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錯道：“母親，是我不好，女兒再也不敢了?！?/br>
    她伸手拉住姚夫人，放軟了語氣問道：“母親，難道我不是你最疼愛的玥兒了嗎？”說著眼眶泛紅，泫然欲滴。

    見她露出這樣可憐的模樣，姚夫人的心不由軟了三分。畢竟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哪里舍得見她這樣？

    “好了，別哭了?！庇昧_帕為她拭去眼淚，姚夫人道：“不論到了哪里，這些話都再不能說出口了。”

    她實在是怕，這張口無遮攔的嘴，會在將來給姚芷玥惹來禍端。

    姚芷玥乖乖的點點頭，姚夫人覺得好久未見她如此乖覺了，便放柔了聲音道：“玥兒，這門親事母親不是隨便為你定的，是為了你一輩子的幸福。”

    姚芷玥含淚搖頭，道：“嫁給這個黑口黑面的權(quán)侍郎，女兒一生都不會幸福?！?/br>
    姚夫人一怔，是誰這么多嘴，將那些京中流言都告訴她？

    卻不料姚芷玥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出一番讓她震驚無比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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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8章 切膚之痛

    “母親，只要徐婉真不再是他的夫人，他一定能娶我的。”姚芷玥信心滿滿。

    姚夫人愕然，問道：“怎么可能？他們是太后娘娘親自下的旨，她就算犯下七出之條，武家也不能休了她?！?/br>
    休掉徐婉真，等同于欺君之罪。

    姚芷玥一把抓住姚夫人的手，從牙齒縫中透過幾個字，聽得姚夫人渾身汗毛倒豎。

    “不能休，就殺了她。”

    姚夫人驚得跳了起來，如甩開毒蛇一般，條件反射的甩開她的手?！澳阍谡f什么？”

    姚芷玥的面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意，輕聲道：“母親，姚芷蘭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姚夫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發(fā)青，情不自禁的往左右看了看。還好她們母女兩人說話，將丫鬟下人都留在了外面。

    姚芷玥的聲音又輕，應(yīng)該無人聽到。

    這個秘密，她怎么會知道？那件事，是自己的心腹嬤嬤去辦好，連身邊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姚夫人的眼神不再鎮(zhèn)定，泄露了她此時心頭的恐慌。那時明明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的一件事，卻被揭露出來的恐慌。

    “母親，您坐下說話?！币偏h拉著她的袖子坐在床沿邊。

    “母親放心，那個蔣姨娘每次都害母親傷心，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币偏h輕聲道：“那時我才幾歲，不想上課便躲在一間偏房里面?！?/br>
    “我見到蔣姨娘拿著信進了房，但我不想出來見她便一直躲著。結(jié)果，看見母親身邊的嬤嬤進來，不知說了些什么，蔣姨娘喝下一杯毒茶，就此斃命?！?/br>
    “我當(dāng)時嚇得昏了過去，后來蘇醒后便忘記此事。兩年前，我才慢慢想了起來?！?/br>
    聽她講起當(dāng)年往事，姚夫人面色發(fā)白。

    蔣姨娘是姚芷蘭的生母，一向仗著夫君的寵愛飛揚跋扈，沒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底。姚尚書對她也是縱然，縱著她生下了長女。

    后來，為了攀上當(dāng)時的齊王，姚尚書將姚芷蘭送去齊王妃做側(cè)妃。如此一來，她還如何容得下蔣姨娘？

    她記得那一天，她命嬤嬤以姚芷蘭的前途為要挾，令蔣姨娘心甘情愿的喝下毒茶。那天，好像是發(fā)生過姚芷玥不見一事。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兩件事之間竟然有關(guān)系。

    “母親，您手上已經(jīng)有一條人命，再多一條又有什么？”姚芷玥的聲音很低，卻像毒蛇一般鉆入姚夫人的內(nèi)心，讓她心慌意亂。

    “這不一樣。”姚夫人定了定神，道：“蔣姨娘只是個低賤的妾室，徐婉真是朝廷封下的二品誥命夫人。”

    “還不都是一條人命？”姚芷玥輕蔑的笑笑，道：“只要我們做得隱秘，怕什么？”

    “不不不！”姚夫人的人生經(jīng)驗比姚芷玥豐富得多，本能的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想了想，道：“就算她死了，你的婚事已定下，一女豈能嫁給二夫？”

    “婚事算什么？”姚芷玥全然不放在心上，想要退婚還不簡單？只要她能嫁給武正翔，她什么都不在乎。

    姚夫人萬沒想到，她如此執(zhí)拗，竟然一頭鉆進了牛角尖，再也拔不出來。

    在武正翔已婚，她的親事已定的情況下，她都能如此處心積慮，誓要嫁給他。

    姚夫人的心里，不住的倒抽這冷氣。眼前那名女子，還是自己那個乖巧的女兒嗎？

    “母親，”姚芷玥眼中透出急切的光芒，道：“您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女兒不想再見到徐婉真活在世上。”

    “你一心想要嫁給武正翔，可知他是什么身份？驍騎衛(wèi)指揮使，豈會對自己夫人的死不聞不問？”

    “這世上，還沒有驍騎衛(wèi)破不了的案子?！?/br>
    “母親，您就放心好了。女兒一定會讓他分身乏術(shù)，顧不上過問案情。”姚芷玥覺得有了希望，挺了挺胸，露出一個明艷嫵媚的笑容。

    她就不信，武正翔有了她，還能去過問這些俗事？

    看著她的表情，姚夫人心頭掠過一陣莫名的寒意。她已經(jīng)瘋到了什么地步，才能想出這樣的主意，還將事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想好了？

    姚芷玥的神情，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姚夫人看著她，覺得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姚芷玥從美好的想象中回過神來，視線重新落在姚夫人的面上。“蔣姨娘的死，母親想必不愿讓父親知道？”

    姚夫人一個哆嗦，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女兒。

    這是，在威脅自己？她怎么能這么做。

    看著她的眼神，姚芷玥滿不在乎的嬌笑一聲，道：“母親，您怎么這樣看著我。我是您的女兒呀，您不認(rèn)識我了嗎？”

    “我說的事情，您好好想想怎么做才好，我可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姚夫人艱澀的點點頭，道：“這樣大的事，你讓我想想。”

    “不要想太久哦，母親?！币偏h唇邊掠起輕快的笑意，早知道威脅這么有用，她就該早些用。

    姚夫人不知道是怎樣才從她房里走了出來，耳邊好像仍然回響著她的那些話。

    在她的一生中，跟著姚尚書一道，從普通婦人到如今的尚書夫人。吃過苦頭，見過冷眼，也享受著尊榮。

    形形色色的人，她見過不少，也見過不少自私自利的女子。這些人，她都能一一應(yīng)付自如。但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老了老了，全心疼愛的幼女竟然成了這樣的人。

    在以前，姚夫人覺得縱著她沒有什么不好。女兒家，誰家不是嬌養(yǎng)著？等到了婆家，就沒這樣的舒坦日子過。

    不過是自私驕縱而已，這樣才不會受人欺負(fù)。每每姚尚書想要教訓(xùn)姚芷玥，姚夫人便這樣勸她。

    但是，當(dāng)姚芷玥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