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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第一公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4

分卷閱讀434

    旦,事后李旦一定會震怒不已,想要重新獲取李旦的信任,只能請王妃幫忙。

    所以他甩開其他人,特地走一趟梁山。

    裴英娘越和他生分,越有利于他施展自己的抱負才華。

    “有件事我想問將軍。”裴英娘正襟危坐,“你手下的兵馬,多出來的那幾千人,是不是相王府的親兵?”

    親王可以統(tǒng)領(lǐng)一定數(shù)量的府兵,李顯和李旦都有屬于自己的人馬,那些年住在驪山溫泉宮時,裴英娘不止一次看到李旦領(lǐng)著部屬出行,但后來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執(zhí)失云漸愣了一下,訝異于裴英娘的敏銳,點頭道:“不錯。”

    長安是富貴溫柔鄉(xiāng),待在長安,只會一日日頹廢下去,把人送到戰(zhàn)場上歷練,才能打造一支悍不畏死的精兵隊伍。

    裴英娘心里有數(shù),不再多問軍隊相關(guān)的事,“將軍是什么時候認準郎君的?”

    執(zhí)失云漸臉色微微一變。

    “助我金蟬脫殼是先帝的遺言,但是你決定效忠郎君,肯定是很早的事……”裴英娘言笑如常,掰著手指頭往回數(shù),“到底是哪一年?”

    執(zhí)失云漸雙手握拳,“若是起意的話,具體是什么年月,我記不清。第一次下定決心,是那年狩獵的時候?!?/br>
    裴英娘問:“就是你和郎君單獨談話的那次?”

    執(zhí)失云漸微微頷首。

    那時裴英娘和李旦定下婚期,他準備離開長安,遠赴都護府。

    臨走之前,他單槍匹馬去找李旦。

    “我想郎君一定是想也不想就拒絕將軍了?!迸嵊⒛锖Φ?,“是嗎?”

    執(zhí)失云漸看著裴英娘,沉默一瞬,輕聲問:“你這么肯定?相王是嫡出皇子,也有他的野心?!?/br>
    裴英娘笑著搖搖頭,鬢發(fā)上簪的月下白芍藥花隨著她的動作輕顫。

    她就是如此肯定。

    “郎君一定會拒絕你……他并非不信任你,但是此事關(guān)系到我,我可能會為難,所以他不會答應(yīng)。”

    執(zhí)失云漸沒說話。

    他們家只忠于李氏,但是皇室并非只有一位嫡出皇子,太子李弘孱弱,李賢偏激,李顯頑劣,他把目光投向李旦。

    當時李旦沒有絲毫猶豫,斷然拒絕他的試探。

    直到今年先帝開口,暗中聯(lián)絡(luò),他們才達成合作。

    他把目光投向遠方,緩緩道:“十七娘,你并非武人,不懂武人一生的向往追求……萬軍之前橫刀立馬,馬蹄所踏之處,皆為我所征服……戰(zhàn)馬嘶鳴讓我熱血沸騰,擂鼓鳴金讓我心潮澎湃,我熱愛戰(zhàn)場,這一生注定要金戈鐵馬,踏平草原。太后不注重經(jīng)營西域,她把全部心力放在爭權(quán)之上,長安的豪門公卿早就被酒rou腐蝕,外強中干。府兵成了一群農(nóng)人,只會種田,毫無戰(zhàn)斗力,勉強湊齊的幾萬兵馬全是烏合之眾,聽到號角聲就嚇得狼狽奔逃……假以時日,如果勇武善戰(zhàn)的胡族揮刀南下,屯守京師的禁衛(wèi)軍不堪一擊,看似花團錦簇,其實危機四伏?!?/br>
    “繁榮和穩(wěn)定需要靠絕對的武力穩(wěn)固,我愿意效犬馬之勞,捍衛(wèi)江山社稷,我以祖先之名立誓,既選擇忠心于相王,就不會三心兩意?!眻?zhí)失云漸收回目光,一字字道。

    水聲滴答,屋瓦上的積雪化成一股股水波流淌而下,濺起朦朧水霧。

    “將軍不需要擔(dān)憂日后的前程。”裴英娘說,“從前郎君拒絕你,現(xiàn)在郎君防備你……都和將軍本人無關(guān),他只是不想讓我牽涉其中而已。將軍非池中之物,遲早能大展抱負?!?/br>
    她舉起茶盅,“此事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了結(jié),將軍以后不必瞻前顧后,郎君并非心胸狹窄之人。我祝將軍得償所愿,立不世功勛。”

    執(zhí)失云漸勾起唇角笑了笑,同樣舉起茶盅。

    裴英娘怕他和李旦之間隔閡太深,故而說開一切。她言辭懇切,為李旦開解他,消除他的疑惑,讓他可以沒有顧慮,繼續(xù)效忠李旦。

    她對李旦真好,好得讓他心口一疼。

    然而,羨慕和惆悵只是短短一瞬。

    他并非沉溺于兒女情長的人,男人都有野心,有的人想立于萬人之上,有的人想搜羅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有的人愛好美色,有的人追求名聲。

    他喜歡戰(zhàn)場,熱血激昂的同時,不會狂躁暴虐,沉迷殺戮,能鎮(zhèn)定地面對千軍萬馬而毫不變色,是天生的武人。

    生前睥睨草原,死后馬革裹尸,是他最大的追求。

    其他的,從沒有得到過,也談不上失去。

    以茶代酒,他們相視一笑,飲盡杯中殘茶。

    ※

    晴了兩天之后,又開始落雪。

    料理完事情,李旦帶著幾個親信,趕往梁山。

    雪落得不大,他騎馬上山,不及梳洗,直接去正院,肩披零星雪花踏進內(nèi)室,熱氣一烘,雪花化成水珠,他身上濕漉漉的。

    裴英娘歪在火爐床里烤火,看到他,雙瞳閃閃發(fā)亮,站起身迎上前,“阿兄回來了?!?/br>
    看他滿身狼狽,她皺起眉,為他解下披風(fēng),“坐到火盆邊暖暖?!?/br>
    李旦低頭看著她,點漆黑眸比外邊池子里的池水還清澈。

    她想按他坐下,奈何身高不夠,只能踮起腳,雙手拍他的肩頭,像是想把他拍矮一點,“阿兄,快坐下?!?/br>
    李旦笑了一下,盤腿坐下,順手把她拉到懷里坐著。

    她哎呀一聲,捧起李旦的手看,十指包扎起來了,猶如十根胖乎乎的春筍,“擦過藥了嗎?”

    “擦過了?!蓖┡谝慌源?,看到李旦皺起的眉頭,福至心靈,連忙改口,“昨天擦過了,今天還沒擦……”

    “去取藥膏來?!迸嵊⒛锓愿馈?/br>
    桐奴答應(yīng)一聲,飛快取來一只鎏金卷草紋小缽,雙手捧著交給裴英娘,然后悄悄退出去。

    走之前他和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使女們無聲退下。

    炭火燒得畢剝響,內(nèi)室暖洋洋的,連空氣都香甜。

    裴英娘為李旦解開指間纏的繃帶,心疼道:“怎么好像更嚴重了?”

    李旦倚著憑幾,看她托著自己的手幫自己上藥,心里覺得很安穩(wěn)。

    “執(zhí)失來過了?”他問。

    郭文泰和他稟報過,來梁山的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