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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了,整個視野都變成了雪白的一片,耳邊除了風聲只有自己腳下踩在雪上的咯吱聲。他很想問希恩先生要往哪里去,要去做什么,但是始終走在前面義無反顧的那張背影又讓谷瓷預(yù)感到只要自己一開口,一被他知道,到時候希恩先生肯定會趕人,那自己不就白跟了這么久么。于是只能咬著牙,提著厚重的腳步,繼續(xù)傻傻的隨在后面。天氣真的不太好,谷瓷感覺太陽早該出來了,但是現(xiàn)在整個天空卻越來越灰蒙蒙的,風也越來越大,而希恩早就偏離了雪道,眼前除了雪還是只有雪,谷瓷開始有點覺得不安了。忽然,口袋里的手機傳來了震動,谷瓷拿出來一看,忙接了起來。“喂……”他嘴唇冷的沒力,險些連這個字都發(fā)不出了。“……”耳邊都是擦擦的模糊聲,谷瓷又“喂”了好幾下,那邊才傳來左以橋的聲音,但是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啊伞恪睦铮啃〈??”“喂,喂,以橋嗎?喂?我在山上,我在山上?。 惫却梢差櫜坏弥皩λ刂粗那榫w了,他現(xiàn)在感覺這事一個人搞不定了?!把┥缴厦妫懵犚娏藛??我在跟著希恩先生呢……喂喂喂喂喂喂????!??!”“……什么……雪大,別……走,等……”零碎的斷字蹦出手機,谷瓷聽不清楚,他前后左右的移動著,企圖找到一個信號點,可惜,最后卻失敗了。谷瓷合上手機,終于下定決心要對希恩先生說我們快走吧,再下去要被凍死了。卻不想一抬頭,視線里哪里還有半個人影……糟了!谷瓷心里一沈,忙疾跑了幾步,左右探看著。“希恩先生?!希恩先生?!”谷瓷把手圈在嘴邊,放聲喊道,然而他那脆生生的弱小嗓音才出了口就被四周呼嘯的冷風吹得七零八落了,估計連十米都傳不出去。谷瓷瞪著眼睛愣在原地,腦子里只徘徊著一個念頭——這里是哪兒啊啊啊啊???左以橋毫不停歇的打著谷瓷的電話,始終傳來的只有冰冷的女聲,期間他又撥了另一個號碼。“什么?!”左以萊有點摸不著頭腦?!肮却蓻]來找過我啊”他很敏感的察覺了什么,“那只熊不見了嗎?”左以橋道,“你替我在附近的沿街找一找,我再給他打電話。還有,如果看見希恩也給我來電話,或者……給Finn也行。”左以橋掛上電話后又開始鍥而不舍的繼續(xù)撥谷瓷的手機,等到好不容易接通之后,除了那邊一連串的“喂喂喂”和希恩的名字之外,左以橋一點也沒聽清楚,不過谷瓷大致的方位,左以橋卻能猜到了。外面又開始下起大雪,杜娜道,“新聞剛才有通報說纜車火車都要停了,等等也許會有小型的暴風雪?!?/br>左以橋讓瓊西去拿他的大衣,邊穿邊說道,“嗯,我知道,我去看一看,不要擔心,他們應(yīng)該走不遠。”杜娜知道攔不住,只能不停地在后面說“要注意安全,要小心?!?/br>左以橋走出門的時候左以非靠在一邊抽煙,看見他就說,“我和你一起。”左以橋想了想,點點頭。天氣果然情況不妙,他們走到半路就看見一波波從山上往下走的游客,到了火車站就被告知大雪即將封山,為保證安全,所有交通工具會延時或者停開,具體時間到時根據(jù)氣候變化而調(diào)整,徒步登山者也被禁止上山了。這種事情在策馬特沒什么奇怪的,大家遺憾之余也都理解,但是左家兩位少爺聽了面色卻不好了。左以非掐了煙,開始打電話,左以橋知道他是打算動用人脈叫當?shù)鼐仍恕?/br>掛上電話后左以非一言不發(fā),眉頭死死的皺著,兩人站在候車處看著外面飛揚的雪花,心里不停的往下沈。“什么時候會到?”左以橋問他。左以非搖搖頭,冷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頹勢的表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誰知道。那兩個人能不能等得起呢?左以橋腦子里一直轉(zhuǎn)著谷瓷這次穿來策馬特的那件灰色尼龍大衣,他連滑雪服都沒有穿,這樣的天氣根本撐不了多久。“我知道一條路,”左以橋轉(zhuǎn)頭就走,“先去我那里拿點東西?!?/br>誰都知道這種天氣登山無異于找死,而沒有任何裝備就上去更是等不及找死。兩人來到左以橋位于戈爾內(nèi)格拉特的小木屋里,左以橋翻出登山的行頭,丟給左以非一套,自己也穿了一套,又打包了一些備用品后,一切整裝待發(fā),兩人重新往阿爾卑斯山邁進。登山愛好者都知道,在冬天登山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日落時間短不說,還沒跑幾步就要下去了。而一般海拔高的山脈這個季節(jié)的氣候變化也瞬息萬變,特別是風大雨大雪大時候更是危險地帶,而現(xiàn)在左家兩兄弟要去迎戰(zhàn)的就是這么個好時節(jié)。兩人先是順著雪道往上走,想著谷瓷和希恩不擅長這種運動,加之身體條件限制應(yīng)該是走不遠的,卻不想走了一陣連半個影子都沒有看見。而且雪又下的這么大,沒走幾步,落下的腳印就被雪給掩埋住了。第二百八十三章變成雪人了半山的天氣越來越惡劣,左以橋和左以非走了不久,雪就大的幾乎要迷了眼,刮來的風化成片片利刀,他們穿的這么厚都有點吃不太消,更不要說幾乎沒有裝備的谷瓷和希恩了。兩人腳下不停,左以橋也一直不間斷地撥打著谷瓷的手機,雖然目前還沒有任何信號。終于,在話筒里第N次的嘟嘟聲響之后,左以橋打通了電話,刺耳的雜音中,左以橋喊著谷瓷的名字,過了好久那邊才傳來回答,左以橋還沒來得及放下心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小瓷,小瓷你怎么了?”“……我……滾下,雪……好大……腿……”谷瓷的嗓門聽來非常微弱,說的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左以橋還是勉強猜出了大概的情況,谷瓷很有可能是摔到哪里了。“小瓷不要怕,也不要亂動,希恩和你在不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左以橋向左以非搖搖頭,左以非的臉色又黑了一層。“小瓷,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可以看得見遠處的馬特洪峰嗎?它是什么形狀的?”左以橋連著重復(fù)了很多遍,谷瓷才道,“……唔……三角……不清……”應(yīng)該是天氣太差,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左以橋心里正下沈的時候忽然谷瓷在那邊大聲道,“……湖……我看得見……以橋……上次……”話才說到一半,電話就斷了,左以橋再打過去就變成關(guān)機了,谷瓷的手機沒電了。但是剛才那點信息足夠左以橋?qū)τ诠却傻乃谟辛它c眉目。“我知道他大致的方位了,你跟我一起過去嗎?”左以橋問左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