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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親王,卻被下人們關(guān)在屋里,如牲畜一般沒有尊嚴(yán)。 若是以前,或許他也不會太過留意,畢竟滕王生下來就是個傻子,傻子是這樣傻,還是那樣傻,對一般人來說有區(qū)別嗎? 就連滕王妃自己都沒有覺得不妥當(dāng)。 但是自從聽傅念君說了滕王身上的悲劇,他就不得不留個心眼。 “董先生在江淮一帶認(rèn)識一位名醫(yī),我會讓他盡快請神醫(yī)入京,屆時只能勞煩你帶他入滕王府檢查了?!?/br> 傅念君明白他的意思。 太醫(yī)院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就像是前朝后宮爭斗的映照,就算是傅家在太醫(yī)院也有一手,更何況旁人,所以滕王這事,還真不能請?zhí)t(yī)院的太醫(yī)。 “只是二哥畢竟是張淑妃的兒子,而且滕王府便如一個篩子一般,誰人都進(jìn)得,念君……” 傅念君笑道:“七郎還不放心我?這點法子我還是有的,何況這事也只是第一步,先瞧瞧滕王殿下到底有何問題,我與懿兒投緣,也是一部分原因為了那孩子?!?/br> 周毓白“嗯”了聲。 傅念君接著說起肅王府的事,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覺得蕭氏待肅王,似乎有心結(jié)在。 她的觀察力一向很好,周毓白聽了只不言語。 傅念君覺得他或許是想到了什么,問道: “七郎,你覺得大嫂是個怎樣的人?” 因為是男子,周毓白并不能好好接觸內(nèi)宅女眷,他其實對這個嫂子并不能知道得太詳細(xì),他只道: “大嫂這人嫁給大哥這些年,除了不愛露面被人詬病,其余之處,我覺得并無不妥?!?/br> 傅念君也是這樣的想法。 “但是自你提起肅王妃,我便留心大嫂前事,卻發(fā)現(xiàn)無跡可尋,但有時……這太妥當(dāng)也是一種不妥。” 周毓白說著。 他年紀(jì)要比肅王夫妻小很多,所以說要查在他出生以前的事多少會有些難度。 但是肅王妃是那樣的出身,再怎么樣,也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傅念君腦子活,立刻跳到了她最關(guān)心的事情上,支起身子望著周毓白道: “七郎的意思,有可能肅王妃的過去被什么人抹掉過?是幕后之人?” 周毓白失笑,拉她重新躺下,說道:“幕后之人與我差不多年紀(jì),他怎么有本事來抹去肅王妃的過去。” 傅念君有些喪氣,難道從前的推斷都不成立了? 她接著那思路嘀咕:“難道幕后之人其實比你年紀(jì)大很多?” 但是這樣一來,很多地方又對不上了。 傅念君沒來由心情有些煩躁,每次總是覺得發(fā)現(xiàn)了重大的線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卻覺得線索好像又消失了。 周毓白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念君,別鉆牛角尖。我沒有說這事就和幕后之人有關(guān)……而且,退一步來說,即便我們確認(rèn)了幕后之人和肅王妃有關(guān),卻也并不一定這件事就是無解的?!?/br> 正文 第498章 線索 傅念君曉得周毓白一向頭腦好,湊上去小聲問: “七郎是有什么想法了?” 周毓白道:“現(xiàn)在這些想法都是虛無縹緲的,你別心急,咱們慢慢看肅王府的問題,相信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aiyoushen.】” 他手底下的人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一些東西了。 “你找到了什么線索?” 傅念君明白他言外之意,忙追問道。 周毓白曉得她對這些感興趣,也沒有隱瞞,只說: “懿兒說大哥他與胡人往來,我讓張先生他們?nèi)ゲ?,雖然線索不太明顯,但是我有七八分篤定,大哥確實曾幾次派人在榷場活動?!?/br> 榷場乃是宋、遼、西夏在邊境所設(shè)互市市場,百姓通過榷場貿(mào)易互惠互利,官府也可以從中獲得豐厚的商稅,比方在西夏邊境的保安軍,軍費開支的很大一部分就是來自于當(dāng)?shù)厝秷龅纳潭悺?/br> 但是榷場魚龍混雜,總有鹽鐵走私大案發(fā)生,屢見不鮮,很難管理,碰到有想法的上官,總是會被變著法兒整頓,而在有戰(zhàn)事的時候,說關(guān)閉也就關(guān)閉了,從去年開始宋夏關(guān)系緊張,西夏邊境的榷場至今還未開辟。 所以傅念君就自然而然地猜測:“他和遼國有聯(lián)系?” 澶淵之盟后,宋遼貿(mào)易頻繁,所設(shè)榷場也增多,即便肅王真和遼國有什么往來,其實也并不一定能在這件事中抓到把柄。 在宋遼無戰(zhàn)之時,很難就將罪責(zé)往通敵上面引,即便是肅王利用自己的親王身份牟取些私利,底下一般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傅念君聽周毓白的語氣,肅王可能做的又不止是撈錢的事。 周毓白不想平白增添她的煩惱,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自然還要繼續(xù)查下去的,你別擔(dān)心。先睡吧,已經(jīng)晚了,你難道不累?” 他輕笑著將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傅念君沒來由覺得從脊背爬上一股酥麻的感覺,忙將被子扯到下巴處,支吾道:“我是準(zhǔn)備睡了?!?/br> 臨了她又補(bǔ)充了一句:“今日我結(jié)識了肅王府上的林側(cè)妃,我覺得她倒是個能突破的線索?!?/br> 周毓白親了親她的額角,只道:“你自己看就是,我?guī)讜r會攔著你,只有一點,一定要顧好自己知道嗎?” 傅念君聽了心里自然甜蜜,嗯了一聲,摟住了他的腰,兩人才總算一道入睡。 傅念君想著肅王府的事,可是卻也不能怠慢了提供線索的大功臣。 當(dāng)周紹懿扭扭捏捏地再次到淮王府里來做客時,傅念君依舊是拿出了對他十二分的熱情來。 周紹懿似乎是因為上回自己在傅念君面前大哭,而覺得有點壞了形象,因此面對她時有點別扭,支支吾吾的。 “上回在我家,那個其實” 傅念君見他這小模樣,就不由壞心道:“我不會告訴旁人小世子大哭的事的?!?/br> 周紹懿的臉更紅了,輕輕“哼”了一聲。 傅念君摸摸他的頭,依然讓芳竹和儀蘭端來了他喜歡的瓜果和點心。 周紹懿卻有點心不在焉的,一顆果子捏在手里翻來覆去得就是沒動作。 傅念君覺得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