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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能容忍?!蔽覉詻Q道。易雄天略有不滿地挑了挑眉梢,他說:“大丈夫應(yīng)以天下為重,豈能被兒女私情所困?”白幻寅尷尬地笑了笑,對我說道;“我就是不愿忘了你,才選擇只修煉其中三成。但若你不肯讓步,不如這樣吧,我與你們回去,你們與柳遺風(fēng)等人再做商議,再決定是否使用此法?!?/br>我想了想,點頭同意了。現(xiàn)在就只有我和易雄天兩人,且分別執(zhí)兩種不同的觀點,相互不讓步,無論僵持多久,形勢也不會有任何變化,與其這樣,不如請多一些的人來商量定奪,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我原以為之后會有一場激勵的爭論,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犧牲小我以成大我的意志,而我相信,裘空是最有血有rou之人,他肯定會幫我說話的。然而,這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當(dāng)我們把一切告知柳遺風(fēng)等人時,換來的是長久的靜默,他們各自低頭思索,不言語。許久,他們給出了我答案:勝利伴隨著犧牲,三千條人命已去,不能讓他們死得毫無意義,且白幻寅已自廢武功,修煉,中途停止實在可惜,不如繼續(xù)修煉,還可完成鏟除黃啟衛(wèi)之大業(yè),往后大家也好安生。至于白幻寅最終是否會淪為行尸走rou,也僅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算起來,這是一樁合算的買賣。我沒料到所有人會倒向一邊,我苦苦哀求,磨破嘴皮,也僅換來他們的幾聲安慰。我甚至不懂裘空、左隱和曲靈這三人為何會站在易雄天那邊。我憤怒地看著他們,裘空滿臉尷尬,似是被我看得心里發(fā)麻,承受不住了,他才極盡委屈地說:“俺現(xiàn)在有了媳婦,俺得對她負(fù)責(zé),不能讓她下半輩子守活寡?!?/br>“媳婦?”我冷笑道。這個借口實在拙劣,他有哪門子媳婦?他一直都是光棍一條!左隱忽然插嘴道:“就是山下那女人,大叔最近日日偷跑下山與她私會,僅是幾日他們就情到深處,私定了終身?!?/br>好生荒唐!但我也沒再追究,轉(zhuǎn)而問左隱,“那你們呢?為何同意這種方法?”左隱退了兩步,手臂搭在曲靈肩上,鄭重道:“落入黃啟衛(wèi)之手后,我們飽受折磨,我以為我們將雙雙離世,眼見著曲靈meimei呼吸越來越弱,我的心如刀絞。那番場景我不愿再經(jīng)歷,我要保她此世平安。漂亮哥哥若煉成,定會天下無敵,到時我們也再無后患。現(xiàn)在,我不想拿曲靈meimei的性命冒險?!?/br>我的目光轉(zhuǎn)向柳惠生和柳遺風(fēng),他們二人十指緊扣,相互依偎。就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其實每個都是自私的,為維護所愛之物,寧可犧牲任何東西。裘空、左隱和柳遺風(fēng)是為情,而易雄天是為權(quán),他們要達(dá)目的,只需犧牲白幻寅一人既可,可若要成全我和白幻寅,就要犧牲他們所有人,所以他們選擇了前者,這似乎是天經(jīng)地義,但在我看來竟是如此可悲。白幻寅是我一心想要守護的人,可就在他身陷囹圄之時,我卻無能為力,甚至還親手將他推向深淵。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縱使我如何反抗,結(jié)局已定。白幻寅見我遲遲不肯讓步,連蒙帶騙打下包票,說僅修煉三成,感情也只會丟失三成,不會影響我們的未來,甚至還為我繪出了一幅美妙藍(lán)圖,言語蠱惑,哄我就范,最后我同意了??扇缃裣雭?,我當(dāng)時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才錯信于他,什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全都是糊弄我的屁話,若早知是如此后果,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他以身試險。☆、122.虐心經(jīng)過一段時間觀察,我們已確定羅剎教除我們外再無人煙,而江湖中人似乎也把這個地方遺忘。稍作合計,我們決定回地上居住。雖說密室比較安全,但成日昏暗無光,住起來實在壓抑,且地方狹窄,也不利于大家活動筋骨練練功夫。我們把遍野的橫尸用推車運至后山堆放,又理了一處較為整齊的庭院作為居所。由于我們?nèi)耸钟邢?,所以并未把整個羅剎教清理干凈,出了庭院,不可避免地會遇上斑駁血跡與凌亂的戰(zhàn)斗遺痕,起初心里還會感覺不適,但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如此安定下來,所有的重任就都落在了白幻寅身上,他不分晝夜苦練。每天他都身著素衣去懸池內(nèi)浸泡身子,這時,我就會坐在下面仰頭看他。透過晶瑩的冰壁,我看見他的素衣逐漸被血水染紅,他不斷運氣,口中不停喃喃,一股股暗紅色煙霧從血液表面蒸騰而起,縈繞于白幻寅左右。白幻寅忽然猛地睜開眼睛,大喝一聲,煙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入到白幻寅體內(nèi),白幻寅登時肌rou抽搐,痛苦地匐下身子,一頭扎進血水之中,身體劇烈顫動。每每見到此番情景,我的心頭都如針扎一般疼痛,可我不能制止他,此時他正用身體接受陰界之力,并試圖控制這份強大詭譎的力量,若我中途打擾,分散了他的注意,他必會走火入魔,被陰氣所吞噬。在他修煉的過程中,我?guī)筒簧先魏蚊?,最多也只能是在他走出懸池后,為他送上一套干凈的衣服?/br>今天,白幻寅很長時間都沒有下來,我不禁有些擔(dān)憂,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卻又不敢有太大動作。終于,只聽“嘩啦”一聲,白幻寅躍出了懸池,他身著血衣,整個人被一團黑霧籠罩,他微垂腦袋,眼神暴戾陰狠,額頭青筋暴起,嘴唇黑如墨汁,原本精致的五官被夸張地向外拉伸,他一步一頓走到我面前。我不禁渾身打顫,“你,你,你沒事吧?”白幻寅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就猶如地獄使者,渾身充滿戾氣,令人膽寒。他微微閉上眼,不斷調(diào)整氣息,慢慢的,黑霧漸散,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他看著我,啞著嗓子道,“沒事?!?/br>“可是……可是你的樣子都變了……”白幻寅伸出雙手低頭看了看,這時我才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白幻寅的雙手竟變得白如殘雪,他的指甲黑如墨染,青色的血管如蜉蝣的身體般清透,細(xì)細(xì)地布在皮膚表面,仿佛隨時可能消散。我急忙把他的手抓到眼前端詳,又急又氣,“怎么會這樣?!不是說沒有傷害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白幻寅愣了愣,漠然地把手抽了回去,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已吸收了千人的精氣魂魄,如此沉重的負(fù)荷,怎可能不會造成外形的變化?”他怎能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我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可也沒法,我試圖壓制住激動的情緒,但說出的話仍有些咄咄逼人,“現(xiàn)在僅是容納了千人,倘若三千人的精氣都進入到你體內(nèi),你該如何承受?!是要以死相搏嗎?!”白幻寅毫不猶豫道:“沒錯。”說罷,他便邁開步伐,徑自向外走去。我徹底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