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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吭地把繩子收回來攥在手里,又在他身上翻出來自殘用的小刀,也沒收了。“我想死的話……你是攔不住我的?!闭勗叫χf,“你不希望我死嗎?”司徒的聲音很平靜:“你病了,我得看住你?!?/br>他把談越抱上了床,關(guān)上門,檢查談越脖子上的傷。司徒坐在床邊守著他,一刻不停,似乎在警惕著談越乘他不備繼續(xù)自盡。但談越只是在他的注視下躺著,病懨懨的,面容虛弱蒼白,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一副快要入睡的乖巧模樣。談越又疼又累睡不著,他一直在等司徒什么時候走。然而過了很久,司徒還是坐在床邊,最后他脫了上衣睡在談越身邊。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談越莫名其妙,問他:“難道你打算以后和我睡在一起?”司徒?jīng)]理他。熄燈之前,他幫談越蓋上了被子。燈滅了,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黑燈瞎火,適合抵足而眠。很久之后,兩人都沒有入睡。司徒問他:“為什么尋死?”當(dāng)一個人問一個想死的人為什么想死,可以得到很多種答案。追溯到童年陰影,家庭變故,工作壓力,抑郁癥等等等等。如果第一次在客棧自殺未遂時司徒這樣問,談越一定會回答他抑郁癥,而現(xiàn)在,談越不確定了。所以他沉默了。第二天早上醒來,談越身邊空無一人,房門被反鎖,他出不去。他一點(diǎn)也不意外,于是洗漱之后又躺回床上去了。過了一會兒,司徒拿著鑰匙開了門。他說:“不要忘了上班?!?/br>司徒坐在柜臺后開始玩手機(jī),他不玩魔方了,自從身份曝露,他干脆不裝瞎了,像個正常人一樣到處走走停停,上網(wǎng)打游戲。談越不理他,他也不理會談越。中午的時候牙朵背著書包出現(xiàn)了,她像個大人一樣點(diǎn)了菜和湯。吃完飯,她就在桌上寫作業(yè)。談越監(jiān)督她寫作業(yè),她的字很像小孩子,歪歪扭扭的。他看了一會,低下頭悄悄問她:“你上次和我說,小心誰?”牙朵頭也不抬,鉛筆在作業(yè)簿上寫了幾個字。“他們”、“客棧的所有人”。她又立刻用橡皮擦掉了。所有人?趙趙、易云、夏升、老邢和司徒?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別的人談越不熟悉,但是他和趙趙的往來很不少,談越也從未懷疑過他?,F(xiàn)在仔細(xì)一想,趙趙并非是沒有疑點(diǎn)的。第一天來時的出租車上,司機(jī)說趙趙醉了,可趙趙壓根沒有喝酒……這般疑神疑鬼著,他的手機(jī)突然震了一下。來自慶慶的微信。-不要和牙朵走太近。他心有靈犀地抬起頭,果然,司徒拿著個蘋果手機(jī)倚在門口與他遙遙相望。談越咬牙切齒,打了一行字。-果然是你。你好變態(tài)啊,我是你夢中情人??手機(jī)又震了一下。-是啊^_^第12章第12章牙朵收拾好書包,說她要去午睡了。談越送她到門口,目送她離開之后,二話不說就把客棧門關(guān)上了。司徒說:“誰讓你關(guān)門的?你現(xiàn)在很有主意了?!?/br>他就在柜臺后邊站著,店里光線暗,襯得他的眼睛更黑,難以忽略的笑意從他眼里流露出來。盲人和正常人的眼睛差別很大,他簡直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生動了不少。司徒不裝瞎了,談越反而不習(xí)慣。他又想起司徒騙了他這樣久,又是裝瞎又是裝神弄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門一關(guān),他陰沉著臉不由分說地把司徒推到墻邊。“老板,咱們聊聊。”談越一只手撐在了司徒身側(cè)的墻上,將他圈在了墻壁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兩人靠得極近。但由于談越怒火中燒,這樣的姿勢也毫無旖旎之意。“你很早就認(rèn)識我了?”談越語氣不善。他從過去講起,大有算總賬的意思。“是啊?!彼就揭膊环裾J(rèn),他見談越這般正經(jīng)嚴(yán)肅,忍住了沒去逗他。談越身上有一種刨根問底的固執(zhí),莫名地令他覺得可愛。“因?yàn)槟潜倦s志?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闭勗讲⒉恢浪就降南敕ǎ謫栂氯チ?,不出司徒所料的下文。“算吧?”司徒回答得心不在焉。他直直地凝視著談越脖子上的勒傷,昨天的紅腫已經(jīng)消了,皮膚上剩下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這慘狀令他回想起了談越身上的其他疤痕。他說:“我上次看到你身上都是傷痕……”談越不耐煩地打斷他:“不要扯開話題?!?/br>“好吧,你不相信嗎?我可以給你看看那本雜志,在我房間里。”見談越還沒消氣,司徒只好安撫地笑了笑,“我沒想到會在客棧遇見你。其實(shí)夢中情人是趙趙的夸張修辭,我原話不是這樣的。”談越問:“那是什么?”“你真的想知道嗎?想好了再問?!彼就酱鸬煤苷J(rèn)真。“你不會真喜歡我吧?”“你說呢?”司徒反問他。談越卻皺了眉。司徒似有若無的接近他并不是沒有感受到。然而他們根本不了解彼此,不過是憑著人類的本能互相靠近。這樣的關(guān)系有必要更進(jìn)一步嗎?更何況,司徒這句話不知道摻了多少別的企圖。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倒也不是尷尬,而是無話可說。談越現(xiàn)在警惕得像只受驚的野貓,現(xiàn)在更想做的是把司徒身上的皮扒了,看看他到底瞞著自己什么東西。“算了。”談越松開那只撐著墻的手。門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漸漸向兩人靠近。談越仍沒有結(jié)束話題的意思,不過把聲音放低了些:“你為什么裝瞎?”“我有眼疾,有時候我會干脆裝作盲人。有的人在我眼睛不好的時候會亂做事情。”“我也是這種人嗎?”“我本來以為你是?!彼就剿坪醣槐P問得樂在其中,搬了張凳子坐下,仰著臉說,“后來發(fā)現(xiàn)你只是好奇心很重。還有問題嗎?”腳步聲很近了,老邢見了他倆這樣緊密必然大發(fā)雷霆,談越只好速戰(zhàn)速決。“最后一個問題,”他豎起一根手指,居高臨下地俯視司徒,“你是不是活神?”“這很重要嗎?”“很重要啊,我和他親過……”談越看見他微笑的嘴唇,恍惚想起他和活神在山洞里接吻的一幕,“如果不是你,我虧大了?!?/br>“親了就親了吧?!彼就奖芏淮?,“我也親過你?!?/br>“不正面回答我當(dāng)你默認(rèn)了?!?/br>談越自知問不出來什么,心里憋著一口氣,可是說白了,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司徒不愿意說也可以理解,就像談越也不愛提自己的過去。他越過司徒從柜臺后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