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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他的陪練,半個月后,劇組出發(fā)去麒麟鎮(zhèn),走的前一晚,裴雋帶小小去邵家,交代他要好好聽話,舒清河趁機把舒清柳叫到一邊,跟他說自己調(diào)查過齊天和埃文,但失望的是,兩人背景都很簡單,簡單得讓他懷疑資料是不是有作假。“總之,我不喜歡那兩個家伙,你自己也小心一點?!?/br>舒清柳道了謝,說:“你只喜歡那個作家?!?/br>被說中心事,舒清河笑瞇瞇地用力點頭,反問:“那你有沒有特別喜歡或反感的人?”“沒有。”至少以前沒有。他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在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有強烈的私人感情,他考慮的通常不是喜歡或反感,而是危險或安全。舒清柳轉(zhuǎn)過頭,玻璃窗的那邊,裴雋正在練叼煙,灑脫的動作,配上半邊側(cè)臉,像一道漂亮的剪影,舒清柳看著他,某種熟悉感猛地涌上心頭,心房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怦怦劇烈跳起來,想努力記起,那道感覺卻瞬間即逝,讓他來不及去品味。也許,這次麒麟鎮(zhèn)之行會讓他找到想要的答案。劇組出發(fā)當天是個大陰天,麒麟鎮(zhèn)那邊天氣更糟,一直在下雨,道路不平,車不敢開快,傍晚才到達目的地,卻錯過了晚飯時間,雨太大,道具沒法裝卸,導(dǎo)演只好讓工作人員將東西暫時放在車上,先安排大家的住宿問題。麒麟鎮(zhèn)不大,旅館也沒多少,攝制組嫌麻煩,就直接把住所安排在拍攝現(xiàn)場的后院,那個大宅院據(jù)說多年前是官家住的,有些年數(shù),之前一直荒廢著,后來鎮(zhèn)上為了吸引游客,把宅院稍作改建,變成了旅游景點之一,只可惜來觀光的游客屈指可數(shù),這次鎮(zhèn)長聽說劇組拍戲,就很慷慨地租給了他們,希望借電影提高這里的知名度,所以租金相當便宜。宅院外觀改動不大,依舊保持大氣沉穩(wěn)又略帶灰暗色調(diào)的舊式建筑風格,大家到達時雨下得正猛,把大門兩旁的樹葉打得劈帕作響,齊天看到橫區(qū)上寫著“槐莊”,忍不住笑了,“木字去掉,直接叫鬼莊,就更貼切了。”“為什么、叫鬼莊?”埃文好奇地問。“欸,你不知道這里一直鬧鬼,這戶人家住不下去,才舉家遷移的嗎?據(jù)說現(xiàn)在也不太平……”為了烘托氣氛,齊天故意把聲音壓低,可惜正好一個響雷炸下來,把他的聲音完全蓋住了,閃電劃過前方那道橫匾,槐莊兩個古體字頓時被映得通亮。舒清柳腳步微停,那道閃電像是也同時劃過了他的心頭,眼前有種怪異的亮,光亮照到的不是槐莊,而是鬼莊,隨即炸雷落下,他感覺兩耳轟鳴,恍惚中,看到自己手里緊扣的手槍,原來那聲轟鳴不是雷聲,是開槍發(fā)出的射擊聲……腰間被頂了一下,舒清柳回過神,就見裴雋一臉不悅,快步走了進去,埃文想過去跟裴雋搭話,被他徹底無視了。大家的住所都安排在后院廂房,廂房彼此離得很近,中間還間隔著幾個大院,非常寬敞,房間設(shè)施很現(xiàn)代,跟前面古香古色的氛圍稍有違和。裴雋跟舒清柳是一個小套間,臥室里有兩張床,分別靠著墻擺放,他把隨身旅行包隨手扔到床上,需要規(guī)整的東西都交給了舒清柳,自己先去洗澡,等他出來,帶來的衣服已經(jīng)整理齊全,日用品擺好,旅行包疊放整齊,收進了衣柜里。裴雋滿意地點頭,舒清柳的勤快消減了他被雨淋到的不快,說:“去洗個澡,別淋病了?!?/br>舒清柳轉(zhuǎn)頭看他,像是驚訝于他的關(guān)心,裴雋索性直說:“你病了,就沒人做事,少給我添麻煩?!?/br>這才比較像裴雋的口吻,舒清柳笑笑:“不會?!?/br>他取了睡衣去洗澡,等洗完出來,裴雋已經(jīng)上了床,靠在床頭看書,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套系列,卻不是劇本。“你很用功?!笔媲辶趯γ娲差^坐下,用毛巾擦著濕發(fā)說。“這套書滿有趣的,看了開頭就想一直追下去,難怪賣那么好。”裴雋的回應(yīng)說明他不是在用功揣摩人物,只是單純想看書,他好像真的很喜歡,說話時頭一直都沒抬,發(fā)絲垂下,神情柔和,舒清柳趁機多拍了幾張,心想,如果這樣常拍的話,自己的拍攝技術(shù)可以媲美專業(yè)攝影師了。裴雋不知道他的小動作,不過感覺到了他的注視,眉頭不顯眼地皺了皺,抬起頭,微笑問:“想吃宵夜嗎?”因為雨大誤了行程,劇組成員都在車里吃了飯,舒清柳本來不餓,不過被裴雋的笑容感染,有點懷念他的廚藝了,于是點了點頭。“我也想吃,你做的時候順便捎我一份?!?/br>滿意地看著舒清柳臉上露出失望神情,真是個連基本掩飾都不會的家伙,裴雋不屑地想,真不知他以前在軍隊是怎么混的,說:“不過做之前先去吹干頭發(fā),你想感冒,我還不想被傳染?!?/br>“我喜歡自然干?!?/br>“我不喜歡?!?/br>這次舒清柳沒再反駁,轉(zhuǎn)身去吹頭發(fā),裴雋瞅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xù)看書,跟舒清柳相處了一段日子,他逐漸摸清了對方的脾氣,只要不是觸及底線的事,男人基本上都會服從。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說可樂,從舒清柳進門,他和小小就再沒有機會喝到,舒清柳每次都答應(yīng)買,但從來沒做過。看不出他還會陽奉陰違的做法,聽著外間傳來做飯聲,裴雋看不進書了,下床來到外面,外間有個簡易爐灶,煮個泡面還是可以的,他們隨身行李里也只有泡面。裴雋靠在門框上看舒清柳煮面,面里只有簡單的調(diào)味,他問:“就這些?”“是。”是啊,舒清柳根本就是那種能吃就行,有個地方就能睡的家伙,對他不該期待太多,裴雋走過去把他推開,拿出帶來的干紫菜和即食蔬菜卷放進去,很快面熟了,裴雋關(guān)了火,轉(zhuǎn)頭看看,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沒有碗,只有這個小煮鍋,外加幾雙免洗筷。舒清柳跟他干瞪眼了十秒鐘,然后說:“你先吃,我不餓?!?/br>裴雋沒理他,把鍋放在小桌上,坐下開始吃,半天不見舒清柳過來,他抬起頭,不悅地問:“發(fā)什么呆?是要我喂你嗎?”“你先吃,我再下一包?!?/br>“我又不是豬,一半就夠了?!?/br>裴雋把小鍋推過去,舒清柳只好在他對面坐下,兩人幾乎頭對頭,湊在一起吃,有些不方便,裴雋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看著悶頭吃飯的舒清柳,說:“我很少給人做飯?!?/br>“看得出來?!?/br>“所以,我的面不能白吃?!?/br>舒清柳這次聽出味來了,抬起頭看裴雋,他就知道這位大明星不會無事獻殷勤,這碗親手煮的面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吃完飯跟我對戲?!迸犭h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