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俞思冕指指自己：“哥哥我給言兒當(dāng)先生，保準(zhǔn)比任何教書先生都盡心盡力?！?/br>
莫盡言紅了臉：“要是不耽誤俞大哥的事，那以后我遇到不懂的就都來問俞大哥。”

俞思冕伸手摟住莫盡言的肩：“我不僅可以教你讀書，以后我還教你練武，咱們每天都切磋一下，有利于功夫長進?！鼻写枋谴我?，培養(yǎng)感情是主要的，這樣好的機會，俞思冕怎么舍得拱手讓給別人呢。

盡管莫盡言事先同俞思冕打了招呼，俞思冕見到萬斛船的船模時，還是大吃了一驚，這個船模跟他印象中的船模太不一樣了，長約六尺，寬二尺，簡直就是一艘小型船。

那船昂首尾高，中間稍低，也是大福船的形制，尖底闊面，甲板之上足有四層之高，桅桿有五，一個主桅，四個副桅，船體兩側(cè)有上下雙層出槳口。

俞思冕看得直咋舌：“居然有這么大？我還從沒有見過五桅船?！?/br>
莫盡言道：“這是遠洋航行的大海船，載重量達萬斛，需要極大的推力才能帶動這船只，所以我設(shè)了五個桅桿，風(fēng)力較小的時候可以張五張帆，也很安全。而且也安排了上下雙層槳手。到時候這船上能容載上千人，還有好幾千斛的貨物，速度不受影響。這么大的船，遇上普通的颶風(fēng)都是不怕的?！?/br>
俞思冕津津有味地聽著莫盡言的描述，不由得感到分外自豪，這是自家的孩子設(shè)計的，連颶風(fēng)都不怕的大船呢。

“言兒真了不起?！庇崴济嵝τ乜粗M言。

莫盡言紅了臉：“這只是我的構(gòu)想，還沒有來得及和林師傅他們驗證，不知道可行不可行?！?/br>
俞思冕看著莫盡言：“言兒你是不是想去福州船廠？”

莫盡言嘿嘿一笑，并沒有答話。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俞思冕拍拍手，站起身來：“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去準(zhǔn)備一下吧，我們明天就去福州?！?/br>
莫盡言意外地看著俞思冕：“俞大哥，你也一起去嗎？”

俞思冕斜睨他：“我的言兒要有大作為，我當(dāng)然要親自去支持的。最近很太平，衙門里也沒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福州。”

莫盡言興奮得有些臉紅：“那就太好了，謝謝俞大哥。”

造大船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有了構(gòu)想，還得去論證，否則等船造出來了，也未必能夠在水面上浮得起來，要經(jīng)過反復(fù)的計算、論證和修改，以保證船的可浮性和穩(wěn)定性。

故莫盡言要去船廠找林師傅幫忙，和大家一起來做這艘船。

將六尺長的船模帶過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莫盡言將船拆開來，分類裝好，然后用馬車?yán)チ烁Ｖ荨?/br>
這一次是直接去的船廠，如果時間有余裕，再去江府拜望一下江氏夫婦。

比起造大船，俞思冕更關(guān)注為什么造大船，誰要造大船，這也是他此次和莫盡言一同北上福州的原因。

林師傅非常熱情地接待了莫盡言，將他們安排在船廠的客院內(nèi)歇息。

莫盡言也不愿意歇息，一到船廠，便將自己的船模拼裝了起來。這么大的船模，包括船底的土石艙和儲水艙，沒有一處是偷工減料的，拼裝起來費了將近兩個時辰。

當(dāng)這艘船模完整地展現(xiàn)在船廠師傅們的眼前時，所有的人幾乎都驚呆了。林師傅激動地問：“小莫，這船模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

莫盡言點點頭：“是啊?！?/br>
“花了不少功夫吧？”有人問。

莫盡言笑笑：“從接到林師傅的信開始，到現(xiàn)在正好是三個月，時間有些倉促，恐怕還有許多不夠完善之處，所以想帶過來給各位師傅看看，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參考價值。”

眾人的目光分外復(fù)雜，有欣喜的、羨慕的、嫉妒的，但是無一不敬佩。

莫盡言見大家不說話：“不知道船廠這邊的進度如何了，我可以看看大家做的船模嗎？”

他這么一問，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林師傅略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將莫盡言拉到一邊，悄悄地說：“是這樣的，小莫，上次我給你寫信的時候，是京城龍船廠那邊派來一位大人，說圣上想要造一批萬斛海船，問我們這邊可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夠造出來。我和船廠的其他師傅想了許久，都沒拿出確切的方案，我便想到給你寫信，讓你也提點意見?！?/br>
莫盡言恍然大悟：“那船廠這邊是還沒有方案了？”

林師傅點點頭。方案都沒定，船模就更不用提了，這便是個人和團隊的區(qū)別，同一件事，交給個人和一個團隊來完成，個人必定要完成得比團隊要快。畢竟中間許多銜接和磨合的環(huán)節(jié)可以省略了，也不會出現(xiàn)消極怠工的情況。

一位船匠師傅道：“莫師傅，你的船模借給我們看看吧?！?/br>
莫盡言剛想點頭答應(yīng)，俞思冕開口道：“借給各位看是可以，但是東西要交給林師傅保管，這船將來若是能造出來，不管是不是完全按照這個模型來，我們有一個要求，必須要署上小莫的名

第81章欽差

莫盡言剛想擺手說不必。林師傅就已經(jīng)答話了：“這是應(yīng)該的。這船模就交給我保管吧,保準(zhǔn)分毫不差交還到小莫手里?！?/br>
莫盡言笑笑：“其實這船模雖已做出來了，我也只是做了初步計算,至于真正可行不可行，還需要大家?guī)兔φ撟C一下?！?/br>
林師傅道：“這個無需擔(dān)心,小莫你既然將它帶來了,這說明這船的建造已經(jīng)進入了初步環(huán)節(jié)，余下的，就都是細節(jié)問題了。”

俞思冕問道：“這船若是要造出來，大概需要多久？”

林師傅道：“若是順利,兩三年便能完工?！?/br>
俞思冕嚇了一跳：“怎會需要這么久？”

莫盡言在一旁補充道：“這船是從未建造過的大船，船的龍骨要比以前的大許多，船廠必定沒有事先預(yù)備的,所以要另行準(zhǔn)備，而風(fēng)干木材是需要時間的，兩三年時間能夠造出萬斛船，都是很順利的了?！?/br>
俞思冕嘆息道：“真是隔行如隔山，沒想到造船這般不容易。以后讓將士們對船只要多加愛護才行?！?/br>
林師傅道：“多謝俞大人體恤。大人和小莫在船廠多留幾日吧，這幾日我們抓緊時間研究一下小莫的船模，有什么問題我們好及時與小莫溝通?！?/br>
其實按說，造這么大的船，莫盡言作為主設(shè)計者，應(yīng)當(dāng)是全程參與才對，只是從船廠的角度考慮，卻不能讓他一個外人過多參與，這一方面是怕上面知道了問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