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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最近的距離最遠的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憤怒兇惡,把護理人員嚇得後退了一步,忙囁喏地解釋說,到做復(fù)健的時間了,才來叫他。

嘉文不再說話,跟著護理人員進了復(fù)健室。他站到器械上,開始做那些枯燥單一的動作。

他比平時要用力,一次又一次挑戰(zhàn)傷腿的極限。可是,不管他如何拼命,始終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自如。反而在做動作的時候,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殘缺。正常人做得輕松的動作,他即使揮汗如雨還是笨拙僵硬。

他不斷地加力,像是在懲罰自己似的。是的,他從沒這樣暴躁過,因為他討厭這個殘廢的、累贅一般的自己。

護理人員上來阻止他,說這樣練會給傷處造成二次傷害。他根本不聽,像瘋了一樣。護理人員無奈,只得上去拉他。被他一把推開。於是,又上來一個護理人員,架著他的手腳從器械上拽下來。

嘉文大罵,滾開、滾開!掙扎著去打護理人員。他的拳頭又快又猛,絲毫不減往日的勁頭??墒?,對方被打了一下後,轉(zhuǎn)身逃開了。他拖著傷腿追打,卻追不上,揮光了力氣也沒再碰到對方一指頭。

最後,他摔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氣,眼神狠狠地盯著周圍的人。有種瀕死的絕望。

眾人被他的狂態(tài)嚇到了,不敢上去扶他。

他費力地爬起來,陡地用身體去撞器械。一下比一下用力。rou體與金屬持續(xù)撞擊,發(fā)出轟轟的悶響,有人想去拉他,被他揮舞的拳頭打跑了。

他狂叫著:“你們騙我!騙我!都是騙子!”器械被他撞得搖搖欲墜,甚至可以聽見骨頭的響聲。

護理人員大聲勸說:“你不要撞了。左腿再受一次傷就廢了?!?/br>
哪知他撞得更猛。

正鬧得不可開交,宋子豪沖進屋里,迎著嘉文的拳頭上去抱住他,硬是把他拖開。無奈,發(fā)狂的嘉文力大無窮,雖然不再對宋子豪揮拳頭,可是掙動得更厲害,幾次差點掙脫他的鉗制。

宋子豪只好抱住他翻倒在地上,一面手腳并用地壓住他,一面

又悲又急地喊:“小文、小文,你這是要干什麼?”又心疼地懇求道:“你別糟蹋自己!算我求你,好不好?”幾乎是要哭出來的腔調(diào)。

嘉文恢復(fù)了一些清明,咬著牙說:“我的腿根本治不好了?!?/br>
宋子豪壓在他身上,兩人眼對眼,彼此眼中的痛苦都看得分明。

嘉文流下眼淚,喃喃地說:“我不想變成殘廢!”

宋子豪抑住胸中翻騰的情緒,說:“沒關(guān)系的?!?/br>
嘉文眸中浮著淚光,眼前人變得虛幻而遙遠,仿佛鏡中花、水中月,僅僅是茫然中的一個影子。

他聽見自己軟弱地、不斷地重復(fù):“有關(guān)系的、有關(guān)系的……”

如果不能成為你的愛人,至少可以和你并肩戰(zhàn)斗。一直、一直地渴望著,被你認可,被你嘉許。不是作為乖乖仔,而是作為真正的男人、有力量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夢想。

最近的距離最遠的愛(四十六)止言

好不容易安頓好嘉文,宋子豪獨自回到書房。幸虧季修已經(jīng)離開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他從身到心地疲憊。所有的事情全不對,一樁樁一件件朝著他無法掌控的方向發(fā)展。自從和洪峰對決之後,他一直處於下風,想起當日的意氣風發(fā),簡直如做夢一般。

他走到桌前,抓起酒瓶一口氣灌下半瓶。醫(yī)生叮囑他少喝酒,對他的腦袋不好??墒撬缓染朴帜芨墒颤N?他幾乎是被洪峰打擊得一敗涂地。顧青山的死讓他每日每夜地內(nèi)疚,而嘉文的腿則一次又一次打壓他強撐起的斗志。嘉文今天一鬧,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覺得要崩潰了。

酒精在身體里快速流轉(zhuǎn),他開始感到一陣眩暈。那種尖銳的心疼減輕了一些,神經(jīng)外面像裹了一層膜。

很多往事如破冰的水一般在眼前翻騰。他想起和陳小瑩分手的情景,小瑩哭著問他,阿豪你讓我怎麼辦?他能說什麼?無法保護自己的愛人,又有何資格去提要求。他忘不了小瑩黯然離開的身影,她是以怎樣的心情走上風塵之路的,宋子豪連想都不敢想。

後來收養(yǎng)了嘉文,他發(fā)誓一定要讓嘉文過上最好的生活,彌補當年對小瑩的遺憾。而嘉文瘸腿的身影和絕望的哭泣,與小瑩當年的淚臉重疊在一起,再一次提醒他,他是多麼無力又無能。

如果聽從顧青山的建議,帶嘉文離開,所有的事都不會發(fā)生。而現(xiàn)在,他想退也退不了,有顧青山的仇和洪峰的狠在那兒擋著。他只能迎頭上??墒牵麕缀鯖]有力量了。沒有一條路能走,他怎麼做,洪峰都能從容應(yīng)對。

他變得無比焦灼沮喪,還得繃著,不能露一點兒怯。他平靜鎮(zhèn)定的外表下,全是噩夢和愧疚,特別是面對嘉文的時候,就像刀子捅在心里,直捅的血rou模糊。

酒精卸下來了他的面具。他抱著頭哭起來。壓抑的聲音像受傷野獸的哀鳴??拗拗驮谏嘲l(fā)上睡著了。

等宋子豪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大概是半夜了。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窗外一片黑暗,猶如無際的荒原,偶有一、兩盞燈也像鬼火般飄渺不定。他的頭腦清明起來,暗地里生出決心──他從來沒倒過,這一次也不能倒。

以後的日子里,他關(guān)閉了自己旗下的所有敏感場所,只留聲譽好、不容易被挑事的地方營業(yè)。兄弟們都閑賦在家,他拿出自己的積蓄給他們發(fā)薪水。

他幾乎不離開別墅。除了陪嘉文,便是埋首在成堆的文件中。

宋子豪受傷以後,季修讓小飛刀他們?nèi)嬲{(diào)查手下人,硬是查出幾個可疑分子。宋子豪沒動這些人,而是派人暗中跟蹤,每隔一段時間向他匯報。今天他聽完跟蹤者的匯報,再次翻看幾個人的資料,便把目光鎖在一個叫孫劍的名字上。

然後,他很低調(diào)地出了門。

他戴著棒球帽和墨鏡,衣領(lǐng)豎起來遮住半張臉,打車到了一個很偏僻、很不起眼的小茶館前。他在茶館坐了一會兒,就看見孫劍走進來,坐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旁,那里早等了一個人。

宋子豪悄悄地離開茶館,在街對面找了既能看見茶館門口,又不會引人注目的地方等著。半個小時後,等孫劍那人先出來,走了。隔了十多分鍾,孫劍也出來了。

宋子豪快步走過去,迅速貼近孫劍。孫劍剛察覺有人在背後已被一支槍頂在腰間。

孫劍低聲說:“嘿,哥們,有事好商量。”

宋子豪不答話,扭了他的胳膊把他推到街邊的旮旯里。

孫劍故作沈著地說:“兄弟,你要錢我兜里有。交個朋友嘛?!?/br>
宋子豪沈聲說:“孫劍,我是宋子豪?!?/br>
孫劍愣了愣,馬上討好地笑起來:“是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