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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4

分卷閱讀724

    卻哆嗦著叫道:“好冷,好冷!好疼!”

    婦人忙把他抱住,手在額頭上探了探,又嚇得彈開,原來那額頭已熱的燙手,身子高熱如此,尚且喊冷,是何等詭異。

    阿弦不禁黯然:“可惜阿叔不能來?!?/br>
    中南男子正坐在她的對(duì)面,中間是他的手下們升起的一堆火,火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有些凜然不可犯的貴氣。

    忽然男子道:“是崔曄跟你一塊兒嗎?他現(xiàn)在何在?”

    阿弦見他果然清楚,便道:“是,先前我出城,阿叔留下了?!?/br>
    男子卻忽地笑道:“這可怪了,他居然放心你一個(gè)人出城?”

    “事有輕重緩急,”阿弦想到臨出城前驚鴻一瞥,低語:“阿叔明白的?!?/br>
    男子道:“很好,我總算沒有看錯(cuò)人?!闭f話間便對(duì)身旁隨從使了個(gè)眼色。

    其中一名隨從走到跟前,將一個(gè)羊皮酒囊遞給了阿弦道:“這次我們……我們主人前往潤州,就是因?yàn)橹懒擞幸幻静≈酥赜挚祻?fù),所以想跟縣令說明該如何正確處置,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免得百姓等死傷過分。”

    阿弦打開羊皮囊,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本唐的釀酒尚非十分精進(jìn),多半的酒水都是有些甜意在內(nèi),但是此刻皮囊中的酒氣熏人,阿弦只嗅了嗅,就覺得醺然欲醉,可見是上乘難得的好酒,若放在長安,被那些權(quán)貴們追捧起來,一壺酒至少也得百兩銀子。

    阿弦舉起酒囊,拱手道:“多謝越王殿下!”

    隨從的臉上流露詫異之色,那中年男子也笑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誰了?”

    阿弦道:“潤州是殿下的轄地,除了縣令,最關(guān)心時(shí)癥的自該是越王殿下了。且我看殿下的相貌氣質(zhì),跟……陛下也有幾分相似,出手又如此闊綽,所以大膽猜測?!?/br>
    越王李貞笑道:“不錯(cuò),你倒果然非浪得虛名,實(shí)在很有趣?!?/br>
    那隨從見他不以為忤,這才又交代道:“把酒給那女子,讓她搓遍孩子全身,要用力。”

    阿弦忙轉(zhuǎn)交,那婦人聽著兩人對(duì)話,知道是越王殿下在座,驚慌忐忑,又聽要救孩子,當(dāng)即轉(zhuǎn)憂為喜,未曾動(dòng)手先感激淚落。

    按照吩咐,婦人極快地位孩子搓遍全身,越王的一名隨從上前,又拔出一根銀針,飛快地在孩童的頭顱,胸口,四肢各處要緊xue道扎過。

    ***

    在等待孩童生死的時(shí)候,越王李貞道:“之前隱約聽說女官突然辭官,不知所為何事?”

    阿弦道:“并沒有什么原因?!?/br>
    李貞打量著她:“女子為官,這還是開天辟地第一次,何況皇后也甚是寵愛你,你突然辭官,若非是皇后的意思,只怕如此行徑會(huì)很惹皇后不喜?!?/br>
    阿弦聽見“寵愛”兩字,無言以對(duì)。李貞道:“不過,既然崔曄親自來尋你,只怕已經(jīng)大事化小了。既然在此遇到你,還有一件事倒是要當(dāng)面求證一句?!?/br>
    阿弦道:“殿下請(qǐng)講。”

    李貞道:“我聽說,陛下下旨,要賜婚給你和崔曄,不知真假?”

    阿弦無法回答。

    李貞見她不答,笑呵呵道:“說實(shí)話,我卻是盼著是假呢?!?/br>
    阿弦這才驚訝問道:“為什么?”

    李貞道:“畢竟,我知道沛王對(duì)你是一往情深的,難道你不知道沛王對(duì)你的心意?”

    阿弦嚇了一跳,李貞嘆道:“不過這也沒什么可比的,崔曄自然也是個(gè)極好的人選。然而我畢竟算是沛王的長輩,所以忍不住多憐愛他一些罷了?!?/br>
    兩人說話的功夫,榻上的孩子開始掙扎呻/吟起來,然后很快的,xue道跟五官中慢慢地竟?jié)B出了鮮血!那婦人見狀,嚇得尖叫連連,最后委頓在地,昏死過去。

    越王的神情卻仍淡定,他嘆了聲道:“看樣子還是不成呀。”

    ***

    “那后來,怎么又好了?”

    問這話的,正是崔曄。此刻兩人在離開潤州,往洛州方向而行的路上。

    依舊是兩人同車。

    阿弦靠在他的胸口,道:“當(dāng)時(shí)我們都以為那孩子要死定了,誰知,他的身上出了那些血后,又過了一刻鐘,忽地慢慢蘇醒過來?!?/br>
    當(dāng)時(shí)那小孩子手掙了掙,蘇醒過來,轉(zhuǎn)頭看見旁邊的婦人,便微弱地叫道:“娘親。”

    這一聲,卻似喚回了眾人的希望。

    那婦人自昏迷中悠悠醒來,試了試孩子的額頭,已經(jīng)不似先前般高熱。

    婦人只覺喜從天降,順勢跪地,磕頭謝過越王李貞跟阿弦。

    崔曄道:“我想,大概是用酒逼出了身體里的寒氣,又用金針刺xue,讓那些毒血從xue道中引出來,不至于在體內(nèi)無處宣泄?!?/br>
    阿弦笑道:“果然不愧是阿叔,跟越王殿下說的差不多呢。不過殿下說這個(gè)法子仍舊有些不大方便,所以他正在想更合適的法子呢?!?/br>
    崔曄道:“越王殿下跟紀(jì)王殿下兩位,都很不錯(cuò),所以世人才有‘紀(jì)越’之稱?!?/br>
    阿弦聽見“紀(jì)王”,頓時(shí)咳嗽了聲。

    崔曄道:“怎么了?”

    阿弦方道:“我只是忽然想到,這位紀(jì)王殿下,曾經(jīng)……”

    紀(jì)王李慎是個(gè)才子,當(dāng)初就非常傾慕盧煙年的才情人品,后來崔曄因羈縻州之事,傳出死訊,紀(jì)王曾一度想要把盧煙年娶回當(dāng)繼室。

    誰知又是一個(gè)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阿弦雖未說完,崔曄隱隱知道:“怎么忽然提起這個(gè)?”

    阿弦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我很久沒有見過盧先生以及……以及了……”

    崔曄啼笑皆非:“什么‘以及以及’,是煙年么?”

    阿弦撓撓頭道:“是啊。也不知他們還好不好。”

    “好的很,”崔曄哼了聲道,“至少比你跟我好?!?/br>
    阿弦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怎么,我跟阿叔不好么?”

    崔曄道:“當(dāng)然好的無法言語,經(jīng)常出人意料的氣我?!?/br>
    阿弦忍不住摸了摸唇上,從人身安全出發(fā),還是不再跟他犟嘴,只先服個(gè)軟就是了。

    崔曄看著她心不在焉的動(dòng)作,攬著肩頭,將人摟在懷中。

    阿弦把臉在他胸前蹭了蹭,心里雖喜歡,卻又有一絲忐忑:“阿叔,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阿弦道:“后悔……把盧jiejie那樣一個(gè)難得的天仙般的人物給了……先生。”

    崔曄笑了笑,道:“要留著她自然容易,但是枉自送了她的性命,對(duì)我來說又有什么好,若是沒經(jīng)歷過那場生死,只怕我也不會(huì)在意她的生死如何,然而……”

    阿弦不太滿意:“你還沒說后不后悔,你一定后悔了是不是?”

    崔曄道:“正好相反,那是我所做的嘴正確的一件事。正因?yàn)槿绱?,上天才把你賜給了我,不是么?我錯(cuò)過了煙年,只是為了會(huì)遇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