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品。不過既然你家那條小蛇不可能是兇手，而又沒有別的被發(fā)現(xiàn)的幸存者——這就說明犯罪的那個犧牲品不為人知。想想看，又是誰會被不斷傷害，而無人知曉？

是了，當(dāng)然是兇手身邊的人。暴力往往開始于家庭和親近的人。

瑞德平靜地看著艾米麗離開病房，他立刻翻身下床，甩了甩腦袋。謎語人給他留下了記憶，包括黃金時代英雄們的事情，包括當(dāng)年的正義聯(lián)盟內(nèi)戰(zhàn)，包括謎語人的知識和情報，甚至他還記得尼格瑪?shù)膸讉€金庫和實驗品倉庫。

不得不說，這些都是極為千金難買的禮物。然而尼格瑪留給他的不僅僅是如此，或多或少，瑞德的性格和癖好都會受到影響——比如時不時說出一個謎語，比如能夠以謎語人的角度觀察同類，又比如笑得滲人……

當(dāng)瑞德仍舊是瑞德，那個正義的善良的bau小博士，他的心并沒有被謎語人污濁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蛟S是因為他的本性堅定，又或許只是謎語人沒打算這么做而已。

瑞德悄然離開了醫(yī)院，他猜到小蛇在撒謊。而對方撒謊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想親自去對付那個殺害他父母的殺手！

作為bau探員的那部分，讓瑞德不能放任詹姆斯做出錯事來；然而作為謎語人的那部分，卻對這件事充滿好奇，他很想看看，如果沒人阻攔，那條小蛇到底會選擇什么？

在這樣充滿矛盾的情況下，瑞德選擇瞞著同事，自己處理這件事。



“我需要幫助，賈維斯，麻煩你……再一次?！?/br>
“萊頓先生，我很樂意幫忙?！?/br>
“金浣熊公司，二十年前到三十年前的員工名單，在布里克社區(qū)方圓五百米的范圍。男性，當(dāng)年大概三十五到四十歲。把符合條件人員的名單、住址和當(dāng)年的輪班資料發(fā)給我一份?！?/br>
“請恕我直言，萊頓先生，sir很關(guān)心您，他一直在關(guān)注這件事的進(jìn)展?！?/br>
銜尾蛇沉默了，吞噬了部分撒瑪利亞人程序的賈維斯進(jìn)化得更為智能。在這拐彎抹角的英倫腔中，他聽出了對方的憂慮和勸阻。

“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托尼也知道是嗎？”銜尾蛇長嘆一口氣。

“您是否要去找當(dāng)年傷害你家人的殺人兇手？”賈維斯的聲音變得輕柔而小心翼翼。

人工智能，不愧是托尼斯塔克設(shè)計出品，和他的主人一樣敏銳。

“那你和托尼是否要阻止我？”銜尾蛇反問。

賈維斯那頭卻很久都沒有回話，大概兩分鐘后，英倫電子管家才柔聲說道：“sir讓我轉(zhuǎn)告您，不必為了那個人渣臟了自己的手。再說殺了他，被別人知道了，肯定又要有政客來煩隊長。如果您放著的話，sir會想辦法讓對方‘痛不欲生’的?！?/br>
銜尾蛇笑了，他能猜到托尼說這些話時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托尼會站在他這邊，因為他們的父母都是在自己還年幼的時候，被人所殺。沒有這種經(jīng)歷的人是無法感受這種痛苦，什么原諒，什么交給法律來懲罰……那都是胡扯。

親眼看著父母的尸體在眼前，親自感受一下失去他們的痛苦。到時候你再來告訴我，是否該學(xué)會寬容？是否你會像我一樣，想要手刃那個毀了你家庭的混蛋？！

“資料已經(jīng)發(fā)送到您的個人端，請注意查收?！辟Z維斯說道。

銜尾蛇掛了電話，在自己的斯塔克平板上劃了兩下，果然看見有很大一個文件包傳送過來。他自己進(jìn)行了簡單的篩選，然而名單上的還是七八個人，他決定一家家去走訪。

冬兵固執(zhí)地要陪伴銜尾蛇一起去調(diào)查。在猶豫了片刻后，小蛇只能嘆著氣答應(yīng)。反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連環(huán)殺手，還能有什么危險呢？

他們走訪了資料上的七家，和對方交談，又最終將他們排除在外。

當(dāng)銜尾蛇敲響第八家的時候，開門的竟然是個熟人——他在警局里見過這個年輕的警察，他叫比利柏克什么的，是個看上去還挺英俊的青年。

“是你，你找我有事嗎？”柏克警員問道。

銜尾蛇瞇了瞇眼睛，果然是這樣。怪不得他在警局的時候就感覺不對，當(dāng)時由于情緒比較激動，他沒有細(xì)究這件事?，F(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是因為有敵意的眼光在看他。

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

充滿著貪婪和渴求，在那雙溫和正派的眼神之下，是暗藏著的恨意和扭曲。如果不細(xì)看，如果不熟悉這種人，你是永遠(yuǎn)都看不出來的。

“可以請我們進(jìn)來喝杯茶嗎？”銜尾蛇想著笑起來。

像他們這樣在黑暗中行走過的人，只要一次交鋒，就能知道對方的意圖。柏克警員和小蛇都明白了，他們平靜地對望了幾秒，年輕的警員讓開了一條路。

“他也要進(jìn)來？”柏克看著跟在后面的巴基。

“我們不會分開。”

“那就一起來喝一杯?！毙【瘑T將兩個人迎進(jìn)來，然后慢慢關(guān)上了門，他看上去仿佛就像是招待兩個朋友似的，一點緊張和害怕都沒有。

柏克去廚房倒了兩杯檸檬茶，遞給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兩個人。

“我總想著有一天會有人找過來，沒想到不是bau，卻是你。不過我早就打算找你，完成他沒有做完的工作，可惜警方之前把你保護(hù)得太嚴(yán)?！卑乜宋⑿Φ馈?/br>
冬兵已經(jīng)瞇起了眼睛，而銜尾蛇只是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現(xiàn)在不是來了嗎？晚到總比不到好，你說呢？”

“確實如此——我一直在猜測他放過你的原因?！卑乜丝聪蜃雷由戏胖ㄒ坏哪菑堖z照，仿佛嘆氣般地說道：“我殺了他的時候，他看上去很驚訝。沒想到一直受他欺壓虐待的小比利，竟然有著膽子反抗？愚蠢的家伙?！?/br>
“如果你真的不怕他，那又為什么在他死后，還被他的幽靈命令著犯案呢？”銜尾蛇嘲諷地彎起嘴角。

柏克的手猛然收緊，“我沒有！我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別想！別想再命令我！”

“哦？”銜尾蛇只用了一個慵懶又簡短的音調(diào)，就讓對方差點摔了杯子。誰都有無法觸碰的地方，而對于比利柏克來說，他那個虐待狂殺人犯父親，無疑就是他的心魔。

他開始站起來，在客廳里焦慮地走來走去。

“他寫筆記，關(guān)于他如何殺人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里面。可關(guān)于你的那篇，卻像個神話故事！什么有雷電阻止他殺你，什么有神靈在庇佑你，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為什么他會任由這一切該死的事情發(fā)生？”柏克的臉變得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