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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鵬暗暗呸了一聲:烏鴉嘴!王后胡氏卻沒想那么多,直接一個人進(jìn)屋去了。唐越正要松口氣,一旁的白胡子老頭又跳出來了,“小郎君說的好聽,事實如何還要我們聯(lián)手診斷過后才能下定論!”“那不知各位大爺想如何診斷?又如何判定王子昭的腿是否能康復(fù)?”唐越不是不相信他們的醫(yī)術(shù),而是這個時代沒有西醫(yī)的概念,怕他們不明白。“不如各位等一個月后再來診斷如何?”“哼,別是不敢讓我們看吧?”“怎么會?在下只是怕你們看也看不懂,不懂就算了,萬一還不懂裝懂,豈不是擾亂了王后娘娘的信心?”這話說的極大,簡直是把一干老太醫(yī)的臉全打了。唐越其實也不想給自己樹敵太多,但他學(xué)的是西醫(yī),和傳統(tǒng)的中醫(yī)不可避免地會有沖突,這個爭論短期內(nèi)是無法規(guī)避的。與其如此,不如趁著這次機(jī)會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不求他們接受,只求他們不干涉就好。“不知各位前輩看過先前手術(shù)完的傷者沒有?”唐越換了一副和氣的面孔問。人群往兩邊分開,唐越看到被他吩咐挪到隔壁休息的傷患正無辜地看著他,顯然的,在他出現(xiàn)之前,這位可憐的病患被當(dāng)大熊貓圍觀了。不僅如此,看他身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齊整,估計還被上下其手了。嘖,真是一群葷素不計的老頭子!唐越上前替他重新包扎傷口,邊包扎邊問:“既然大家已經(jīng)看過了,可有結(jié)論?”“縫合的手法不錯,很細(xì)致。”一個穿著灰色大褂的老頭贊了一句。唐越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對方照單全收,然后補(bǔ)了一句:“可惜治療手法有些多余,外正骨外固定即可,為何偏偏要動刀子?簡直是多此一舉!”唐越幸虧沒留胡子,否則此時胡子肯定翹的老高,他嘴角抽了抽,盡量溫和地解釋:“不可否認(rèn),各位傳統(tǒng)的接骨手法是很可取的,簡單快捷,安全性也高,不過,當(dāng)骨折的嚴(yán)重性超出了你們能治療的范圍時,你們是否還是用老法子呢?”“接骨手法傳承了數(shù)百年,在座的任何一位醫(yī)者都經(jīng)驗豐富,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小郎君?”“話不是這么說,你有你們的優(yōu)點,我有我的長處,咱們此刻應(yīng)該討論是如何揚長避短,而非舍棄誰的長處。”“夜郎自大!”你哪來的長處?眾位老太醫(yī)心里同時鄙夷地想。唐越指著躺著中槍的病人說:“剛才你們也看了,這患者骨折嚴(yán)重,雖然用你們的方法也能治愈,可我換一種方法也沒把人治死吧?那你們到底在不滿什么?難道就看我年輕,就想用輩分壓人?”眾人集體望天,似乎……還真是這樣,如果唐越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他們大概會更慎重一些。至少會等他治療失敗再集體討伐他。唐越無語,“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天下有種人叫天才?”一句話,又成功激起了老大爺們的仇恨。迎著眾人敵視的目光,唐越找了個位置坐下,讓管家給自己上杯水,繼續(xù)說:“行了,多說無益,重要的是結(jié)果!如果各位想現(xiàn)在就知道結(jié)論,不如等王子昭醒了,親自問他?!?/br>這話不用唐越說,大家也是這么打算的,王后娘娘親臨,他們自然是要隨時待命的。“不如去看看王子昭何時能醒,咱們先看看?”有人提議說,這樣無緣無故地詆毀一個小郎君,總覺得沒底氣。那白胡子老頭給身旁的藥童使了個眼色,對方意會,轉(zhuǎn)身想要進(jìn)屋,就被胡金鵬攔了下來。“這屋子不是誰都能進(jìn)的!”胡金鵬長了一張?zhí)焐鷥礄M的臉,身材高壯,站在矮小瘦弱的藥童面前跟一座鐵塔似的。唐越暗道:糟糕!被這伙人一耽擱,他都忘了王子昭還躺在手術(shù)房里。唐越摸摸鼻子,尷尬地想:真是被氣糊涂了,他堂堂主任醫(yī)師居然發(fā)生把病人遺忘在手術(shù)室里的事情。還好王子昭是昏迷的,否則這段黑歷史估計又要被他記在心里了。小肚雞腸的男人!王子昭醒的并不晚,一睜開眼就看到王后坐在他身邊,神色擔(dān)憂又帶著點希冀。看到他醒來,王后胡氏喜極而泣,看著他臃腫的雙腿問:“我兒感覺如何?可有不適?”王子昭握住她的手,“讓母后擔(dān)心了,兒臣無礙?!?/br>“你這孩子,總是什么事都自己扛,要不是本宮聽說了這事,你是否也不打算告訴母后了?”胡氏想到今晨聽到宮人在她背后非議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宮里最是捧高踩低的地方,她兒子若是失去了繼承權(quán),那她這個不算得寵的王后自然也得不到幾分尊重。要不是她背后的家族勢力龐大,恐怕早成下堂妻了。王子昭一貫對人平淡,唯獨生母胡氏是他的軟肋,在宮里見多了人情冷暖,他自然明白胡氏的處境。“母后安心,兒臣感覺良好?!蓖踝诱堰@話其實說的很心虛,他一醒來就感受到雙腿跟栓了鐵鏈子似的重,再瞥一眼被裹成水桶一樣粗的雙腿,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后悔自己的選擇。母子倆在屋子里安靜地說話,外頭不知為何又吵起來了。胡氏想起唐越一人力戰(zhàn)群雄的場面,“噗嗤”一聲笑了,“這櫟陽侯家的小郎君真有意思,竟敢和太醫(yī)署的老太醫(yī)們打嘴仗?!?/br>王子昭嘴角也略微彎了彎,“他確實是個奇怪的人,也不知是如何長成這樣的。”他在邊境呆了幾年,也算了解北越邊境百姓的生活,從未看到哪個地方的百姓是這樣的。看來,這個人還得好好查查才行。他倒不懷疑唐越是北越的jian細(xì),如果真是jian細(xì),那絕對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給他治傷。他絕對是北越王室最想鏟除的敵人之一。胡氏朝外喊了聲:“來人?!蓖忸^鬧哄哄的場面才瞬間平靜下來。唐越嘴角一扯,皮笑rou不笑地說:“應(yīng)該是王子昭醒了,你們可以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別一個勁兒地沖他發(fā)射火力,他壓力很大的好吧?胡金鵬讓人抬著軟轎進(jìn)去,打算把王子昭抬出來,唐越?jīng)鰶龅靥嵝训溃骸澳阌眠@種軟轎,是打算讓王子昭坐著出來嗎?”以王子昭目前的狀態(tài),只有一個姿勢適合他,那就是:躺!胡金鵬頓了一下,“那……得用擔(dān)架?”天啊,王子昭看到擔(dān)架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