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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共同開啟了嶄新的未來。只是在這個未來里,她總覺得,他們越來越遠(yuǎn)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老師:捂緊我的小馬甲。 今天雙更,下一章21點見~ 第20章 謝蘭 鄴都既是政治中心,也是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官道數(shù)量很多,但由于前些年的戰(zhàn)亂毀掉不少,朝廷又派人重修改建過,因此自大梁建國后,頭一次上鄴都來的人常常迷路。此時已經(jīng)入夜,一班執(zhí)勤的衛(wèi)兵又給一隊人指了路,那問路人道了謝,便回到了馬車?yán)铩?/br> 這馬車十分簡樸,隨行的侍從也不多,看起來就像是租馬車、聘請護(hù)衛(wèi)來鄴都的普通人家。但車?yán)锏娜藚s不簡單,其中一個便是方才的問路者,她打扮成小丫鬟模樣,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可愛得很,眼神卻十分警覺。另一個女子最多不過二十歲,五官不算精致,卻自有一番美感,一雙柳葉眉竟帶著些仙氣,像個世外高人。這人正是被楊月“請”來鄴都的謝家人——謝蘭。她身旁的丫鬟,則是正兒八經(jīng)的護(hù)衛(wèi)靈珊。 “衛(wèi)兵說,沿著這條路往東走,一會兒就能看到一座石碑,”靈珊拉開簾子,指向車窗外,“然后再向北走半個時辰,就能看見鄴都的城門了。咱們上個岔路口走錯了,才會繞到小路上的?!?/br> 謝蘭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往東這條路有些窄,兩旁都是灌木叢,夜風(fēng)吹過沙沙作響,伴著噠噠的馬蹄聲,還多了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什么破路,”謝蘭一邊往外瞅一邊感慨,“都說皇宮兇險,我看安全到鄴都都不容易。” “小姐可別這么說,多不吉利,”靈珊一邊說,卻一邊笑著,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但真要碰到打劫的,他們估計得后悔撞上你呢。” “靈珊啊,你還真是烏鴉嘴,”謝蘭突然壓低了聲音,“過來,你看那灌木叢里,是不是有人?” 靈珊趕緊湊過來看向車窗外,真的聽見了窸窸窣窣的一陣響,片刻后,真的有一個人從里面站起來,看身形是個年輕男子。 隨后,他居然從灌木叢里又扛起了一個人,那人看著像是暈過去了,被架著走向了西邊。 謝蘭當(dāng)機(jī)立斷,拉開馬車門和駕車的侍衛(wèi)耳語了一番,那人先是有些為難,回頭看了看靈珊,才點點頭:“小姐當(dāng)心些,我們就在石碑那里等著。” 靈珊不用聽就知道謝蘭要管這樁閑事兒了,無奈地往灌木叢瞥了一眼,自覺地跳下了馬車,落地沒有一點兒聲響,簡直像只野貓。隨后,第二只“野貓”謝蘭也緊隨其后,一晃身躲在了灌木叢中。馬車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前進(jìn),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在夜色的掩映下更是十分隱蔽。 靈珊打了一陣手語:“西邊的路咱們剛走過,那幾個人說不定也是來鄴都的,這個時間點出事情,應(yīng)該不是普通百姓。” “聽父親說,鄴都最近形勢不穩(wěn),暗潮洶涌的,”謝蘭打手語回應(yīng)道,“多方勢力都要來鄴都,是騾子是馬,還沒拉出來溜溜就被坑了,咱們先跟上看看,心里有個底?!?/br> 二人又慢慢靠近了些,躲在樹后悄悄探出頭,終于看清了西邊小路上的馬車,馬車旁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守著,等著灌木叢里的人出來。這倆人笨手笨腳的,一點都不配合地把暈過去的人塞了進(jìn)去,就差把他弄醒了。其中一個人回頭抹了把汗,謝蘭心里頓時感嘆了一句:“這打劫的長得挺好看啊?!?/br> “長得好看”的打劫者正是顧燁。他窩了滿肚子火,對著旁邊的秦谷雨一攤手:“然后呢?楊岷的人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不得過來找?這不就露餡兒了?” 秦谷雨說話不耽誤跳上馬車、拉好韁繩:“那就看我的援兵李廂大姐靠不靠譜了,哎呀顧燁老爺!你別磨蹭了,你說我能怎么辦,你那狗屁兄長就派了咱們倆,我不用點兒手段讓他拉肚子,你能這么快得手嗎?” 顧燁黑著臉進(jìn)了馬車?yán)锩?,還不忘拉開簾子還個嘴:“說得好聽,你怎么不自己趁人家方便的時候把人打暈?” 秦谷雨沒憋住笑,一聲“駕”就趕車跑了。車?yán)锩娴娜撕孟癖换涡蚜?,一嗓子“嗷”喊到一半,被顧燁一拳打的沒了聲兒。 等他們走遠(yuǎn)了,謝蘭和靈珊便悄悄返回,沿著方才那條路走了一段兒,在石碑前重新上了馬車,謝蘭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人一、一表人才的,不會給人提褲子吧?”謝蘭笑的腰都彎了,“想想都逗,不過說起來,那個‘楊岷’,好像就是月妃娘家的人?” 靈珊也跟著笑了一陣兒,露出狡黠的神色:“就是他。那個‘顧燁’綁了楊家人,還算為你出了氣呢?!?/br> 謝蘭給了她一個“就你話多”的表情,靈珊知道她不會真對自己發(fā)火,還是笑嘻嘻的。 到謝蘭這一輩,幾個兄長眼見著都成不了大氣候。大哥是娘胎里帶的病,連世代行醫(yī)的謝家自己人都束手無策,只能用藥吊著,若是生在尋常百姓家,不一定能活的過成年。二哥天生菩薩心腸,懸壺濟(jì)世的路可以走,卻萬萬不能卷入朝堂斗爭,否則被賣了還得幫別人數(shù)錢。弟弟還小,成天除了吃就是玩,非要拿小棍抽著才能去藥房跟著老先生學(xué)點東西。 楊月表面上是請謝家人為皇帝診病,但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謝清謝老爺明白的很,又不得不從。公孫家敗落后,謝府便成了江南這些世家的主心骨。他們在這富庶之地生活慣了,頗有些“天子呼來不上船”的風(fēng)格,雖然也有商業(yè)往來的勾心斗角,卻把“共贏”理解的更為深刻。獨木總有倒下的一天,聚木成林才能有長久的安穩(wěn),這也是謝清曾經(jīng)的摯友公孫彥一直秉承的理念,謝家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當(dāng)縮頭烏龜。 謝清思來想去,也只有派自家閨女去,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謝蘭在男孩子堆里長大,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大小姐,不知從哪繼承了“善用藥者,也善用毒”的光榮傳統(tǒng)。她小時候就去過汝南州,對那些奇花異草十分感興趣,還跟著汝南州的巫醫(yī)學(xué)過點實實在在的本事。謝蘭還時常女扮男裝示人,做過不少行俠仗義之事,人稱“毒公子”,一般人奈何不了她。 謝蘭十五歲及笄之時,謝清便把府上的侍衛(wèi)靈珊派給了她。靈珊武功扎實,性子又機(jī)敏,謝清是圖個放心。沒想到靈珊“近墨者黑,近毒者毒”,被謝蘭調(diào)/教了兩三年,用毒的技術(shù)突飛猛進(jìn),有了“藥物”加持,沖突從沒落過下風(fēng)——除非誰命大到中了毒還不需要解藥,能繼續(xù)撲騰接上幾招。 于是,“毒公子”便帶著她的“小毒衛(wèi)”,還有謝家的一隊心腹來到了鄴都。順利通過檢查后,謝蘭找了家客棧安頓了自己的人,便和靈珊一起在另一家客棧找到了暫居此處的謝竹。 若論資排輩,謝蘭該叫他一聲“二叔”,但若論身份等級,嫡出的謝府小姐自是比旁支更加尊貴。還好謝蘭是個走江湖的性子,從不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