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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松山高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如坐針氈。

即使他知道這天不過是早晚問題。

然而盛安又一次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宋清讓語重心長地說完,盛安問:“你是不是不想在下面?我可以讓你在上面?!?/br>
宋清讓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安又問:“所以你還是想在下面?”

宋清讓怒道:“這不是上面還是下面的問題!”

盛安倚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好,我愿意等,等到你準(zhǔn)備好為止?!?/br>
宋清讓又覺得盛安這么通情達(dá)理,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不自覺放軟語氣:“謝謝?!?/br>
盛安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那我在上面?”

宋清讓:“滾!”

盛安就真的聽話不再動手了,只是手腳都恨不得掛在宋清讓身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死也不撒手。

宋清讓就由他抱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間過得很快。

“對了,下周修學(xué)旅行去山里露營,你來不來?”宋清讓一邊換臺一邊問。

盛安卻沒回答,他等了一會兒,回應(yīng)他的是輕微的呼嚕聲。

宋清讓側(cè)頭去看,盛安靠著他睡著了。

他關(guān)了電視。

“少年不知愁滋味?!彼匝宰哉Z地說了一句,伸手去捏盛安的臉頰。

然后輕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瞼。

“生日快樂,盛安?!?/br>
第32章。

三天兩夜的修學(xué)旅行將在五月的末尾進(jìn)行。

高二四班期中考試的成績穩(wěn)定而優(yōu)秀,盛安的數(shù)學(xué)甚至考了個滿分。

學(xué)校很高興,有這樣成績的學(xué)生,即便是劣跡斑斑,學(xué)校也不會再有任何意見。再加上副校長因之前去警局領(lǐng)人和宋清讓打了個照面的事,也不好再向宋清讓施壓,兩方還算和氣。

修學(xué)旅行一個人要交600元錢,下通知的那天,宋清讓偷偷替盛安交了。

盛安知道這事后還不開心,說自己有錢,用不著他的。

兩人話趕話,差點在回家的車?yán)锍称饋怼?/br>
面對宋清讓時,盛安總想證明自己是個大人。

同樣,他在自己最沒有能力給承諾的時候,遇到了他最想承諾的人。

這落差令他焦躁而煩悶。

但惹宋清讓生氣是不對的。他氣了沒兩分鐘,就態(tài)度良好地向宋清讓道了歉。

宋清讓也知道盛安的想法,耐心勸他:“盛安,我知道你著急。但很多事情,欲速則不達(dá),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br>
盛安悶悶不樂地點頭。

“好了,不要不開心了。”宋清讓笑著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發(fā),“明天出發(fā),快點回家清東西?!?/br>
盛安點點頭,順口問:“伯父好點了嗎?”

宋清讓想起這事,也是喜上眉梢:“好多了,前幾天和他說話,都可以回應(yīng)我了?!?/br>
盛安說:“真的?等從修學(xué)旅行回來,我去你家看看?!?/br>
“好?!彼吻遄屨f。

宋清讓前幾天趁宋母不在,陪父親在院子里看花,把他和盛安在一起的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他本就和父親更親近,從以前讀大學(xué)時就愛聽父親的意見。

因父親對他們說的話向來沒什么反應(yīng),他其實也沒抱什么希望,就拉家常一樣說了他和盛安的事,算作自言自語的排解。

他說了很多,比如他對沒能為父母生個孫兒的愧疚,還有他擔(dān)心這些事對宋家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他在三十歲的年紀(jì)生了這驚天反骨,原本是不指望父親對他有所理解的。

可這些話在他心里憋著難受,他需要傾訴,心里也抱著僥幸,自欺欺人地希望父親能夠原諒他的任性。

就那樣說了一大通。

然后他看到父親的手動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偶然的動作,沒多注意,凝神看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宋父是想叫他過來。

宋父在動嘴唇,顫抖著,似乎是想說話。

他連忙把臉湊過去。

宋父的聲音極其微弱,一旁的小雀兒似乎都能蓋過,但宋清讓還是聽到了。

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說著,“兒子……沒,沒事……”

這幾個字聽起來真的很難。

彼時宋父的渾身都在使著勁,雙手顫顫巍巍,更因無法控制面部,而顯得有些猙獰并扭曲。

卻也是這簡單又艱難的幾個字,徹底擊潰了宋清讓。

自宋豐巖病倒以來,他心里緊緊繃著的那根弦忽然間斷了,于是所有壓抑和被迫控制的情感,好像通過高高堤壩邊沿的某個蟻xue,盡數(shù)瘋狂地向外噴發(fā)了出去。

這同樣是他自父親出事以來,頭一次流淚。

他的父親,原本是那樣固執(zhí)而嚴(yán)肅的人。也因癡呆而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老人,為了告訴他這份來自父輩的理解與支持,幾乎拼了全力。

他像個孩子一樣,什么都不管,只想發(fā)泄。他哭著說:對不起。然后又說:謝謝。

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但這是他最終的告解,他感覺如釋重負(fù)。

“想什么呢?”盛安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你差點闖紅燈?!?/br>
宋清讓連忙放緩車速:“剛才走神了。”

盛安重復(fù)了之前說過的話:“我剛才說,我想去考駕照?!?/br>
“好啊?!彼吻遄層X得這個主意不錯。他原本想說替盛安買一輛的,但想到他們方才的爭執(zhí),又改口道:“早點學(xué)車也好,你也成年了。等你考到上海,我們一起買車?!?/br>
盛安眼睛一亮。

這是宋清讓第一次主動說起未來——說起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終于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獨(dú)角戲了。

盛安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清讓,后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呢?”

盛安不做聲,只是愉快地笑著。牙齒潔白,眼眸明亮,唇角的弧度正正好。

在陰晴不定五月天里,就像顆溫暖的小太陽。

宋清讓在紅燈前停下車,也看著盛安。

在面對盛安熾烈情感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宋清讓都自矜為一個局外人。他覺得盛安有再多再豐盛的熱愛,那也是只屬于盛安的,并且終有一天會消逝地?zé)o影無蹤。

他錯了。

那一天他感覺到的如釋重負(fù),就是清楚地告訴了他。

這段感情里的他非但不是局外人,反而是早已身陷囹圄的獵物。

“你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