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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強(qiáng)過大大咧咧的?凡事不往心里去,也許活的更加肆意自在。 這話聽得李氏眉開眼笑,沒什么比自己女兒受到贊賞,更讓一個母親開心的了。 ☆、第265章 楠姨 從李氏這里出來,徐婉真舉步到了寧先生的小院。這個院子處在文翰居?xùn)|南方的僻靜一角,安安靜靜。 走進(jìn)爬滿開著黃色小花藤蔓的院門,桑梓拂開那些垂下來的枝條,徐婉真眼前一亮。 院中陳設(shè)簡單清雅,處處有著花草點綴其間。 院中的青石條案上放了一張頗有些年頭的古琴,一名氣質(zhì)淡泊的女子身著石青色暗花衣裙,端坐在石凳上正研讀琴譜。角落處的青銅香爐中燃放著檀香,香氣裊裊冒出,襯得她仿佛在畫中一般。 徐婉真示意桑梓在院門處等候,自己輕輕靠近,唯恐驚醒了這幅美麗的圖畫。 感到有人靠近,寧先生抬起頭,淡淡一笑道:“你來了?坐?!?/br> 徐婉真斂禮坐下,寧先生素手執(zhí)壺,為她倒了一杯茶。 茶香縈繞,卻與時下的茶味相去甚遠(yuǎn)。徐婉真細(xì)細(xì)聞了,慢慢品著:“玫瑰、菊花、桂圓、枸杞、紅棗,還有一味是?” 寧先生含笑點頭:“能品出這些已然不錯,還有一味是千日紅。這茶有養(yǎng)氣血、疏肝解郁的功效。聽說這些日子你病了,喝這個茶比喝綠茶更好,我都配好了的,你帶些回去?!?/br> 她眉眼淡然,談吐間并不熱絡(luò)卻讓人舒服之極。 “謝過寧先生的茶。” 卻見她噗嗤一笑,如春花般明麗:“看來你我二人,都受這里影響頗深。言談間都循規(guī)蹈矩,哪里還找的到過去的影子。”她突然感慨道。 “你來多久了?”寧先生單刀直入的問道。 她這樣跳躍式的談話,徐婉真有些跟不上,剛想好要說的話又被打斷,只好據(jù)實答道:“不算久,舊年秋天才來的?!?/br> 寧先生嘆了一口氣,道:“我卻來了整整三十年,久得我都要忘記前世是什么樣子。若不是時時提醒,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有前世。直到看見你送來的那首歌詞,你知道我有多震驚嗎?” 徐婉真點點頭,她當(dāng)初看到那曲譜,又何嘗不震驚?她的心情當(dāng)然理解。 寧先生淡然的眉眼中透出興奮的神色:“原以為這世界上僅我一人如此,沒想到還有故人。我來之前是一名教授古琴的老師,閑暇時喜歡鼓搗一些中國古代的文化,研究在閨閣之中,女子的玩樂妝容。那個時候純粹因為好奇,沒想到我在這里的后半生,竟然能以此為生?!?/br> 她坦誠相待,徐婉真也不隱藏:“我來之前,剛剛從科蒂斯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回國。” “哦?你是學(xué)什么音樂?” “鋼琴?!?/br> 寧先生一樂:“雖說音樂都是相通的,你這鋼琴在這里,卻是不如我的專業(yè)對口?!?/br> 聽到久違的現(xiàn)代詞匯,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許多。徐婉真莞爾一笑:“您說的是,我學(xué)了二十年的鋼琴,到這里實在是派不上用場。唯一的好處便是看懂了先生的琴譜。” 寧先生爽朗一笑,道:“這世上只得你我二人,就別先生來先生去了,顯得極見外。我閨名雅楠,剛滿三十歲,這個年紀(jì)可以當(dāng)你母親了,你叫我楠姨便好?!?/br> 徐婉真從善如流,甜甜的叫了一聲:“楠姨?!?/br> “哎!”寧先生應(yīng)了,又問道:“聽你這樣說,你是二十多歲來的?” 徐婉真點點頭,茫然道:“我也不知為何,突然就來了?!绷?xí)慣性的,她瞞下了白玉鐲的事。 “我卻是在現(xiàn)代壽終正寢,有兒有女,一生倒也圓滿?!睂幭壬嘈Γ骸澳悴恢?,當(dāng)我醒來意識到自己重新變成嬰兒時,有多無奈嗎?” 不待徐婉真答話,她自顧自說道:“我在現(xiàn)代過了一輩子,有成年人的意識。卻被困到一具小小的嬰兒身子里面,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做不了。當(dāng)逐漸長大,我還得小心翼翼,生怕露出與別的孩子不一樣的地方。明明覺得那些小孩子的游戲很無聊,卻要表現(xiàn)的興致勃勃。那些小女孩自以為聰明得意,但那些小花招看在我眼底只覺得可笑。”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她嘆氣道:“你別嫌我啰嗦,除了你我也沒處說去。這些小姑娘,一個個從懂事開始,就盤算著自己的婚事,比我們那里的初中生可厲害多了。我還得陪著她們演戲,你說我累不累?” 寧先生無論在現(xiàn)代還是在這里,都比自己年長。徐婉真含笑聽著:“楠姨您盡管說,我也有好些話想跟您講呢?!?/br> 來之前的擔(dān)心,都在兩人的閑聊中煙消云散。分享著同一個秘密,再沒有比她們更親近、更能理解對方的人了。 “有件事我跟你說說,在我十五歲及笄那年,跟隨母親去大悲寺上香。半路上遇見一個和尚,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袈裟,看見我便沖我來,搖頭晃腦說‘老婦人!’我母親以為遇到了瘋子,連忙拉著我走了,只有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br> “還有這種事?”徐婉真詫異不已。據(jù)桑梓所講,那白玉鐲便是一名大師所贈,這個朝代難道真有能看破天機(jī)之人? 寧先生點頭,道:“這件事在我心中也放了很久,還好如今有你可以聊聊。不然我只能爛在肚子里,帶進(jìn)棺材里去?!?/br> 她面上露出追憶的神色,道:“后來我找個時機(jī)離了母親,去尋那和尚,沒想到他就在不遠(yuǎn)處等著我。他指著我說‘少女的外表老婦人的心,命中有劫數(shù),當(dāng)安分守己不可造下孽障?!?/br> “他話中的意思讓我大駭。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不見蹤影,此后再也沒見過此人?!睂幭壬鷲澣坏溃骸暗脑?,卻應(yīng)驗了。嫁給他是我最幸福的事情,沒想到這幸福來得突然走得也快?!?/br> 徐婉真默然,她不擅長安慰人,再多的言語在事實面前,也不過是空洞乏力的砌詞而已。 “還好有遠(yuǎn)兒作伴。想到那和尚給我的警語,我便安分守己,低調(diào)度日。眼下見到遠(yuǎn)兒就要成人,我也算是苦盡甘來。這次在涂家的授課結(jié)束,我就打算隱退了。好好給遠(yuǎn)兒看一門親事,在家里含飴弄孫,也是一種樂趣?!?/br> 聽到她的打算,徐婉真不禁道:“可是,楠姨您才三十歲?” ☆、第266章 鋪路 “三十歲又如何?”寧先生反問道。 “三十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如果在現(xiàn)代,楠姨您一定是名職場女強(qiáng)人。現(xiàn)在就退休,實在是太早了?!?/br> 寧先生自嘲的一笑,道:“你別看我現(xiàn)在三十歲,要是加上前世,已經(jīng)是超過百歲的老人了。老人嘛,自然要做些老年人的活動。你還年輕著呢,二十多歲過來,加上現(xiàn)在這十三歲,也才三十來歲,怎么跟我這種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