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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香子(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弟了?!奔o(jì)朗搖頭道:“你哪里知道這事兒的險(xiǎn)惡。原就有人私下里說端王養(yǎng)了好幾個文人,忙著制造你的筆跡!不過如今圣上這般做,倒是要力保你為儲君了。只是冤枉了六王也罷,卻不知為何要教他去隨端王一處。又聽說端王養(yǎng)了個絕好的孩子,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傳言要獻(xiàn)給皇上?!壁w漭笑道:“你急什么,日后自見分曉?!奔o(jì)朗道:“且不說這事兒了,如今圣上早非春秋鼎盛,立儲是遲早的事兒。子玨雖不為自己打算,也要想想慎夫人。再者子玨意中之人,若要他平安,也須萬萬謹(jǐn)慎,決不可將把柄落入他人手中?!贝嗽捳|心懷,趙漭胸間涌出百般酸楚,千樣想思,催得他肝腸寸斷,便聽他道:“也罷!我只將他爛死在心里罷!”紀(jì)朗垂睫一嘆,道:“你若如此,我也算安心了?!倍擞终f了幾句,紀(jì)朗便回客房去了。一夜無話。

又說自臘月以來,沈白總覺惡心干嘔,日日守著酸梅子。張昇又回鄉(xiāng)過年不在京中,只得請了其他幾個御醫(yī)來看,如今寒冬將過卻也不見好轉(zhuǎn),又一日更似一日困頓,只是食欲卻見增,也稍長了幾兩rou。這一日竟將吃得東西都吐了出來,又再吃不下飯,怏怏的歪在床上,菀菊憂心不已,便忙忙遣了子薛去請?zhí)t(yī)院的醫(yī)生過來瞧。正好張昇回京當(dāng)值,便將他請了來。進(jìn)了內(nèi)室,只見沈白面色微白,容光清淡,吐喘細(xì)微,四體懶軟,張昇訝然不已,心道:“不見幾個月,竟成這般了!”忙忙在凳上坐了,又問可曾按時服藥。菀菊道是,又扶出沈白的一只手來,擱在脈枕上。張昇診了好一回兒,只覺那脈象往來流利,竟不似體虛之身有的,心中訝異非常,又疑云重重的換另一只手也診了,竟是搏動有力,如盤走珠,如同喜脈,但覺奇詭無狀,頓時背上汗如雨下,呆怔半天才起身。菀菊見張昇神色凝重,立跟了出來,憂心道:“敢問先生,我家公子可有大礙?”張昇欲言又止,只一徑入了書房,命藥童候在門外。菀菊屏退眾人,輕聲道:“張先生,若是與公子有關(guān),但說無妨的?!睆垥N命藥童在外候著,斟酌良久,見菀菊神情鄭重,方遲疑道:“沈公子這脈象不同尋常,卻是……喜脈?!?/br>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不知你在上面怎樣。

☆、第十五回龍子爭儲莫測君心巫山亂雨珠胎暗結(jié)下【潔版】

菀菊聽了“喜脈”二字,也怔了怔,忙道:“這莫不是斷錯了?公子他怎能……”張昇沉聲道:“不會斷錯,按沈公子的脈象來看,確是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陛揖照媸侨缭饫讚?,暗忖道:“兩個月,莫不是皇帝出巡前的那次!”不覺雙腿發(fā)軟,癱坐在地,一時竟也沒了主意,過了良久才問該如何是好。張昇道:“這事兒還得容我稟告圣上,再做定奪,如今還請公子好好將養(yǎng)?!陛揖諒?qiáng)定心神,叮囑道:“還請先生莫要告訴他人?!睆垥N頷首,正色道:“小哥想得周到,這事兒除了圣上,我絕不告訴他人,小哥盡管放心?!陛揖疹A(yù)備單帖,磨墨潤筆。張昇一一問了近日里沈白的飲食用藥,菀菊也細(xì)細(xì)說了,遂寫了方子,又囑咐幾句,匆匆而去。

張昇一路下山,往日樁樁件件,再壓不住滿腹愁疑,只眼神飄忽,若有所思。藥童一見這架勢也不敢言語,乖乖拎著藥箱跟在后頭?;氐教t(yī)院,張昇立即親自配藥,連夜教藥童送到凌云峰去?;实勐犅劥耸麓笙玻瑘?zhí)意破例要封沈白為三品侍卿,又因山中寒苦,不宜養(yǎng)身為由,大修舞雩宮,為其宮中暫居之所。待蓬萊洲建成之后,再行冊封之禮。過了幾日,皇帝親臨綺霞翠微館。福祿一見是皇帝,忙要通報(bào),卻被李祥齋止住了。福祿從善如流,道:“侍卿在陶然軒呢。”皇帝笑道:“他還真是個小東西!”便獨(dú)自走了過去。

如今開了春,天氣回暖,冰雪消融,花兒也紅了,芭蕉也綠了。幾個小太監(jiān)在院里扎秋千,仿佛是刨傷了紫藤的根,又唧唧喳喳的鬧個沒完?;实垴v足看了一會兒,也沒出聲。只見樹影寒綠,軒窗半啟,桌上放著一碟子玉兔東升,一個鵝黃影子正坐著,在書案上臨帖,單薄纖細(xì),仿佛大病初愈,另一人站在旁邊指點(diǎn)著,不見面貌,唯有雪青色的衣袂輕飄而過。皇帝心抬腳進(jìn)屋,迎面便撞見了菀菊。菀菊心里一驚,忙跪下磕了個頭,三呼萬歲?;实坌牟辉诖耍煌鶗坷锴?。卻見那鵝黃影子聽見動靜,也連忙跪下,哆哆嗦嗦的,話也說不完全。唯有那穿著雪青色衣裳的站在那兒,面色如紙,一動不動,正是沈白?;实圩呱锨叭?,命那鵝黃影子抬起頭來,竟是青蕖,不覺心下一動,道:“你和菀菊都出去,沒有傳召不得入內(nèi)?!陛揖仗а弁松虬滓谎郏闩c青蕖退下。沈白靠著書案,直直的盯著皇帝,咬著唇瓣。

皇帝走到案邊,撫了撫筆架上的一排湖筆,柔聲道:“肯習(xí)字了,好。”又見紙上兩行字,便指著右邊那行,道:“這是你寫的,青蕖不如你?!闭f著,徑自提筆寫了“毓白”二字。沈白不明所以,只盯著他動作,心亂如麻。皇帝和顏悅色,道:“日后四下無人時,你便喚我這個?!鄙虬滓娝c別日不同,仿佛有些示好之意,心中生疑,但見皇帝如此溫柔,口內(nèi)早已呆呆問道:“當(dāng)真?”皇帝展頤道:“自然?!闭f著,輕輕喚了沈白一聲雪童。沈白不覺有些動搖,因想這山上吃穿冷暖皆由他一人定奪,良久方輕輕喊了一聲“毓白”?;实鄞笙玻幌?lián)ё∩虬?,含淚笑道:“真好,真好,我們來日方長?!鄙虬状笃?,又思及前事,不覺心道:“你有你的來日,只我與子玨是再無來日了!”一時撕心裂肺,悲恨無常,眼淚竟奔騰而下。

皇帝見沈白抽泣,如夢初醒,奇道:“你哭什么?”沈白怎敢道出實(shí)情,只推說身子不適,又假作咳嗽了幾聲?;实勖⑺驒M抱起,置在了羅漢榻上,取了大紅緞合歡連理刺繡鵝絨枕頭墊在腰下,又喚人進(jìn)來伺候。廉姜跌跌撞撞進(jìn)了門,竟見皇帝正給沈白喂水喝,又見沈白幾欲縮成一團(tuán),忙跪了賠笑道:“皇上,這點(diǎn)子事兒還是讓奴才來罷?!被实厶_踢在廉姜肩上,冷笑道:“等你來了,朕的侍卿便被你們渴死了!”廉姜哎呦一聲倒了,又連忙磕頭認(rèn)錯。沈白只當(dāng)他又要大開殺戒,竟伸手揪著龍袍,隨口扯了謊道:“是我要他看藥去了,不怪他!”面上淚痕點(diǎn)點(diǎn),恰似桃花荷露,比起往日如見猛虎,哭叫無狀,倒是柔順許多。皇帝暗道有趣,又見沈白比往日豐潤幾分,更兼天香縷縷,別有一番楚楚的滋味,便捉住他的下頜,道:“寬衣?!鄙虬状袅艘淮?,不禁問道:“什么?”皇帝笑道:“寬衣?!?/br>
沈白身子一僵,含淚望了廉姜一眼,便緩緩將手伸到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