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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紅了,他閉了閉眼,又吸了一下鼻子,說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小景,無論如何我希望你過得好……” 我漠然地站著,也懶得去推他,我知道我推不動,于是心里又煩得要死,煩他怎么還有臉跑上門來說這些,更煩我自己,我們兩個鬧到這步田地,我心里竟還有些舍不得他這樣痛苦,即便也許只是看起來而已。 我有些泄氣地說:“你也看到了,我沒有什么不好。” “但我一點都不好!”沈宴卻突然激動起來,痛苦地搖著頭,說,“小景,我真的很難過,你看看我,我很難過,真的有點想吐……” 我本來以為他就是發(fā)瘋,聽到最后才知道他是發(fā)酒瘋,可明明除了臉上紅一些,下巴上胡子拉渣了些,我并沒發(fā)現他喝了酒,似乎還不少,只是我鼻子好像失靈,離得這么近卻什么都聞不到。 “你喝酒了?”我不耐煩地伸手托起他垂下去的腦袋,讓他看著我。 我知道他的,除非是在酒桌子上被人灌,沈宴的自制力恐怕比任何人都好,他不喝酒,平時又顧著我對酒精過敏,家里更是連存酒都沒有。 也不知道他是醉得沒聽到我說話,還是故意犟著不回答我,我收緊手指扣著他的下巴,又問了一句:“你他媽真喝了?” “沒,沒喝……”他掙了幾下沒能掙脫我的手,索性騰手抓住我的手,把他guntang的臉貼到我的掌心里,對我露出一個醉醺醺的小,“我就,就喝了一點……” 就一點?就一點能是這個反應? 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其實是有酒量的,以前他帶我參加他們事務所的活動,他那些同事起哄灌他,他還不是一杯杯接了,結果創(chuàng)下一人橫掃一大片的偉大戰(zhàn)績。 現在醉態(tài)畢露,他倒好意思說沒喝多少。 看他眉頭皺的死緊,真的要吐的樣子,我也只好放開他,讓他進了屋。他倒是還能走得動,還找得到我家衛(wèi)生間在哪,沖進去就抱著馬桶一陣狂吐。 我抱著手臂站在門邊冷眼看著,等他吐完了,又對著水龍頭洗了臉,人看著清醒了些,我才問他:“剛剛是你自己開車來的?” 沈宴走出來,站到我旁邊,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清,他瞇了瞇眼,嘴硬地說:“我沒喝多。” “那就是你自己開的?”我又問。 “小景……” 他不肯直接回答我,就等于默認了。我突然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又推他的胸口,冷聲罵道:“沈宴,你他媽要找死是你自己的事,但求你不要把我也扯進去行嗎,我受不起!” 第七章,無措 這是我第二次扇他耳光。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他動手,沈宴更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我。又一瞬間我以為他終于也惱了,就木著臉等著他要么對我揮拳相向,要么我們一拍兩散。 誰知這家伙喝多了酒竟成了神經病,先是皺了皺眉,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緊接著卻又慢慢翹起嘴角,連眼睛也跟著晶亮起來。他慢騰騰走上來拉我的手。 “小景,小景,你看你,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你擔心我喝了酒開車會出事……你還是愛我的小景……” “沈宴!” 身體里突然騰起的恐懼讓我沒來由地虛弱。我沉下臉沖他低吼,又猛地一甩手,然后雙手一推,眼見著他連連退了好幾步,我自己卻也沒有半點好,雙腳綿軟地差點站不住。我低頭彎腰,撐著膝蓋急促地喘息。 沈宴遲疑地叫我:“小景?” 我咬咬牙,起身,慢慢退回墻邊靠著,也不看他,只疲倦地揮揮手:“你不要命是你自己的事,我一點都不想管,也不想知道?!?/br> 沈宴沉默了有一小會兒,我剛以為他大概聽懂我這是要趕人的意思,他卻大步跨到我身前來,不由分說地將我圈進他胸前抱著。 “小景,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根本沒想那么多。我就是太想你,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你,所以……不過你看,我沒事,真的,我下次不開了好不好?” 我無力地搖頭:“那是你的事?!?/br> “別這么說小景,你會生氣,我甚至有點高興,可我又不想你這么難過。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們不要再吵了?!?/br> 沈宴緊緊抱著我,將他的臉埋在我的頸窩里,嗡嗡的鼻音聽起來格外的委屈和小心。 他求我不要吵,可我何嘗又想跟他吵。 分開這么長時間已足夠我想明白很多道理。突然覺得累,那種猶如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心灰意懶,讓我半個字都不想再說。 我閉了閉眼,攢了些力氣后一點點掙開沈宴的手。我看也沒看他一眼。 他要留也好要走也好,我都沒有力氣再管他。 腳步虛軟往臥室走。我需要睡一覺。什么都不想地沉沉睡上一覺,才能維持我近來越發(fā)不堪的體力。 我走得慢,沈宴就在我身后跟著,我停下來時他也停下來,我轉身他卻沒有動,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期待。他在等我請他留下來。 我卻說:“沈先生,麻煩待會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一下門?!?/br> “我不走?!彼f,語氣倔強得像個孩子。 “隨便你吧?!蔽曳艞壍鼗仡^。 “小景,周景辰,你不能就這樣不要我,我這么愛你。” 我不知道我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沈宴竟然又毫無征兆地發(fā)起酒瘋。他平時健身房沒少去,本來力氣就不小,喝了酒更有一股子蠻力在。 他只要稍稍一拉扯,我連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被他拽回來,兩顆腦袋也毫無意外地撞到一起,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最倒霉的是我的鼻子,白天才流過血,這下撞個正著,頓時疼得我眼前一黑,一抬手,掌心里已經是黏糊糊的溫熱液體。 媽的,姓沈的真是來要我的命的。我頭暈目眩地站不住,只能虛弱地抓了一點他腰里的衣服以防摔倒。 鼻血倒流進我的喉嚨里,滿嘴都腥甜,我抿著嘴巴不敢說話,可是站都快要站不住了,我不得不求他搭把手。我低弱地說:“沈宴我頭暈,你讓我坐一會兒行嗎?” 沈宴聽我說頭暈,這才慌里慌張地放開手,有些緊張地低頭看我,果不其然地被我臉上手上的狼藉嚇得臉色都變了變,顫聲問我這是怎么了,說好好地怎么會流鼻血。 “撞到了……”我說。 沈宴慌里慌張地不知道該怎么辦,只一個勁地用他的手幫我擦血,一邊還不忘自我檢討:“都怪,我沒注意到,剛才太大力了,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實在分不出精力來聽他這些,有氣無力地招呼他扶我到沙發(fā)里坐下,看他一副比我還要暈頭轉向的樣子,又越發(fā)覺得精疲力竭。 “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