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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再出錯,江橋真的會讓他回去睡覺。不是那種“回去睡覺吧再也別來拍戲了”,而是回去睡一晚,養(yǎng)精蓄銳,明天接著拍。“前輩?”唐修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回身看見張凱行在發(fā)呆,叫他,“怎么了?”“哦,沒事。”張凱行牽強地笑了笑,偷偷重新審視了一下身邊這個面色淡定,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的年輕人。這真是一個神奇的演員。就連江橋這種導(dǎo)演……都跟著變得神奇了起來。拍戲出錯只是一個小插曲,劇組壓力大節(jié)奏快,很快就被大家拋到了腦后。唐修今天的戲格外折磨人,文戲武戲夾雜著,下午道具又出了點問題,拍完日程表上最后一鏡收工時已經(jīng)快要晚上十二點了。他累的不行,江橋喊他吃飯,他卻完全沒有食欲,隨便挑了個半冷不熱的盒飯就回了自己房間。洗完熱水澡出來,一直不怎么和他聯(lián)絡(luò)的王禹卻突然給他發(fā)了條消息。-“小唐,你睡了嗎?”唐修有些驚訝,回道:“沒有,前輩有事嗎?”過了不到五分鐘,王禹就找上門來了。他手里拿著兩張紙,從背面透過來的痕跡可以看出滿滿的字。王禹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江橋那屋緊閉的房門,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壓低聲道:“我能進(jìn)去嗎?”“當(dāng)然?!碧菩薨讶朔胚M(jìn)來,“怎么了?”王禹進(jìn)屋后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布局。劇組的宿舍樓很老了,建設(shè)并不具規(guī)范性,每個人房間的大小和設(shè)施都不太一樣。唐修這間臥室其實算不得好,面積小,家具也都比較舊,唯一的優(yōu)點大概就是比較干凈。王禹把手里的兩張紙遞給唐修,“那個,我覺得你挺對江導(dǎo)胃口的,所以來請你幫幫忙。上次我不是和廣然鬧了點矛盾嗎?江導(dǎo)一生氣說以后不用我們了,我寫了一封檢討給他,你幫我看看措辭行嗎?”唐修聞言有點想笑。江橋早年到底是有什么擺譜的豐功偉績,整個圈子里的人竟然怕他怕到這樣了。都這個世界了,演員們居然還會給導(dǎo)演寫檢討?他嘆口氣,隨手接了,一邊說道:“我其實也摸不透他,但可以幫你看……”他的聲音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了?”王禹有點緊張,“哪里不太對?”唐修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事沒事,又走神了,前輩坐吧?!?/br>王禹的字很漂亮,下筆有力,結(jié)構(gòu)工整,連筆也很熟練??商菩弈X海里卻一下子回憶起昨晚看到的那張報名表,眼前的檢討和那張報名表上完全不是同一種字。他略帶驚訝地抬起頭,“前輩的字好漂亮啊。”王禹聞言笑了,“我還以為怎么了呢,你一驚一乍,嚇我一跳?!?/br>唐修一邊翻看一邊搖頭感慨,“真的很漂亮。誒,我記得面試的時候江導(dǎo)桌上散著一堆報名表,我好像看見過您的,那時候沒有留下什么印象。奇怪了。”王禹哦了一聲,“那天走廊人太多了,我被擠得胳膊都伸不開,左手正好挨著墻方便,左手劃拉的?!?/br>唐修看了他一眼,“這樣啊?!?/br>王禹等他看了一會之后問道:“怎么樣,措辭沒問題吧?”“沒什么大問題?!碧菩迵u搖頭,突然又想到什么,“對了,江導(dǎo)好像挺討厭人啰嗦的,你寫這么多,要不要刪減一些,留下主要的,刪掉重復(fù)的致歉?!?/br>“行啊,你覺得什么主要?”唐修想了想,“要不然你解釋一下你和廣然爭吵的原因吧?把事情說通,誠懇一點,江導(dǎo)也就不會腦補出什么很嚴(yán)重的情節(jié)了。”王禹聞言臉色微變,“我和廣然……沒什么大矛盾,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這些就不解釋了吧?!?/br>“也行?!碧菩逈]堅持,只是嘆了口氣,“那天我去您那邊看了一眼,凱行哥攔著我沒讓我進(jìn),我看您傷的可不輕?!?/br>王禹嗯了一聲,又?jǐn)[手,“其實也沒什么,廣然年輕氣盛,我這人又不會說話。”唐修低下頭去繼續(xù)看那封檢討,余光里王禹依舊在打量他這間屋子,過了一會,王禹突然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道:“小唐,你這宿舍環(huán)境實在夠艱苦的啊,我們那撇還空了兩間臥室都比你這個敞亮,你是自己挑的宿舍嗎,怎么挑了這么一間?”唐修看了他一眼,笑道:“是自己挑的。我經(jīng)紀(jì)人和我說新人進(jìn)組要收斂一點?!?/br>“這樣啊?!蓖跤硖蛄颂虼剑耙矊?。咱們劇組幾個演員都挺好說話的,但要是碰上那種脾氣大的,說不定就和你為難?!?/br>唐修笑了笑沒再搭腔,隨手把兩頁紙捋好交給他,“差不多了?!?/br>他沒有幫王禹做什么大的修改,本來寫檢討這種事就很扯,依照江橋的脾氣,估計看見這玩意立刻就會冷笑一聲撕碎丟進(jìn)垃圾桶。他隨便和王禹說了說,就把人打發(fā)了。王禹前腳走,唐修后腳就進(jìn)了江橋的房間。“導(dǎo)演,我有新的想法,需要你幫我個忙?!?/br>第32章行走萬年的直覺第二天早上的第一鏡戲是王禹和張凱行對手,唐修也照慣例起了個大早侯在旁邊,正聊著天,旁邊的助理突然啊了一聲,“江導(dǎo)手怎么了?”張凱行和王禹一起扭頭,就見江橋從樓里出來,右手綁了很厚的白紗布,動作遲緩,臉色沉悶。張凱行嚇了一跳,“導(dǎo)演,你手怎么了?”江橋走過來,沉聲說,“洗澡時摔了一下,杯子打碎手按在了碎片上。”王禹聞言倒吸一口氣,“聽著就疼。您要不要去醫(yī)院?自己包扎的能行嗎?”“無礙?!苯瓨驌u搖頭,“準(zhǔn)備好了就開機,不耽誤你們?!?/br>這一上午的拍攝倒還順利,只是江橋傷了右手明顯很不方便,用擴音器都少了。以前他喜歡拿個小本子刷刷刷記錄不停,今天那個本子就在面前攤著,通篇空白。收工的時候江橋慢慢吞吞地跟著大部隊后面,正好在王禹旁邊,王禹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問道:“導(dǎo)演,要不您回去休息吧,我?guī)湍蝻埬玫椒块g去?”江橋看他一眼,“不用?!?/br>“看您傷的挺重的,我這有不少跌打損傷的藥,您需要嗎?”江橋擺擺另一只手,“藥都有,不用擔(dān)心。哎對了,你能模仿人簽名嗎?”王禹愣了一下,“簽名?”“嗯?!苯瓨蚵晕⒈孔镜赜米笫只_手機,調(diào)出一個PDF文件給他看了一眼,“我公寓的續(xù)租合同需要本人簽字掃描回去,你模仿我以前的差不多照著畫一個吧,我手握不住筆了。”“這……”王禹面露猶豫,江橋沒在乎,剛好唐修從旁邊經(jīng)過,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