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

    頭發(fā)吹得干透后，用手輕輕幫卞柯梳理，懷里人軟趴趴的靠在自己懷里，手指從額頭滑下，柳葉眉，高挺的鼻梁，細長的桃花眼，都被手指描繪著，最后落在唇瓣處，輕輕的把人放在靠墻的那邊睡下，攬著卞柯的腰，在光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晚安。”

    懷里熟睡的人像是能感受到，無聲的張了張唇，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手在被子里拽著孫翔胸前的衣服像個尋求安全感的孩子似的，呼吸漸漸平緩。

    孫翔看著卞柯的睡顏半晌，長臂一伸，房間里的燈光應(yīng)聲關(guān)閉，掖好被角，不一會房內(nèi)的呼吸頻率變得一致。

    睡下后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人，伸手過去摸了摸還有點余熱，翻身起來上了廁所發(fā)現(xiàn)人還沒回來，聽見房門外的響聲和孫翔的說話聲，摸黑拿起床頭柜的衣服在浴室好在孫翔十幾分鐘后出門。

    冬天的早上比平時亮起來時要晚很多，但總歸不會看不見路，伸手要去拿手機的動作一頓，她發(fā)現(xiàn)昨天她還是沒有把手機拿回來。

    眼見著人影逐漸若隱若現(xiàn)，快速上前還是把人跟丟了。

    嘆口氣正準(zhǔn)備原路返回時，頭上被扣了一頂帽子，還是熱乎乎的。倒扣著被用力拉到人懷里，下意識的想要還擊時，雙臂被身后的人快一步抱住。

    “怎么不多睡一會？”孫翔轉(zhuǎn)身推著卞柯向前走，一手拿著手電筒。

    “醒了睡不著了?！北蹇缕^靠在孫翔的手臂上，“你出來這么早干嘛？”

    “帶你去個地方?！睂O翔直接拖推著人往前走，一手在口袋里按了幾下。

    “把我賣了??？這看不見五指的地方?！?/br>
    “怎么可能。就算你舍得我也舍不得。”

    本以為起來得挺早的，后來看見孫翔的手機屏幕才知道四點多左右，兩個人走走停停天空才漸漸白起來，不過周圍起了霧，直接十米外就只能看見一團一團的白色。

    慢吞吞的跟在孫翔身后，抬手拉住他的衣擺漸漸用力，從并排走變成了拖著走，速度越來越慢，力度也漸漸加大，拉著孫翔衣擺的弧度也加大，兩個人也都不說話，就慢悠悠的爬著樓梯。

    左拐右拐間，卞柯直撞上了孫翔的后背，閉眼不看路走的卞柯捂著鼻子揉了揉，一聲驚呼抱住了身前人的脖子。

    “知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耍俊?/br>
    “不知道?！睂O翔向上顛了顛卞柯，把人背上了一點，“平時在家里放了那么多零食你是不是沒吃？”

    “吃了啊。”卞柯下巴抵在孫翔的肩上，“怎么？”

    “和上次背你的時候比又輕了?！睂O翔皺皺眉，“怎么就不見你長？”

    “體質(zhì)問題？”卞柯蹭蹭孫翔的側(cè)臉，把頭埋進寬大的后背上打了個哈欠。

    “睡一會吧。起那么早?！?/br>
    “不要，你一個人走多無聊?！?/br>
    “那就誰先說話誰就輸?！?/br>
    “幼稚。”

    “哼，三二一，開始！”

    不管卞柯的抗議直接開始了游戲，背上背著人時不時干擾著自己說話，左躲右躲的逃開魔掌，漸漸的人安分了下來，呼吸灑在耳邊像撓癢癢似的撩撥著。

    刻意放慢腳步讓已經(jīng)進入睡眠的卞柯睡得更加的安穩(wěn)。

    雖然進入了睡眠但也沒有多久，醒來是霧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再三要求下孫翔放下了卞柯，十指相扣緩步上臺階。當(dāng)兩人數(shù)到五百二十一個臺階時，牽著自己手的人松開了，心里突然發(fā)慌。

    “我去買點吃的，你在這里不要亂跑?！?/br>
    “好?！?/br>
    乖巧點頭應(yīng)下后，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把敞開的衣服裹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看著前面漸漸清晰的路有點想笑，不知道孫翔哪來的借口說要買早點。這地方明晃晃的就是一個景區(qū)，早上出來寥寥幾個人，跟了他一路沒理由不發(fā)現(xiàn)。

    出門前瞄了一眼時間，就算景點的工作人員再早，也不會在六點的時候就開門營業(yè)。

    四處看了看，目測在一座山上，雖然天氣寒冷，但是仍舊掩蓋不了空氣的新鮮，貪婪的深呼吸了許久。清晨的涼風(fēng)吹過，絲絲涼意鉆入衣領(lǐng)里，縮了縮脖子。

    左邊林間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從自己面前走過，大多數(shù)是家庭以及同班相約來玩的，但也有不少的小情侶打著哈欠或牽手或推搡著走進又走遠。

    確定孫翔真的不是按照原本的腦回路去買早飯時，打算去找找他，看看他到底在策劃些什么。從昨天出門起就發(fā)現(xiàn)他計算好了自己的到達時間和出發(fā)時間，每一個地方的布置得恰到好處。

    現(xiàn)在看來，好像驚喜還是沒有結(jié)束。

    徑直往孫翔離去的那條林間小道的方向走去，林間的植物茂盛，參天大樹下能看到的只剩鵝卵石鋪下的路，越往里走能看見的更少，連路都有些模糊，周圍安靜得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走下去時，面前出現(xiàn)隱約的燈光。

    忍不住的欣喜伴隨著輕笑聲表現(xiàn)出來，越來越近，燈光也更加閃爍。小道旁的樹上都被掛上了小小的精致的玻璃燈。每個燈的線上吊著一張張照片，風(fēng)吹過，樹葉的嘩啦聲合著玻璃相撞的聲音像是歡迎卞柯的到來。

    捏著一張照片，熟悉的畫風(fēng)讓她有點愣，這不是在家里存著的五歲前的照片么。四處張望下發(fā)現(xiàn)照片還有很多她沒有見過的，松開手要去看下一張時，背后的字體被風(fēng)吹起呈現(xiàn)出來。翻開后面的幾張也有，返回原路一張張拿下來收集好。

    「如果你到了，那就默認為你愿意走下去了?！?/br>
    「都第二張了，那就絕對不許回頭了！」

    「看到了也不許笑！我花了很長時間準(zhǔn)備的！」

    熟悉的語氣囂張又可愛的態(tài)度讓卞柯直接笑彎了眼，伸手拿下一張又一張。

    「第一次見到你覺得很討厭，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好想沖上去把你的臉揉成各種形狀?！?/br>
    「當(dāng)你到我家的時候是慶幸的，因為這樣就能近距離的看見你然后就能達到目的了?！?/br>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對上你這輩子輸定了?！?/br>
    「說討厭你在第一次期末考的時候加重了很多，你為什么就是年級第一呢？！我壓力很大的！」

    「雖然剛開始很討厭你，但是不得不說你有時候還是挺順眼的，尤其是幫我保密的時候?！?/br>
    「你很耀眼，別人很喜歡你，可是我卻不覺得，因為你不像他們說的那么完美?！?/br>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