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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上神總在欺負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憤怒之火。幸虧已有百年修行的遲言路過,指使手底下一幫子貍貓滅了火,她這才撿了條命。

    此后有了經(jīng)驗,提前多少日在那下面堆了澆濕的樹葉,抓著青文鳥的利爪不放手,在穿越云海時,卻仍舊手一滑,墜下來,這回墜下有所準(zhǔn)備,被雷劈也不意外,卻久久起不來,在濕漉漉的葉子上昏睡十來日,險些餓死。

    第三次嘗試就更周全了,帶上遲言,讓他在樹葉堆子邊守著,她帶著鐵鏈鎖將自己的腕子同青文鳥的利爪鎖在一起,以為這下總?cè)f無一失了,誰知到了云海處,鐵鏈子斷了,她直直墜在濕樹葉上,又一道天雷劈下,看著那青藍的閃電,胸前鮫珠又暗了幾分,心中甚是暢快,想著旁邊有遲言照料,安心沉睡過去。未曾想,旁邊蹲著個老槐樹精,覬覦盼晴一身靈力,雖和天上上神比,零頭都算不上,卻依舊比它個八百年老樹精多出不知多少倍,吃下去立馬登仙??蓱z遲言,在她昏睡的時候,以三百年修行與八百年樹精打了個昏天黑地,險些也被吃掉。幸虧緩行經(jīng)過。

    當(dāng)時緩行也不過是在太言山修行了二三百年的一只獾精,人緣卻極好,和山林里大大小小妖精稱兄道弟,見著個清瘦俊秀美少年大戰(zhàn)皮都皺了的老樹精,緩行兩眼放光,緣由也不問,召了太言山大大小小山頭王一齊,將老槐樹根都挖了出來,八百年修行毀于一旦。

    自此,盼晴就不再嘗試翻越那云海,只是心里存疑,為何當(dāng)年藍衣男子帶著她駕著云頭就過去了呢?

    合虛山半山腰的雷是最有效果的,盼晴每次魚呀rou呀徒弟呀都帶齊,上那合虛山腰等著,遲言緩行在一旁山洞躲著,待一道雷劈下來,他們便把她搬到太言山,在緩行舊時的茅廬修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

    要說這緩行,也是個奇怪的妖精。

    ☆、趕去被雷劈(二)

    想當(dāng)年遲言跟著盼晴,明說了,自己結(jié)巴,沒有朋友,整日同一群沒有修煉過的貍貓為伍,甚是沒有出息,于是想拜師修煉,見她天生不凡,定要跟著她。

    緩行可就不同了,太言山上,大大小小山頭都拿他當(dāng)座上賓,那一嘴圓滑話說得漂亮,夸得長得丑的小獸當(dāng)特色,尾巴都翹上天;哄得剛死了丈夫的妖精寡婦抹了眼淚,巴巴等在山口,把過往的第一個塵世男子當(dāng)自己投了輪回的丈夫,搶回山里喝合巹酒,從此倒也過得和美。

    他這樣一個長了伶牙俐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獾精,得了些道,得以長存于世,不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到處花天酒地吹牛皮,跟著她苦修行做什么?

    起先盼晴還一陣竊喜,以為自己天生靈氣逼人,恁什么糊涂浪子見了她,都如塵間劊子手見了菩提老祖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似的,乖乖跟著她修行。

    她雖然自戀了些,但不是瞎子,得意了幾十年之后,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那緩行本就動作慢,跟著她更慢了:遲言在庭中掃地,緩行便伏在掃帚柄上看他;遲言在廳中拂塵,緩行便趴在八仙桌上看他……看得她顯些嘔出二兩鮮血,但誰讓她是個開明大度的師父呢,隨你們便,開心就好。

    青文鳥的利爪比盼晴平日坐著曬太陽的太師藤椅還寬敞,正打算愜意地舒展身軀,卻被身后一聲虎吼嚇一跳,一回頭,心中咆哮,遲言你也太實誠了,雖說讓把她平日喜歡的物件打包了,但也犯不著把那雪虎瑞獸也塞在她的包袱里呀。

    青文鳥張開它碩大無朋的翅膀,扶搖直上,凌駕在青云之端,翅膀一次開合,就是一千里,從它利爪的縫隙,能看到或橫或縱的江河湖海,或高或低的山川丘陵,都從腳下飛馳而過。

    如果盼晴能夠駕著那云朵,也可以如青文鳥一般來去自如,日行萬里。她確實曾經(jīng)學(xué)過踩著云朵,踩著紅衣童子的云朵,與自己踩著竹葉過渭江,并無多大不同,只是,云朵踩上去軟軟彈彈,也不用擔(dān)心下面有水,一個不小心會濕腳。

    紅衣童子曾經(jīng)帶著她,踩著五彩云,沿著星漢一路向西,躍過層層疊疊、鱗次櫛比的天宮寶殿,琉璃瓦上的鳳見著神仙來了,居然是能活過來繞著宮殿屋脊繞圈飛的;躍過水汽氤氳、云霞蒸騰的瑤池圣境,瑤池水里翻騰上來的水泡,竟然能綻開成一個個透明的小仙子,灑下點點星芒,而后落回瑤池中;還曾躍過十里桃花林,夭夭灼灼,滿樹似乎承載不起繁盛的花朵,競相折腰。

    盼晴在天上待了兩千年,兩千年的日子是那么長,然而在她的心里,卻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事情。

    兩千年里,藍衣男子時時來竹屋中靜坐,只看著一副二八少女畫像出神,盼晴覺得他身上有股清冷的氣息,似乎救她只是順手,并沒有想同她親近,于是只敢遠遠望著。

    還有一個衣裙翩翩的女子來過一次。天錦緞衣,寶石閃亮,每步生曲,只從山底走上來那一路就奏了無數(shù)神曲,更兼身后十八只彩鳥舞動,將整座山都點亮了。

    她只和藍衣男子在竹屋里坐了一個下午,低聲敘了點什么,走后就沒再來過。

    所以兩千年,和她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便是無名的紅衣童子。

    時常手牽手,在星漢中游走。注意到他手腕正中的位置,有塊滾圓的痕跡,和盼晴背上的何其相似,問他怎么,他卻什么都記不得。雖然他什么都記不得,卻不妨礙他們相談甚歡。

    他倆坐在星漢邊,日出日落似乎在一瞬之間,九重天的盛景還沒有觀完,若是能給她機會,她想,再有十萬年也是不夠的,東西南北的云海她也只觀了一個;用碧沉沉的翡翠琉璃片造就的,有幾個合虛山高的南天門,她也只見過一次。

    南天門口,兩列望不到頭的天兵天將直排到里面去,遙遙不知多少里,身上金刀閃耀,銀盔閃閃,讓人望而生畏。

    她怯怯地立在云朵上停在南天門外,賊兮兮地探著頭,生怕里面那個天丁咔嚓一刀。沒想到遙遙望到藍衣男子駕著云頭立下來,那些天兵天將紛紛沖他低頭行禮。他一臉淡然,閑庭散步地走進去。

    盼晴與童子面面相覷,他喃喃道:“好面熟。”

    那時候她看童子使云朵使得這樣好,輪到自己卻無能為力。

    如今掉落地上,整天望著天上游走的白云發(fā)呆,心中念著當(dāng)初學(xué)到的訣,分明看到那云彩在頭頂聚集,她的神力還在,可卻不能將它們召到腳下,眼睜睜看著那些瑤池水化成的云霧聚了又散,而她只能在地上看了又看,她過不了那薄薄一層云海,上不了第一重天,于是天界就離她那么遠。

    她已經(jīng)八千年沒有見過他了,可那些日日夜夜是這樣真切,他們在星漢里嬉戲暢泳、談天說地;盼晴沒了父母,他什么都記不得了。彼時,都是總角小兒;如今,盼晴在左右無人時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