼下人家卻是和傅相的長子定了親,這又算是怎么回事? 還真有人敢和皇家搶親?。?/br> 有人說,曾聽宮內(nèi)小黃門說看見傅相素衣素鞋跪在圣上的福寧殿前,就是豁出老臉為了替兒子求娶這門親事。 也有人說,是錢家小娘子先傾心相許,與傅東閣是情投意合,不愿委屈己身求富貴,要死要活地逼家中改主意。 更有人說,吳越錢氏開罪了圣上,圣上不愿意聘他家女兒為媳,這才轉(zhuǎn)而賜婚給傅相,平衡朝堂勢力。 每種說法都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可誰也不能論證真假。 但是結(jié)果反正就這樣定了。 被認(rèn)作是準(zhǔn)王妃的錢婧華,就這樣搖身一變,成了傅相的兒媳婦。 沒有人知道張淑妃撒了多大的氣,苦心經(jīng)營,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她沒有辦法,促成周毓琛封王的人,正是傅琨。 人家是朝堂上的權(quán)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門生遍布,他要使點心眼,誰敢和他別苗頭。 皇帝也對傅相大為不滿,張淑妃便也趁機想吹枕旁風(fēng)說說傅琨的壞話,誰知卻換來了皇帝的不悅。 因為皇帝在乎的不是錢婧華能否成為自己的兒媳,他是氣傅琨,與錢家聯(lián)姻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一向是清流么,怎么敢去和吳越錢家結(jié)親。 皇帝很矛盾。 一方面,他是極信任傅琨的,覺得有傅琨替他看著錢家,錢家也不敢出大紕漏。 另一方面,傅琨這樣做確實沒有提前和自己知會,有錢家這樣的親家在,他便不合適再把軍政大權(quán)交到傅琨手上。 御史臺已經(jīng)連上了幾本折子,質(zhì)疑傅相用意,在此關(guān)頭與吳越錢家結(jié)親,居心不良。 傅琨對自己說的,當(dāng)然是因為傅淵同錢婧華早有聯(lián)系,錢豫甚至還將傅淵贈送給錢婧華的步搖拿到傅家請他做主。 他也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