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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澈,可見底,幾塊圓潤的大石頭裸露出溪流,被流水沖刷的干凈,磨平了棱角。瀑布如水簾,四周茂盛的植物成綠塢,有山,有水,有樹,有魚。這真是一個美麗的世外仙境,而在瀑布的旁邊,則是矗立著一間簡陋的木屋??可蕉?,依水而居,這真真是個好地方。遠遠的就可看見,一個布衣的少年坐在木屋前,他目光看著前方的山水,神色冷淡。楚然認出了他就是善水道人,曾在無峰崖出現(xiàn)過的名為林霜的少年。此時的林霜,依然是那一身的打扮,沒有變過。卻氣質(zhì)截然不同,在無峰崖他是天真單純不諳世事,普通的毫不起眼的少年。而此刻,他卻如同那山一樣高,氣勢巍峨,不動如山。如水一樣淡然,氣質(zhì)冰冷,上善若水。一個人,真的能變化如此之大嗎?完全沒有相似性的兩個人,就算是裝,也裝不出來吧!奧斯卡影帝的神演技,只怕也做不到如此。“走吧!”齊修寧說道,帶著他往前朝善水道人走去。來到善水道人的面前,齊修寧叫道:“師父。”一直對著山水發(fā)呆的善水道人這才動了動眼皮,給了反應(yīng),他目光看了面前的齊修寧一眼,應(yīng)了一聲,然后視線落在了他身后的楚然身上。楚然低垂著眼皮,臉上不動聲色,任他打量。半響,善水道人才道:“不錯,很好?!?/br>然后隨手拿起了身旁擺著的一萬黑乎乎的稠黏液體,遞到楚然面前,說道:“喝了它?!?/br>楚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碗,二話不說,接了過去,張口喝下。全程沒有絲毫猶豫,眉頭都不皺一下。這碗黑乎乎不知名的稠黏液體,分量很足,楚然喝了好一會才喝完。味道很難聞,很惡心,也很難吃,又苦又澀,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藥味。楚然喝完之后,碗剛一離口,一旁的齊修寧就適時的伸手接了過來,聲音低冷的說道:“張口。”楚然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張口,然后齊修寧把一樣?xùn)|西塞到他嘴里,甜滋滋的,是一顆糖,帶著薄荷的清香。薄荷糖的甜味和清香沖淡了嘴里的苦味,楚然忍不住就用舌頭舔了舔含在嘴里的糖。一旁的善水道人見狀,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臉沒事人一樣的齊修寧。齊修寧轉(zhuǎn)身端著碗進了屋,善水道人收回目光,看向楚然說道:“如何?”“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善水道人說道。楚然仔細的沉思了一會,說道:“糖很甜,有薄荷的清香和涼意。但是我喜歡水果糖,冰糖葫蘆也不錯。”善水道人目光瞥了他一眼,臉上沒有表情的說道:“我不是問你糖的味道,你身體感覺怎么樣。”“……”楚然。好吧,楚然面不改色,語氣鎮(zhèn)定的說道:“感覺很好,很精神,身體有點發(fā)熱,心口發(fā)脹,有點疼……噗——”忽的,楚然噴出一口血。臉色瞬間慘白,白如紙張。齊修寧從屋里走出來,正好看見楚然往后倒去,他連忙加快步伐,幾步就來到他身后,接住了他。將他半抱在懷里,齊修寧抬頭,目光詢問的看著善水道人。對上他的目光,善水道人面無波動的說道:“他心里淤著一口血,吐出來就好,吐出就好了?!?/br>“這碗藥沒白喝?!鄙扑廊苏f道,然后對齊修寧道,“你抱他進屋?!?/br>齊修寧一言不發(fā),抱著楚然轉(zhuǎn)身進了屋。他將楚然放在屋內(nèi)的竹床上,目光看著床上的少年,俊美的臉上面色慘白,沒有血色,唇色清白,那雙好看的眼眸閉著,整個人看上去單薄而病弱。他定定的看了一會,然后起身走到一旁。善水道人走了過去,伸手拿起楚然的手腕,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半響,才說道:“他的五臟六腑全被毒素侵蝕敗壞,灰蒙蒙的一片,即便是我的元力探進去,也無法激起一點生氣?!?/br>“他的五臟六腑已經(jīng)死了?!鄙扑廊寺曇舯涞恼f道,“他本應(yīng)該一同死去,奇怪……”沉吟了一會,他繼續(xù)道:“他體內(nèi)有一股生機,吊著他的命?!?/br>“從未見過的,蓬勃而旺盛的生機?!?/br>“他能活著,便是因為這股生機?!鄙扑廊苏f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出的手。”他說著皺起了眉,似乎是在仔細的思索,會是誰出的手救的這個少年。但是在他認識的那些人中,并沒有哪個能擁有如此強大旺盛的足以起死回生的生機。善水道人說道:“或許唯有青帝在世,方能有此能耐?!?/br>齊修寧聞言皺眉,目光看著床榻上那個蒼白病弱的少年,眼神帶著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憐惜和心疼,“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既然已死,如何能再生?”善水道人說道,“不過他倒是可以服用一些靈藥減輕痛苦,從方才來看,靈藥對他的身體還是起作用的?!?/br>“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鄙扑廊苏f道。半響,齊修寧才說的:“我知道了?!?/br>“師父,他身體的事情,便不必告訴他了?!饼R修寧說道,“不必讓他再痛苦了。”善水道人聞言,頷首,道:“如此,也好?!?/br>第101章精分楚然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他從床上起來,目光四處掃了一下,這間屋子很簡陋,都是木頭和竹子搭建而成,擺設(shè)也是最簡單的生活基本器具。前面是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桌上擺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右邊一扇窗,窗戶打開,那里擺著一張長案幾,鋪著席子。楚然從床上下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口那處輕松不少,沒有之前沉甸甸的壓迫感。整個人精神也好了不少,渾身輕松,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負一樣。他想起昏睡之前,善水道人遞給他的那碗黑乎乎的藥,想必是它的作用了。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回味了當時口中的藥味,竟是一道藥都沒辨別出。不愧是修為大乘的修士,果然深不可測。屋內(nèi)除楚然外,再沒有其他人。齊修寧也不在,楚然猜測他肯定是忙其他事情去了。畢竟他不像善水道人是隱士,兩手一撒啥事都不管,他好歹也是這冰魄峰的首座,雖然這峰冷冰冰的素來也沒什么事情需要他出面處理。善水道人也不知哪去了,楚然出了屋,頓時一股風出來,吹的他神智越發(fā)清醒。真是從所未有的感覺好,好像整個人體魄都健康了,沒有病累。這樣的感覺,讓他越發(fā)渴望健康的身軀,越發(fā)堅定了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