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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如今又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傅念君身邊也沒個侍女照料,郭達(dá)和何丹在心底開始自責(zé),是否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沒想到,他們還沒進(jìn)鄜州,就先遇到了一位熟人。 一路上傅念君他們遇到行軍的兵士早就見怪不怪了,但是這一支顯然和其余那些懶怠的宋軍有所不同,步伐整齊、訓(xùn)練有素,為首的一位小將更是器宇軒昂,坐在馬上的身姿十分漂亮。 不知是否是傅念君這一行人引人注目,一位副將前來問詢,傅念君隔著車簾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沒過幾時,馬蹄聲達(dá)達(dá),那位小將也策馬過來,郭達(dá)與來人一打照面立刻就黑了半張臉。 碰到誰不好,偏偏碰到這位閻王。 齊昭若…… 齊昭若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郭達(dá),他眼神往馬車中一瞟,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他躍下馬來,兩三步就躍上了車轅,一把掀開厚厚的擋風(fēng)簾。 傅念君和夏侯纓正坐在車?yán)铮的罹掷锉е譅t,渾身被一席裘衣包裹著,露出的臉看起來格外清瘦。 齊昭若連她成親都沒有回京,卻猝不及防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了…… 傅念君倒是不驚訝,只是微微揚了揚下巴。 齊昭若早前趕赴邊境投身軍中,她就多少猜到會有這一日。 她想起自己那個夢,想來他也是回到了一條本來就屬于他的路上,雖然他生得男生女相,但是他骨子里卻是最適合沙場和征伐的人。 尤其是此時穿著鎧甲,人更是顯得沉穩(wěn)了不少,傅念君漸漸覺得他不像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人了,而是更接近于她夢中的那個…… 齊昭若眸色黯了黯,只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傅念君答非所問道:“希望你能夠保密?!?/br> 齊昭若沒有做聲,半晌后才道:“這里不太平,你不該來的?!?/br> “我知道?!?/br> 傅念君平靜地回答他。 太平不太平,她難道不清楚嗎?但是她不得不來。 齊昭若似乎終于覺得尷尬了,放下車簾,轉(zhuǎn)身見到郭達(dá)和何丹已經(jīng)打算抽刀了,他只是掃了他們一眼,陳述道:“你們打不過我的。” 郭達(dá)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人腦子有病現(xiàn)在還沒治好嗎? 齊昭若翻身上馬,和自己身邊的副將說了幾句,隨后就揮手讓傅念君的一行人過去了。 傅念君透過車簾望了一眼,怪道覺得齊昭若身邊那的副將聲音自己覺得熟悉,原來是那個差點就要與自己有婚約的齊循。 齊昭若在鎮(zhèn)寧軍中時和齊循交情甚篤,兩人此后更是一起往邊境來,雖受風(fēng)沙磨礪,但是戰(zhàn)場升官,兩人如今想來也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將官了。 一行人被放行了,可是齊昭若卻并沒有帶人走開,反而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后,叫郭達(dá)看了好生生氣。 “去鄜州的人又不止我們,他要跟就跟好了?!?/br> 傅念君說道。 齊昭若跟在她的隊伍后面,心底的滋味確實是五味雜陳,這些時日,他刻意不想留意她在京里的消息,就是想逼迫自己忘了她。 這樣一個女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牽掛什么。 何況她已經(jīng)確確實實成了周毓白的妻子,他的表嫂。 她這是又跑來干什么? 總是做事這么大膽。 正文 第632章 鄜州 傅念君和鉆地蛇說了會兒話,就重新回到了居住的驛館,她的心里因為這番談話而有點沉重。 鄜州是這樣的狀況,那其余幾個州鎮(zhèn)呢? 如今戰(zhàn)事迫在眉睫,陣前練兵已經(jīng)來不及了,到底還有什么辦法能夠在短期之內(nèi)提高軍隊的戰(zhàn)斗力和軍心呢? 傅念君固然有一些想法,但是眼下也沒有人可以說,她想等見到周毓白后再細(xì)細(xì)與他商議。 總之明天她就啟程去渭州,免得夜長夢多。 只是老天爺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鄜州城在當(dāng)天晚上竟然遭到了西夏人的攻擊。 城里可以說是毫無防備,明明白天還歌舞升平,誰能想到晚上就會遇到敵人的攻城。 鄜州城內(nèi)竟是廢弛到這般田地,兵臨城下才得知消息。 “他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有多少人來的?” “他們打算攻城嗎?” 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 郭達(dá)和何丹第一時間護(hù)住了傅念君,齊循也領(lǐng)了人馬過來。 齊昭若雖稱不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是也與西夏人交手?jǐn)?shù)次了,他現(xiàn)在一定被請去了府衙商量對策。 在這個當(dāng)口,他不忘記吩咐齊循護(hù)送她離開。 “西城門開了,夫人快些隨我們出去吧!” 齊循如今稱呼傅念君為夫人。 傅念君卻是聽著窗外慌亂的人聲,鎮(zhèn)定道:“齊副將,我問你,開了西城門,走官道,到最近的一個城鎮(zhèn)大概多少路程?” “兩個時辰可到?!?/br> “好,兩個時辰中,如果路上遇到百姓要跟從你怎么辦?又或者路上遇到西夏人的散兵怎么辦?若是附近的城鎮(zhèn)也被西夏人侵?jǐn)_,請問你敢肯定他們一定會開城門嗎?” 齊循語塞。 傅念君肅容,繼續(xù)道:“齊昭若和你手下領(lǐng)了多少兵進(jìn)城我是看在眼里的,這些兵士都是你們手下的精銳,現(xiàn)在卻要護(hù)送我一個婦人,那鄜州城呢?今天白天我看到了城中駐軍練兵,齊副將,你覺得憑他們開城門迎敵勝算能有幾何?我若帶走了你們手下的精銳,哪怕是一個人,我都無法向鄜州城中的百姓交代!” 齊循心中微有動容。 這個女人的膽色和見識非是尋常女子可比。 齊昭若雖未明言,但是他也多少能猜到,她就是齊昭若心上所系之人,更是傅相的嫡長女,淮王殿下的王妃。 傅念君站起身,對齊循道:“現(xiàn)在,請齊副將帶我去官衙,我與你們共同商議守城之策?!?/br> …… 齊昭若見到那個渾身包得毛茸茸的女人出現(xiàn)的時候,心下并不震驚,但是臉上依然露出不快。 他迎上去,語氣有點嚴(yán)厲:“你來這里干什么……” 眼神卻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