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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一把,他回頭看我,我對他笑,說:“算了艾倫,我們走吧。” “周景辰,”艾倫擔(dān)心地握了握我的手,“也是,我們犯不著跟一條瘋狗較勁。走吧,我怕我再待一會兒也要惡心吐了?!?/br> 我笑著推開艾倫的手,轉(zhuǎn)身往外走。過道里倒了一把椅子,大概是艾倫剛才急了帶翻的,店里好幾個店員站在旁邊,又好奇又緊張地看著我們。 我以為艾倫會跟上來,但我才走出幾步,身后就傳來桌椅碗碟稀里嘩啦落一地的聲音,沈宴的小情人一邊叫沈宴,一邊喊我周先生。 我的心頓時凍成冰渣,脊背漫過一陣寒意,想轉(zhuǎn)身回頭,眼前卻驀地一黑,幸虧我有準(zhǔn)備,伸手就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我低頭閉眼站了一會兒,等眼前黑霧散了,才慢慢轉(zhuǎn)身走回去。 艾倫跟沈宴扭在一起,他們各有各的招數(shù),沈宴練過拳,一招一式都只撿艾倫重要的地方打,艾倫出手雖沒沈宴快,但心里有氣,一出手撈著什么也是不要命地往沈宴身上砸。 我近不了他們的身,只能在旁邊叫艾倫,可惜他們打得起勁,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我試了幾次都無用,索性閉上嘴,扶著桌子看他們上演全武行。 好在飯店里很快沖進(jìn)來幾個人,抱的抱拖的拖,將沈宴和艾倫生生地分開。但這兩人打得不過癮,嘴里罵罵咧咧誰也不讓誰,什么陳年爛芝麻都翻出來說。 我聽得發(fā)笑,笑著笑著,眼前的人影就急劇的旋轉(zhuǎn)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聲音大得把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掩蓋過去。我甩了甩頭,心里暗暗希望可以再撐一會兒,至少等我走出這個門。但我還是丟臉了,一甩頭喉嚨里頓時一陣腥甜,用手擋都擋不住,全吐了出來。 第五十四章,事故 我上大學(xué)的第一個寒假前,十一月底我生日,因?yàn)橹芫拔奶崆耙粋€月就要求我一定要回家,我回去了,家里卻只有我爸在,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我知道出了問題,但不知道是什么,問我爸,他煩躁地扒著煙就去上課了。我忐忑地等到晚上,我媽終于回來,一進(jìn)門就忙著往廚房里做飯,都沒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還坐著人。 我追上去我媽是不是文文有事,她似乎嚇了一跳,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冷靜下來,說周景文出車禍,被車壓斷了腿,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半個多月。 我腦袋懵了一下,好一會兒冷靜下來,問了我媽地址就往醫(yī)院跑。我一路都在想,周景文的腿到底傷到什么程度,如果不能再打籃球,他那樣要強(qiáng)的性格怎么接受得了。 到了醫(yī)院我才想起我都沒聽到我媽說周景文住哪個病房,只能到前臺問,那會兒正趕上另一起事故的受傷者被送進(jìn)來,前臺忙得沒時間搭理我。 我被擠到旁邊等了一會兒,被移動床上那些血rou模糊的畫面刺激得頭皮發(fā)麻,等也等不及,索性一間挨一間地去找。 周景文的病房在四樓最盡頭,房門關(guān)著,我在門外站著,連推門的勇氣都沒有。我害怕看到周景文的慘樣,害怕看他哭。病房里有人提著熱水瓶出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尷尬地往邊上讓,直到那人走開,我閉了閉眼推門進(jìn)去。 并排的三張病床上,靠門的一張空著,中間那張住的是個老人家,再里邊靠窗的才是周景文的床,他右腳打著厚厚的石膏被吊起來,人睡著還沒醒。 我慢慢地挨過去,在他床頭站著看了他一會兒,臉上大概也受了傷,結(jié)的血痂已經(jīng)發(fā)干發(fā)黑,看起來快要掉了。住醫(yī)院的這半個月,他總沒辦法臭美,皮膚有些蒼白,頭發(fā)長了亂了,衣服也睡得皺巴巴。 他睡了一個多小時,屋子里那邊兩父子說話他也沒醒,我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他的臉發(fā)呆。剛才護(hù)士過來給他換藥,我問過他的狀況,護(hù)士說只要護(hù)理得好,應(yīng)該不會有后遺癥。 但我還是擔(dān)心,畢竟護(hù)理得再好,也不可能像原來那么好,我想我爸媽愁成那樣,大概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 我媽提著飯盒來了,見周景文沒醒,跟我打了個手勢讓我出去說話。她到了門口又開始掉眼淚。我其實(shí)很少見我媽哭,印象里她算是樂天派的,她一哭我的心都揪到一起了,忍不住抱了抱她。 我媽抽噎了一陣,慢慢平復(fù)后,我問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媽只顧抹淚,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小子就是傻,打球碰到人打架,他去充什么好漢,結(jié)果車過來時他把同學(xué)推開了,自己就……小辰,你說你弟……我和你爸該怎么辦啊……” “不會的,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媽。”我抱緊我媽,自己也跟著流了一臉的淚。 我媽回家了,隔壁床的據(jù)說找到熟人換了個房間,病房里因此只剩下我和周景文。他直到八點(diǎn)多才醒,看到床邊坐著的我,表情頓時就僵了,盯著我好半天都沒動。 我擔(dān)心他受不了會鬧,正想著是不是要叫護(hù)士過來,結(jié)果他卻突然笑了,拍著床讓我坐過去一點(diǎn),讓他好好看看,我頓時心酸的不行。 “還痛不痛?”我問他。 周景文咧著嘴笑:“不痛。哥,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媽跟你說的?” 我隨口嗯了一聲,他卻突然拍著床罵道:“cao,今天是你生日,我竟然給忘了。哥,你是特意回來的對不對,因?yàn)槲腋阏f過?” “也不是特意,”對著周景文亮晶晶的眼睛,我居然有點(diǎn)害怕,撇開視線,低聲說,“我就回來看看?!?/br> 周景文伸手捉住我的臉,讓我正面對著他,又笑:“回來看看,為什么早不回?你就直接說想我了唄哥。不過對不起啊,你生日我卻不能給你慶祝?!?/br> 生日不生日我真不在意,我搖搖頭問他:“出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周景文低頭似乎想了一下,咧嘴又笑:“告訴哥也沒有用啊。醫(yī)生都說了好好治就沒事,如果你今天不回,等你放假回來,我肯定已經(jīng)一點(diǎn)事都沒有?!?/br> “可是……” “你別瞎想啊哥,我媽整體哭哭啼啼的我都怕了,你再這樣我也要哭給你看了。就是一點(diǎn)小事故,過一陣子就好了,真的?!?/br> 給周景文熱了飯讓他吃,他居然跟我撒嬌,說手也受過傷,非要我給他喂著吃,我看他也的確吃了苦,心疼他就不好拒絕,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給他喂完。 吃了飯他又得寸進(jìn)尺,嫌醫(yī)院的被子又潮又冷睡都睡不好,我明白他那意思,但坐著沒動。周景文纏了我一陣,見我絲毫不讓步,他一頭倒進(jìn)被子里再不肯說話。 我正不知道該怎么哄他,他在被子里悶聲悶氣地說:“哥,我要是真瘸了我也認(rèn)命,可是我怕我這樣子還怎么喜歡你。我接受不了你跟個瘸子在一起?!?/br> “瞎說什么你!”我又氣又痛,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