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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自己,傅琨也是個男人,大概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我知道他是傅家的公子,還是嫡長子,家中已經(jīng)有了恩愛賢惠的妻子,定然是不可能與我有什么的……” 在宋氏的描述中,傅琨和她也只是心靈上的交流,并無任何齷齪,她也從來沒有癡心妄想過要嫁給他。 后來她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讓她繼續(xù)在筆墨鋪子里呆,托人再去找個差事。 宋氏卻不愿意就此和心上人斷了往來,求了自己的母親,兩人竟是尋鄰里街坊找了人幫忙托關(guān)系讓宋氏進(jìn)了傅家做工,自然宋氏這樣的良民不會是簽賣身契的,傅家給的工錢也豐厚,她不過是想求個機(jī)會能與心上人見見面。 宋氏不是家生的和從小買進(jìn)來的奴仆,沒本事進(jìn)夫人們的內(nèi)院伺候,只能在前院每天給大家準(zhǔn)備茶水,也沒太大的機(jī)會見到主子們。 第一次見到傅琨,他就沒有再同意讓她留在傅家,而是很倉促地在外頭替她置辦了一個家。 傅念君覺得她說得很隱晦,這其實便是外室的意思了? 傅琨竟然還置過外室…… 宋氏說,后來他們甜蜜了一段時日,于是自己就有了身孕,她當(dāng)然知道這樣是不好的,但是她真的想留下這個孩子。 紙包不住火,而傅琨也答應(yīng)她,回去稟明了母親就會來接她。 可她還沒有等來傅琨,卻先等來了大夫人姚氏。 宋氏說她始終能記得當(dāng)日的情形,十幾年來都沒有忘記過。 姚氏是大家出身,對她和顏悅色的,還說出了要讓她生下孩子后接進(jìn)府里的話,當(dāng)時姚氏才生下傅淵沒多久,正是虧損地厲害,短期內(nèi)不會有身孕。 但是宋氏心中懼怕。 “本來就是我做下的孽,我誰也不恨……” 宋氏苦笑著說。 后來誰知姚氏反而派人來準(zhǔn)備拿掉她的孩子,傅琨再也沒有露面,她就明白了一切。 因為鄰居嬸娘的幫忙,宋氏逃過一劫,拖著病體遇到了位好郎中,才算險險保住腹中骨rou,又碰上家中逢難,她有家歸不得。在這樣落魄之際,傅寧的父親出現(xiàn)了。 在傅家短短幫工的那段時日,傅寧的父親常來往傅家,機(jī)緣巧合認(rèn)得了宋氏。 他家里窮,又身有殘疾,根本娶不起妻子,因此便不嫌棄宋氏,向她提了親事。 “我那時候年輕,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不想就這么離開,心里存著一點癡念,想著那孩子,這輩子就是姓了傅,也是我一樁心愿了……” 后來宋氏的丈夫很快過世,宋氏就安分地守在傅家宗族里做一個寡婦,而她的父親在得知她給人做了外室后便早就一病不起,也很快過世,她的母親也跟著相繼離世。 沒有人再會管她,也沒有人再記起她,她做針線補(bǔ)貼家用,一直做壞了眼睛,勉強(qiáng)供兒子讀書到這么大。 傅念君微哂,心里實在對宋氏無法評價。 她吃了這么多苦,這苦竟還是由自己的父母造成的…… 宋氏又流下了淚來,斷斷續(xù)續(xù)道: “我想說這孩子,他畢竟是他的孩子,他比旁人聰明,比旁人更有天分,我希望他也能出息……王妃,但是我絕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有一天會這樣……” 一樁情孽,往往會糾葛幾代人。 傅念君嘆了口氣。 宋氏卻是因為過于激動,竟是蒼白著臉一下昏厥了。 傅念君大驚,忙讓呆住的儀蘭喊夏侯姑娘。 夏侯纓進(jìn)來,急匆匆地來看了下宋氏的病情,立刻寫了張方子,交給儀蘭: “請盡快去煎藥,熬地nongnong地灌進(jìn)去?!?/br> 傅念君也立刻讓人拿來了參湯等續(xù)命之物。 夏侯纓看了一眼宋氏狼狽的樣子,看向傅念君的眼神就有些犀利: “王妃都審?fù)炅耍恐皇窍禄剡€是最好注意些分寸。” 傅念君也沒有生氣,對她笑了笑: “夏侯姑娘大概是誤會了,她不是我的人質(zhì),她是我必須要救活的人。” 如果宋氏說的都是真的。 那么這確實是傅家欠他們母子的。 正文 第507章 古怪 宋氏留在房里休息,傅念君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儀蘭的臉色也是像金紙一樣,看得出受了極大的震撼。 傅念君看這丫頭一下沒法回神,就自己倒了杯茶喝,問道: “儀蘭,剛才她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來說說你的想法吧?” 儀蘭確認(rèn)了門窗緊閉,才悄悄松了口氣。 她對傅念君說:“娘子,我是真不相信相公和夫人會做這樣的事……這怎么可能呢?” 宋氏的話太像是編的了。 傅念君喝了口茶,“嗯”了聲道:“如果她沒有昏厥過去,或許接下去的話也是這么說,她不指望這些陳年舊事會有人信,只想帶進(jìn)棺材云云?!?/br> 是傅念君自己執(zhí)意要挖出來的。 反正儀蘭是不肯信。 “相公這樣的為人放在那,就算是看中了宋氏,也不會讓她和孩子這樣不明不白地流落在外啊。” 對于傅家這樣的世家來說,這樣的事本來就是很少會發(fā)生的。 清流讀書人家,對子弟有很強(qiáng)的約束,不要說外室,就是納妾和睡丫頭,也是不多見的,傅琨身邊唯一的一個姨娘淺玉還是姚氏在世的時候抬的,而且傅琨一心撲在正事上,根本不像對女色有偏好的樣子。 若說他年輕時做下這樣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個故事中完全是大反派的姚氏就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古怪了。 傅念君雖然沒見過姚氏,但是從下人和傅琨等人的口中,以及看姚氏生前的手札和詩詞,都能看出來這是個賢惠聰明的女人,和丈夫情深意重,關(guān)愛晚輩,體恤下人,根本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來。 傅念君沒有儀蘭這么篤定,在旁邊一臉憤慨地指責(zé)宋氏是在潑臟水。 但是她也確實是覺得宋氏的故事有哪里有點說不出的古怪。 傅念君依然拿自己和周毓白做例子,設(shè)想假如有一天周毓白也瞧上了外頭的女人,還讓她懷了身孕,自己會下手去處理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