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驚慌失措。

    她總是能在困境中，找到最優(yōu)的辦法。就像這時，處于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剛剛聽到了sao亂的發(fā)生，她還能讓自己睡著。

    ……

    宋州的些許sao亂，只不過是這天下的冰山一角。

    隨著京城被圍的消息逐漸傳開，魏明著人編寫的小冊子也逐漸流傳開來。

    離京城越近的地方，便越是不安。

    反倒是邊遠(yuǎn)的地區(qū)州府，因時空的距離并不知道在高芒的核心之地，發(fā)生著這樣驚人的事情。

    對這些地方的官員百姓來講，若真改朝換代了，他們自然會聽從新的皇帝。這樣的變故，和逐鹿天下不同，對他們的生活影響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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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鄭太妃

    作為高芒王朝核心中的皇宮，剛剛也發(fā)生了一件令肖太后震驚的事情。她思忖良久，著人將曹皇后、太子夫婦都請到她的宮中來。

    暮色四合，小泉子在前面提著燈籠，太子坐在步輦上朝著延慶宮而去。

    延慶宮里燈火通明，透出nongnong的暖意。

    曹皇后和太子妃已經(jīng)先到了，坐在肖太后下方的還有一名裝扮清雅的太妃。

    太子含笑邁步入內(nèi)，他不想將他身上的壓力帶到這里。

    殿中的氣氛，比他想象的更輕松。

    肖太后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面容慈和地微微靠著椅背，正神色如常地和曹皇后拉著家常。曹皇后嘴角含笑，英氣的面容未見一絲慌亂焦慮。

    這兩位都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物。尤其是肖太后，跟著先帝打天下時，兵臨城下算得了什么。

    反觀太子妃，畢竟還是稚嫩了些。她雖然勉強笑著，但繃得緊緊的肩背，和骨節(jié)畢露的手指，還是泄露了她心頭的緊張。

    “見過皇祖母，母后?！币娏硕Y，他舉步到太子妃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不動聲色的打量起那名極少出現(xiàn)的太妃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名先帝留下的太妃姓鄭，比肖太后年輕二十來歲，是先帝晚年才納的妃子。

    她面容恬淡氣質(zhì)清雅，宮中虛度的這些寂寞歲月也不忍心損耗她的容顏。只有眼角額頭處淺淺的細(xì)紋，才出賣了她的年齡。

    先帝駕崩時，沒有子嗣的妃子都入了太廟清修祈福。

    鄭太妃運氣不錯，雖說沒有兒子，但膝下有一個公主，避免了去太廟的命運。她在宮中深居簡出，活得仿佛隱形人一般，只在極少數(shù)的場合中出現(xiàn)。

    太子只見過她寥寥數(shù)次。這名太妃，此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頭提高了警惕。

    “盛兒，讓你來，是有件大事要說給你聽。”肖太后神色鄭重，看了一眼鄭太妃，道：“就請鄭太妃來解釋一二?！?/br>
    在場眾人，除了肖太后都不知道所為何事，便將目光都投向了鄭太妃。

    鄭太妃不疾不徐地站起身，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眼下早已過了用晚飯的時辰，只怕會餓著殿下。我的事，飯后再說也不遲。”

    肖太后笑著點點頭，道：“還是你考慮周詳，倒也不急于這一頓飯的功夫?！狈愿赖溃骸跋葦[飯。”

    飯菜早已準(zhǔn)備好，就等著肖太后一聲令下。隨著宮人細(xì)碎的腳步聲，各色菜肴流水般的端上來。只花了盞茶功夫，便已在側(cè)殿擺好。

    琉璃躬身稟道：“請?zhí)竽锬镆岂{用膳?！?/br>
    丁嬤嬤扶著肖太后起了身，肖太后看向眾人，笑道：“哀家這宮中倒是難得如此熱鬧一回。不要拘什么禮節(jié)，自在些好?！?/br>
    曹皇后不依道：“母后這是在怨臣媳來的少了？”

    肖太后朗聲一笑，道：“你果真是個聰明的，哀家就是這個意思?！?/br>
    兩人一唱一和之間，刻意要驅(qū)散緊張的氣氛。眾人都笑了起來，太子妃也覺得心頭仿佛要輕松許多。

    到了側(cè)殿，眾人落座之后，肖太后起了筷，道：“不如邊吃邊說，省下些時間讓盛兒好好休息?！?/br>
    太子笑道：“皇祖母一向疼愛孫子?！闭f著，淡淡的看了一眼鄭太妃。

    他這么說了，鄭太妃便道：“城外叛軍借著先帝爺?shù)拿x，打出汝陽王的旗號。倘若是真，我愿意出城勸降?！?/br>
    太子目光一凝，沉聲問道：“此話何解？”

    鄭太妃微微苦笑，道：“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原本打算將這個秘密帶進墳?zāi)?，可惜天不從人愿?！?/br>
    她語氣苦澀，太子也就按下性子，不再催促于她。

    原來，先帝爺還在世之時，汝陽王曾多次在宮中sao擾于她。

    她和先帝的年紀(jì)相差甚大，比汝陽王也要大上好幾歲。不知為何，汝陽王膽大包天，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她苦苦躲讓，汝陽王卻步步緊逼。她唯恐此事被別人知曉，引來殺身之禍，連宮中飲宴但常常托病不去。

    但千防萬防，終有一日還是被汝陽王得手。她心頭凄苦，又不敢言。好在之后不久，便是先帝駕崩，慶隆帝繼位，汝陽王被圈禁太陵。

    她才告別了那段噩夢般的日子。

    這段過往如此難堪，鄭太妃勉強講完，就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曹皇后于心不忍，示意山梅將她的絲帕拿去，道：“太妃娘娘，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切勿再介懷。”

    這等宮廷丑聞，當(dāng)真是駭人聽聞。

    鄭太妃雖然年紀(jì)和汝陽王差不多，但從輩分上卻是他的庶母。他竟然違反倫常，做出這等禽獸之舉。

    太子緊緊皺眉，道：“太妃娘娘，城外如何，我們并不清楚。只見到魏明，但未見到汝陽王或魏明聲稱的汝陽王之子?！?/br>
    “就算你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淵源，就算汝陽王在城下，你又憑什么有把握勸降于他？”

    鄭太妃握著帕子，清雅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種凄涼的決意來。

    她緩緩搖頭：“沒有把握?！?/br>
    她沒有把握，但是仍然要去。無論是為了結(jié)當(dāng)初一段公案，抑或是為這滿城的百姓。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吧。

    短短四個字，卻令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時間靜默下來，只聞細(xì)細(xì)的咀嚼聲、和輕微的碗筷碰撞聲。

    打破這場寂靜的，還是鄭太妃自己。

    她拭去眼淚，舉著酒杯款款起身，道：“太后娘娘，臣妾乃無用之人，這條命早不足以為惜。這杯酒，臣妾敬娘娘一杯，感謝這些年來，您對臣妾的照拂?！?/br>
    肖太后微微瞇了瞇眼，她對鄭太妃，實在談不上什么照拂。不過是照規(guī)矩辦事，未曾刻意虧待于她罷了。

    鄭太妃入宮之時，她在皇后之位上已經(jīng)坐了二十年。兩人的差距，如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鄭太妃那時雖說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紀(jì)，肖太后卻實在沒將她看在眼里。宮中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