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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看上去只是睡著了?!?/br> 涂芳顏微微點(diǎn)頭,她自然知道,還翻來覆去問過好幾遍確認(rèn)。但是,一顆心忍不住高高懸在空中,離徐婉真越近,就越是忐忑。 遇見她,是涂芳顏這糟糕一生的重大轉(zhuǎn)折。在她身上,涂芳顏看見了什么是獨(dú)立,什么是自重,原來一個(gè)女子,也可以像她一樣堅(jiān)強(qiáng),哪怕遇到再糟糕的情況,都不會放棄。 如果沒有遇見徐婉真,她這一生,恐怕會過得極為不堪。就算有賀青松疼愛,但一個(gè)出身風(fēng)塵最低賤的妾,能有什么好結(jié)局?以色侍人者,終會色衰愛馳。賀青松一年有半年都出門在外,依她往日的軟弱性格,在賀家恐怕活不過兩年。 她現(xiàn)在能過的這樣好,也是沾了徐婉真的光。她在抗時(shí)疫那樣忙亂的日子里,知道了自己的喜訊,還特意派了婆子來撐腰,如何讓她不感激? 一直以來,都是徐婉真在給她想辦法,盡可能的幫助她,連得了天材地寶都與她一同分享。但是,她受傷昏迷了,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連來看她一眼都做不到。直到今天,才借她出嫁的喜事前來。 桑梓是認(rèn)得她的,見到她微微屈身:“表小姐。” 涂芳顏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輕輕顫抖:“你家小姐還好嗎?” 桑梓眼眶微微一紅,方才笑道:“表小姐快請進(jìn),小姐這兩年很好?!?/br> 終于,涂芳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徐婉真。 她的頭發(fā)精心的挽在頭頂,額前是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身著一件大紅色鳳凰于飛妝花緞吉服,兩手在腹部交疊而放,左手上戴著那只涂芳顏熟悉的白玉鐲子。 沒有太多華貴的首飾,但躺在床上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華貴逼人。她闔著眼臉,呼吸淺淺,任由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卻依然睡得正香。 看著她就這么躺著,涂芳顏心頭一陣酸楚。她和武正翔的故事,涂芳顏也略知一二,得知肖太后賜婚的消息,她打心里替她高興。卻不想,兩人終于要成親了,她確是這么個(gè)光景。 床邊還有一名女子,梳著分心髻,插著一支紅寶石金絲發(fā)釵,著一件果綠緙絲五彩半寬袖長裙,看打扮是一名剛出嫁不久的年輕婦人。 那名女子轉(zhuǎn)過頭看到她,笑著問道:“這位是?” 涂芳顏也不認(rèn)得她,守在床邊的采絲忙上前引見:“世子妃,這位是我們小姐的涂家表姐,閨名芳顏?!?/br> “表小姐,這位是平國公世子妃,也是我們小姐的表姐,閨名曼珍?!?/br> 涂曼珍剛嫁過去半年,有劉祺然護(hù)著,雖然平國公府里復(fù)雜,但著實(shí)沒吃過什么虧,就還是那個(gè)天真浪漫的性子。 一聽到她的名字,涂曼珍便眼前一亮,喜道:“我知道你,婉真給我說起過,果然是位美人表姐?!?/br> 此刻能進(jìn)來看完徐婉真的,是特別親近的人。兩人雖未曾見過,也都聽說過彼此。 互相見了禮,敘了齒幼,涂芳顏還是jiejie。但她自慚身份,并不多說話,只默默看著徐婉真,心中期盼著,她能在下一秒就睜開眼睛。 涂曼珍看著她神情憂慮,笑道:“芳顏jiejie你不必憂心,照我看,婉真她一定能醒過來的?!?/br> 涂芳顏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哪里來這么大的信心。 “這兩年,我隔三差五就來看看婉真表妹。她可算得是我的媒人,沒有她我也不會嫁進(jìn)平國公府?!?/br> 說到這里,涂曼珍想起了第一次和劉祺然相見的場景,臉色微微一紅,繼續(xù)道:“她這么好的人,又救了滿城的百姓,連皇上都親自下旨封賞于她。芳顏jiejie,別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她幫了這么多人,好人會有好報(bào)的?!?/br> 好人有好報(bào),多么樸素的真理。也只有心如明珠般純凈的涂曼珍,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這句話。 涂芳顏心頭唏噓,喃喃低語:“對,好人定有好報(bào)?!?/br> 徐婉真幫助過這么多人,老天不可能讓這樣的女子一直昏迷下去,一定會給她幸福美滿的婚姻。 在成親的前一晚,都是前來送嫁的姐妹們,來陪著新娘子說話,夫人們就在外單獨(dú)設(shè)宴。哪怕徐婉真仍然昏迷著,也不例外。過了半晌,石靜玉、石靜芙姐妹也來到房內(nèi),嫁到安平候府的涂曼芬也來了。 石靜玉于舊年嫁到了昌平候府高家,成為高家的嫡長媳。從國公府低嫁到侯府,她的日子過得頗為順心。夫君高致遠(yuǎn)雖沒有什么大才,在武勝手底下做了一個(gè)校尉,小兩口安穩(wěn)度日。 涂曼芬進(jìn)來時(shí),瞧起來氣色卻不怎么好。她是在慶隆七年秋季嫁到程家,夫君是程家二房程景皓,在程家排行第三。程家是個(gè)大家族,人口眾多,子嗣興旺。她的出身,在那樣的家族里算不得什么。 徐婉真昏迷著,自然是說不了話。采絲給幾人彼此引見了,又寒暄了幾句,才打開了話匣子。 涂曼珍好不容易見到j(luò)iejie,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拉著她到了窗下,關(guān)切的問道:“大姐,好些日子沒見著你,過得好嗎?” 瞧著她關(guān)切的樣子,涂曼芬打趣道:“不愧是嫁了人,懂得關(guān)心人了。” 涂曼珍不依的跺腳,含羞低頭道:“人家是掛心你,你還來打趣人家?!彼@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涂曼芬袖子里藏著的一塊青紫,忙拉過她的手問道:“這是怎么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涂家姐妹的不同際遇 涂曼芬忙垂下袖子,不自然的笑笑,道:“沒什么?!?/br> “這可不行!”涂曼珍難得的嚴(yán)肅道:“大姐,跟我你還要隱瞞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這一問,涂曼芬悲從中來,握住帕子,掩住口鼻輕輕抽泣。她身后的銀屏上前一步,屈膝施禮:“二小姐您有所不知,大小姐這兩年,過得很苦?!?/br> 涂曼珍大吃一驚,一把拉開她的袖子。定睛一看,一段欺霜賽雪的皓腕之上,赫然有一塊青紫色的痕跡,就像被撞到。 “這是怎么回事?”涂曼珍生氣的問道:“銀屏,你們是怎么服侍大姐的。” 涂曼芬緩過神來,放下手帕,深呼吸了幾口氣道:“既然被你撞見了,我就都告訴你。但是,你不準(zhǔn)告訴母親,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br> 嫁了人,涂曼珍也懂得了作為母親的不易。兩姐妹已經(jīng)是夫家的人,過得好不好也是自己的事,不能讓母親擔(dān)心。 她慎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都告訴我,我便不跟母親提半個(gè)字。” 涂曼芬才低聲講述起來:“我婆婆對我還好,但那些個(gè)妯娌一個(gè)個(gè)趾高氣昂,就算我讓著她們,她們也要上來踩上一腳。曼珍,在那樣的大家庭里,每個(gè)人都在爭強(qiáng)好勝,都在給自己房里謀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人占了便宜。” 她的婆婆是林氏的嫡姐,看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