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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珩眉頭頓時糾結(jié)成一團。 眼見張珩并不想抱自己,沈菱月便蹙了蹙眉,嘟著嘴巴說道:“張珩,我一路跟著你,你要打賞我才行?!?/br> 沈菱月很少對張珩直呼其名,若非醉酒,她絕不會這樣肆無忌憚。 “打賞你什么?”張珩無奈地笑著問道。 沈菱月想了想,隨后說道:“你把景瀾院的偏廳賞給我,我要在里面也挖一個這么大的池子。” 張珩笑了笑:“宮里沒有溫泉,你挖了池子也沒用?!?/br> 沈菱月歪著頭,眨著眼睛又想了想:“那我去宮外的宅子里挖池子泡澡用?!睆堢裨趯m外有很大的宅院,地段僻靜,很是清幽。 張珩輕輕捏了捏沈菱月醉酒之后嬌紅的臉頰,點點頭說道:“好?!?/br> “我還要在后院種樹,有柳樹和桂樹,夏天可以乘涼,秋天可以做桂花糕。我還要一個秋千,春天的時候可以蕩秋千,還要種上許多種顏色的花……”沈菱月的醉眼中一時間滿是期待。 張珩笑看著沈菱月:“好!你想種什么,就種什么?!?/br> “我還要一間自己的書房……”沈菱月繼續(xù)提要求。 “好,整個宅子都送你,所有房間都是你的?!睆堢褫p撫著沈菱月的額頭。 沈菱月高興地張開濕漉漉的雙臂,抱住了張珩的脖頸,依偎在他懷里說道:“張珩,你待我真好。” 張珩無奈地看著沈菱月將濕漉漉的頭發(fā)在自己衣服上蹭來蹭去,苦笑不已,若是以前,自己絕不會允許有人這樣靠近自己,弄濕自己的衣裳。 沈菱月抬起頭,醉眼朦朧地說道:“你對我這么好,我也有東西要送你?!?/br> 張珩俊逸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問道:“你準備送我什么?” 沈菱月說話間將藏在衣服里的白玉項鏈取下,隨后將項鏈遞給張珩,說道:“這是我戴了多年的項鏈,我特別喜歡它,現(xiàn)在送給你了,你要收好?!?/br> 張珩摩挲著手中的白玉項鏈,看到中間鑲了一顆碩大的藍寶石,隨后又將項鏈給沈菱月戴了回去。 “你不喜歡?”沈菱月歪著頭眨著大眼睛問道。 張珩笑了笑:“你的貼身物,你自己戴著就好。連你都是我的,你的項鏈,自然也就是我的?!?/br> 意識不大清醒的沈菱月歪著頭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既然說自己人是他的,他似乎該娶自己呢,于是跟著說道:“那你娶我,好不好?” 張珩扣項鏈的手立即停頓了下來,目光幽深地看著醉得不行的沈菱月。 沈菱月繼續(xù)帶著醉意說道:“我爹人呢,雖然平常很嚴肅,但他很疼我們姐弟兩個,每逢他從外面回來,總給我們帶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dān)憂,盡管去跟我爹提親好了。記得帶上聘禮,我爹他不是貪財之人,但他很好面子,他說過有一天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女兒。我爹要是見到你,看你一表人才的樣子,肯定會同意的……” 沈菱月說完之后,便將頭倚靠在張珩的懷里,帶著nongnong的醉意,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然而,張珩卻是眉頭緊皺在一起,整張臉寫滿了糾結(jié)與無奈。 翌日一早,沈菱月頭腦昏沉地醒來,仍有醉酒之后的遺患,完全不記得自己昨夜回到住處后的事情。張珩早早地離開了,似乎又出去應(yīng)酬。 屋外陰雨停歇,天氣晴好。沈菱月收拾妥當之后,想去外面走一走,去除酒醉后的暈沉之感。 地處江南的吉州城向來以繁茂著稱,臨近大運河,人煙阜盛。沈菱月以前只在書中看到過關(guān)于吉州城風(fēng)景的描述,還從未親臨過這里。 河道穿城而過,河面上有連成排的烏篷船,河兩岸有石橋老街,商鋪鱗次櫛比,雖然已是入冬時節(jié),但街市上仍舊人群熙攘。 不遠處,有人敲鑼打鼓,人群聚集,十分熱鬧。沈菱月抬頭望過去,只見有一行人抬著貼了大紅喜字的酒壇,有人挑著八箱八柜的嫁妝,一路吹吹打打走向河的另一頭。 看著出嫁的隊伍,沈菱月不禁心生羨慕之情,不知什么時候才會有屬于自己的婚禮。沈菱月一直看著隊伍逐漸走遠,直至拐過石橋,消失在視野中。 隨后,一身書生打扮的沈菱月來到了街市旁的一家茶館。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正好方便欣賞河兩岸的風(fēng)景。 正當沈菱月一邊品茶,一邊觀賞窗外的河岸風(fēng)景之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議論個不停。 “我家鄰居夜里親眼見到了,那死去的李知州就在府衙門前不停地轉(zhuǎn)悠。我早就聽人說過,那帶著怨氣的鬼魂啊,舍不得離開生前待的地方,哪怕死后也要回來看看。” “我也聽人說了,不止一個人夜里見過李知州,不是在河邊停留,就是在街市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br> “所以啊,現(xiàn)在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大家都不敢出來了,都說吉州城鬧鬼鬧得兇?!?/br> “可不是么?連城里的商鋪都早早關(guān)門,生怕遇見李知州出現(xiàn)在窗戶前,之前就有一家鋪子的伙計,自從晚上見過窗戶外李知州的身影之后,嚇得都不敢說話了,第二天直接打鋪蓋回老家了,說什么也不干了?!?/br> 聽聞這些人的議論,沈菱月登時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這看起來繁華太平的吉州城,竟然有這種傳言? 本想欣賞吉州江南風(fēng)光的沈菱月,連忙付了茶錢,快步離開了茶館,直返住處。 晌午時分,待張珩趕回來時,沈菱月連忙沖到他懷中,想在熟悉的氣息里尋找著安全感。 “怎么了?不舒服?”張珩見沈菱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伸手輕觸她的額頭。 沈菱月?lián)u了搖頭,將自己今天外出的所見所聞講給了張珩聽,最后還問道:“你說,他們議論的會是真的嗎?吉州城真的在鬧鬼?” 張珩笑了笑:“傳言是真是假不重要,有人想趁亂行事才是真的?!?/br> 沈菱月有些恐懼地說道:“那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不管真假,沈菱月都不想繼續(xù)待在這人心惶惶的吉州城了,哪怕風(fēng)景再是美好。 張珩輕撫著沈菱月的秀發(fā),說道:“我還想今晚帶你去乘船夜游長河呢,聽說吉州城夜晚的星空特別美?!?/br> 沈菱月拼命地搖頭,將頭徹底埋在了張珩懷中:“我不要去!萬一遇見了那個死去的李知州,怎么辦?” 張珩看著沈菱月一副嚇破膽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哪那么容易撞見鬼?再說,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 沈菱月抬起頭,望著張珩若有所思的神情,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