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柯?lián)P并不回避他的目光，靜靜地對視著。直到宋青葛嘟囔了句"無聊"，翻身躺下。

關(guān)了燈，黑暗的房間里，兩個人安靜地躺著，不動也不說話。

宋青葛睜著眼睛，適應(yīng)著眼前的黑暗。

突然，熟悉的年輕身體從背後貼上了他。環(huán)過來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腰則，圈住他。

柯?lián)P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男人，輕柔地像是害怕吵醒他一樣。

宋青葛沒有動，柯?lián)P也沒再有任何動作。

壓抑的呼吸說明兩個人都沒有睡著。

緩緩閉上眼，宋青葛輕輕嘆息。

耳畔傳來少年有些壓抑的沙啞聲音。

"抱歉，我只想這麼抱著你。"

20

第二天醒來，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

柯?lián)P伸長手臂，手掌在那個男人躺過的位置摩挲，微涼的床褥，應(yīng)該是離開挺久了。

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轉(zhuǎn)遍了整個房子也沒見到那個男人留下的任何字條。倒是看到昨天送他的玫瑰被放進(jìn)一只盛水的玻璃杯，安靜地立在餐桌上。

而柯?lián)P準(zhǔn)備好卻沒能送出的禮物，安靜地躺在他扔在角落的背包里。

看了會兒英文書，卻發(fā)現(xiàn)完全看不進(jìn)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男人以及他的那些事情。

手機(jī)鈴聲響起的時候，柯?lián)P立刻拿起來接通。聽到里面?zhèn)鱽砝铌缆杂行┡d奮的聲音，還是有些失望的。

李昀在電話那頭口沫橫飛地向他講述跟蘇茹共度的情人節(jié)，以及蘇茹的許諾。

昨天約會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蘇茹這樣對李昀說：

如果我們能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我就答應(yīng)做你女朋友。

李昀還在沾沾自喜，立刻遭遇柯?lián)P潑來一盆冷水。

"她不過是敷衍你罷了。明知道你們成績上的差距還這麼說，就是給自己找好臺階下。到時候萬一你考不上她要上的那所大學(xué)，也不關(guān)她什麼事情。你還得覺得對不起她。她算盤倒是算得挺清楚。如果是真喜歡你，為什麼現(xiàn)在不能答應(yīng)？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同一所大學(xué)吧？離得近一些就可以吧。"

冷淡地說完這些，那邊立刻安靜了。

柯?lián)P說完有一些後悔，即便煩躁也不該這麼直接地戳痛朋友的傷處。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過剛才那些，我不覺得說錯。"柯?lián)P說。

沈默過後，那邊李昀冷笑了一聲："那是，你柯?lián)P什麼時候錯過了？怎麼，看我追著暗戀你的女生，最後還被對方委婉地拒絕了，你感覺很暗爽，很有優(yōu)越感吧？"

柯?lián)P有點(diǎn)厭惡地皺眉。他不知道李昀曉得蘇茹追對自己有感好，但是他問心無愧，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朋友的事。

"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也不用說話都帶著酸味，"柯?lián)P頓了一下，"如果你真當(dāng)我是朋友的話。"

"朋友？真當(dāng)朋友的話，我什麼話都跟你說，你卻很多事都在隱瞞我。"

"有些事情不是隱瞞，是沒必要讓你知道，而且你知道也沒什麼好處。"

"好，好，我只問你，你之前說要送出去的禮物是不是送蘇茹的？蘇茹昨天收到了一份禮物。"

"不是。她收到什麼禮物我不清楚，不過跟我沒有關(guān)系。"

見柯?lián)P回答的很肯定，李昀的語氣也弱了下來。

"那是送給誰的？"

"一個男人。"

短暫的沈默後，李昀首先掛了電話。

柯?lián)P扯著嘴角笑了下。

宋青葛從排練廳走出來，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劇院門口的少年。

他坐在劇院門口大理石臺階上，安靜地望向排練廳的方向。肯定是看到他了，卻也不動，依舊靜靜地坐著。

輕輕嘆了口氣，宋青葛走過去，盡量自然地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想等你出來一起吃晚飯的，就等到現(xiàn)在了。"

宋青葛沈默。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還是徐正陽探班送過來的。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宋青葛說著去拉柯?lián)P的胳膊，想將他拉起來，卻發(fā)現(xiàn)他穿的很單薄。

"天氣這麼冷，出門怎麼不多穿一點(diǎn)？"

柯?lián)P笑了下："我本來是想在樓下便利店買點(diǎn)東西回去吃的，結(jié)果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了。"

少年疲憊的笑容，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蒼白。

宋青葛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卻在半路轉(zhuǎn)為輕拍他的肩膀。

"很餓了吧？走吧，我請你吃燒烤。"

燒烤爐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散發(fā)著烤熟食物的香氣。

宋青葛將烤好的rou夾進(jìn)對面的餐盤。

柯?lián)P甚至連筷子都沒拿起，只是舉著酒杯說："我們喝一杯吧。"

"先吃點(diǎn)東西再喝。"

柯?lián)P看了看他，還是聽話的吃了幾片烤好的rou。

正要開口，又有蔬菜放進(jìn)盤子。

"再吃點(diǎn)菜。"宋青葛說。

柯?lián)P笑了，但還是吃了。

如此，吃到半飽。

沒等他舉起酒杯，倒是宋青葛率先舉起了杯子。

"預(yù)祝你考試通過。"

柯?lián)P跟他碰了下杯："我會回來的，你會不會等我？"

宋青葛跟沒聽一樣地說："如果那邊待著好就不要回來了。"

柯?lián)P看著他，宋青葛并不避諱他的目光，繼續(xù)說："好了，我們干了這一杯，以前的那些事就不提了。"說完，他率先喝下一整杯酒，然後向?qū)γ媸疽饬讼驴樟说木票?/br>
柯?lián)P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回桌上，還是滿滿一杯酒。

"我不喝，之前的事情我忘不了，也不會忘。宋青葛，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完。"

對著柯?lián)P認(rèn)真的表情，宋青葛尷尬地看了眼自己懸在空中的空酒杯，笑了下，低頭烤東西，沒再說話。

一頓飯吃的很沈悶。

回去的路上，宋青葛告訴柯?lián)P，宋曉佳，他的老師明天就會回來了。

柯?lián)P沒有回應(yīng)，晚上卻依舊睡在了宋青葛的床上。

迷迷糊糊中整個人被攬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宋青葛沒有推拒也沒有回應(yīng)。

只是涼涼地說了句："如果你想做的話，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想做。"柯?lián)P的下巴蹭了蹭他的後頸，"如果是最後一次，那我選擇好好抱抱你。"

宋青葛在心里冷笑。

不想做？那麼後面一直頂著我的是什麼？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愿意做了吧。

宋青葛閉上眼假寐。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說得太清楚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