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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義無反顧地選擇陪在我身邊。 靠在明樓身上,丁薇道:“我回上海之后,說過真話,也說過假話,但是有一句話卻是發(fā)自肺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傆形遗阍谀闵磉叀!?/br> 拍了拍丁薇的手,明樓將丁薇抱在懷里,兩人相擁無言。 一室溫馨。 ? 阿誠的敲門聲響起,是在提醒兩人舞會開始了。 丁薇和明樓攜手走了出去。 幾乎是一到舞池,丁薇就感到有一個怨恨的眼神一直跟著自己,不用想,那個眼神,一定來自汪曼春。 “Vivian,”周幼海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當(dāng)然可以?!泵鳂菗屧诙∞敝伴_口。 這是周幼海第一次見到這位新政府經(jīng)濟司的首席經(jīng)濟顧問,之前,他在報紙上也見過這個人的照片。他不知道,是Vivian之前說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其他原因,這個首席經(jīng)濟顧問給他的第一印象,竟不像梁仲春之流——一副漢jian模樣。 “我猜,你接下來要說‘但是’?!?/br> 明樓微笑:“但是她的第一支舞,屬于我?!?/br> 明樓放下扶在丁薇腰上的手,退后一步,半彎□□子,伸出右手,面帶笑容:“達令,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當(dāng)然?!?/br> 將手放進明樓的手心,丁薇順勢與他貼近:“看來,你是打算對汪曼春換方案了?” “她之前不是已經(jīng)替我想好原因了嗎?我還需要說什么嗎?” 丁薇笑了,她湊近明樓耳邊,正想調(diào)侃兩句,卻聽原本舒緩的華爾茲舞曲停了下來。 她看到周幼海站在留聲機邊,知道是他換了曲子。 “Por Una Cabeza.” 前奏響起的瞬間,丁薇就聽出這首曲子:“看來,他是想刁難一下你,明長官。” 看了眼丁薇身上的紫色旗袍,明樓道:“我看……他為難的是你吧?” “那就試試嘍!” 雖然爵位沒有世襲,但畢竟是貴族之后,舞蹈是丁薇的禮儀必修課之一。而如今的法國,舞會是一種很流行的娛樂,身處其中,丁薇的舞技,自然是不遜色的。 她的五官較一般亞裔更加立體,精致的妝容,讓她從進入舞會的那一刻就成為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此刻,她與明樓配合默契的探戈,更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幾個原本在舞池中央的人也停下動作,默默移到舞池邊,拿了杯紅酒欣賞。 當(dāng)舞曲的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舞池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丁薇的目光逡巡過全場,看到一個身穿日本軍裝的女人,在與她目光對視的時候,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朝她微笑。 想必,這就是南造云子了。 “Vivian,第二支舞,我能和你一起跳嗎?” 周幼海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丁薇身邊,“明長官這一回不會有意見了吧?” “當(dāng)然,請?!?/br> 明樓離開舞池,在吧臺坐下,拿了一杯香檳。 “你跳得真好?!?/br> “謝謝?!倍∞毙廊唤邮軄碜灾苡缀5目洫?,“我把第一支舞給他,最后一支舞給你,如何?” “我的榮幸。”周幼海牽著丁薇轉(zhuǎn)了個圈,正好看到汪曼春走到明樓身邊,“看來,你吸引了這里這么多人的目光,你的未婚夫,也吸引了別人?!?/br> “汪處長覬覦我未婚夫,又不是第一天的事了?!?/br> “你很習(xí)慣?” “我不習(xí)慣有用嗎?你看,連你在這樣的舞會都要掃我的興?!?/br> 周幼海笑:“我的錯,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念書的趣事吧!” “專心——”丁薇提醒,“你要是踩錯舞步,我也是會生氣的。至于趣事,我們可以等這支舞結(jié)束了,邊喝酒,邊聊。” 第33章 周幼海與丁薇聊到一半的時候,周佛海到了。 “周先生?!?/br> 戴笠曾經(jīng)給她看的照片是周佛海多年前拍的,如果不是周幼海的那一聲“父親”,丁薇還當(dāng)真不敢有十分把握。 作為舞會的舉辦者和新政府的領(lǐng)導(dǎo),周佛海只是到場,在與諸位要員打過招呼之后,他便離開了海軍俱樂部。 在周佛海離開之后,周幼海又恢復(fù)了屬于少年的表情,與丁薇繼續(xù)著之前的話題:“為什么你建議我回日本讀書?” “照現(xiàn)在的情勢,戰(zhàn)火蔓延到英法,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與其在一個動蕩不安的環(huán)境,不如選擇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專心學(xué)術(shù)。憑借你父親和日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日方會優(yōu)待你的?!?/br> “可是……”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真的走上了你想走的路,能做多大貢獻?可是,如果你成為像明樓那樣的學(xué)者呢?國以民為本,拯救民生,是在救國;現(xiàn)在這個工業(yè)社會,學(xué)好技術(shù),也是救國。看你想怎么救。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機會,可以選擇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學(xué)習(xí)的。司徒雷登數(shù)次邀請我去燕京大學(xué),希望我能為那里的學(xué)子講課。相比之下,那些學(xué)生就沒你幸運了?!?/br> 周幼海有些被說服:“你……會去北平講課嗎?” “這學(xué)期快結(jié)束了,我答應(yīng)了司徒雷登先生,新學(xué)期的時候,去給那里的學(xué)生先講一講西方的經(jīng)濟危機?!?/br> “就是你和我那天在咖啡館講的嗎?” “會更多。” 周幼海頗有興趣:“我能去聽嗎?” “這個問題,你該問你父親?!?/br> 將球踢給周佛海,丁薇飲盡杯中的紅酒,卻聽身后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Fitz Gee小姐。” “南造云子小姐,久聞大名?!?/br> 這句話,丁薇是用中文說的。很快,她又切回英文模式,“抱歉,我的中文還在學(xué)習(xí)當(dāng)中,雖然聽得懂,但說的不熟練?!?/br> “沒關(guān)系,你可以用英文說,我聽得懂?!?/br> 丁薇又從侍者手里拿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南造云子:“請。” “多謝?!蹦显煸谱咏舆^酒杯,“之前就聽說Fitz Gee小姐是英國皇室之后,今日一見,氣度樣貌,就是與眾不同。剛剛與明樓長官的那一支舞,更是動人??上?,周公子搶走了最后一支舞,這舞池中,不知道多少紳士心中遺憾?!?/br> 見丁薇需要應(yīng)付南造云子,周幼海也沒什么興致繼續(xù)呆在舞會里了,他說了告辭,隨后離開了海軍俱樂部。 吧臺旁。 明樓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從玻璃的反光上,他看到汪曼春一身白色洋裝,向他走來。 “師哥?!蓖袈涸诿鳂巧磉呑?。 “曼春,你來了?!?/br> “師哥,之前我……” 明樓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道:“我聽說,阿誠根本沒有通知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