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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阿敏嚇得結(jié)巴著回答:“沒、沒、沒看什麼?!?/br>程浩在桌子底下擰了他的大腿一把,故作兇惡地說:“你再看嘉文他爸,我可吃醋了?!?/br>被他窺破自己的小動作,阿敏的臉?biāo)矔r(shí)紅了,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就是好奇?!?/br>“好奇也不行!”賀武見他們說悄悄話,有心逗阿敏,扯了嗓子叫起來:“你們說什麼體己話呢?在家還沒說夠啊!阿浩,你這可不成,剛才敬的酒還沒喝呢,罰三杯!”阿敏一聽要罰程浩的酒,頓時(shí)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著急地說:“不興這樣,你們欺負(fù)浩哥?!?/br>“主人敬酒,喝不完罰三杯,這是規(guī)矩,對吧阿豪?”賀武沖著宋子豪眨眨眼。宋子豪微笑著對程浩抬了抬手中的杯子,又是敬酒的意思。阿敏急得抓起程浩的酒杯一口干了。賀武等他喝完才壞笑著開口:“不能代酒啊?!?/br>阿敏急得直瞪眼,如果不是在酒桌上,他估計(jì)要抓兒撓腮了?!昂聘缥覆缓茫阌植皇遣恢?!我、我喝六杯還不成嗎?”他的話才一出口,程浩忙搶下他手中的酒杯說:“阿武別逗他了。宋子豪剛才沒敬我酒,後面才敬了一杯?!?/br>他一邊說一邊準(zhǔn)備喝酒。阿敏又不干了,一個勁兒拉他袖子,小聲說:“你別喝了、別喝了?!?/br>程浩也小聲說:“宋子豪遠(yuǎn)道而來,不喝不成?!?/br>阿敏那小鹿般可憐兮兮的目光刷地就投向宋子豪。宋子豪溫和地微笑說:“你們是一家人,你代他喝也可以?!?/br>阿敏如蒙大赦,急急忙忙把酒喝干,生怕他反悔似的。在座的男人全笑起來,賀武用手指頭點(diǎn)著宋子豪,那意思是怪他心軟沒能好好捉弄阿敏。宋子豪見大家高興,便趁機(jī)把想邀請程浩出山的事說了。程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宋子豪、阿武,不是不給你們面子,我是真不想回社團(tuán)干了……”他溫柔地看了一眼阿敏,接著說:“阿敏是苦命人,我嘛也是吃夠了虧,我們有今天的生活很不容易,我不想再去破壞。希望你們能理解?!?/br>聽他這麼一說,又見他和阿敏柔情蜜意的樣子,宋子豪知道再勸無益,便不再提讓程浩出山的事。吃完飯,宋子豪特意去向阿敏道謝:“謝謝你們照顧嘉文那麼長時(shí)間。他一直挺惦記你們的?!?/br>阿敏靦腆地說:“沒關(guān)系,他做事很賣力的。還有他借給我們的錢我們還沒還呢?!?/br>“那些錢不用還了。沒有你們收留,他說不定會死在外面,我不知道怎樣謝你們,錢雖然俗點(diǎn)兒,也算是我們一番心意?!?/br>阿敏還推辭,直到宋子豪開始不高興,才不好意思地作罷。他又說起嘉文:“嘉文那孩子脾氣倔,心思又細(xì),有什麼事得慢慢來,強(qiáng)按頭的事可不能對他做?!?/br>宋子豪想起嘉文還讓自己軟禁著,只是無奈地笑了笑。返程的路上,宋子豪眼前總縈繞著程、敏倆人恩愛的模樣。程浩在下決心接受阿敏前,一定有過很多矛盾糾結(jié),但是過了自己這關(guān)後,說他們是神仙眷屬也不為過,甜蜜得羨煞旁人。自己是不是也能擁有這樣的愛情呢?下了飛機(jī),他直奔山莊,迫不及待地想見嘉文。嘉文不在別墅里,說是去了山谷。宋子豪往山谷去。走了十多分鍾,在一棵大樹杜鵑下看見嘉文。走到近前,發(fā)現(xiàn)嘉文睡著了。杜鵑花的花瓣覆在他的眼睛上。宋子豪在他身邊悄悄坐下,仔細(xì)端詳他的睡顏。嘉文許是睡得久了,瓷白的臉頰變成粉紅色,在粉色花瓣的映襯下嬌豔粉嫩,一派天真。他的小文從來都是個漂亮的孩子,如今大了,更漂亮了,在別人面前英氣勃勃,在他面前卻還是小可愛。因?yàn)檫@樣,自己才不能正視小文已經(jīng)長大了這個事實(shí)吧?宋子豪不禁回想起自己這十多年的感情經(jīng)歷。來來去去的女人也不算少,更有吳莉一片癡心守候多年,然而他真是一點(diǎn)感情沒有動過。都說他有顆石頭心,而這顆石頭里裝的全是嘉文。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把所有的愛給了小瑩。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十多年時(shí)光的沖刷後,小瑩的形象已經(jīng)變得很淡很淡,自然就與嘉文的臉重合在一起。和小瑩相處的情景也被與嘉文生活的點(diǎn)滴代替。他還清楚地發(fā)現(xiàn),他對小瑩是遺憾多過於柔情。而對著嘉文,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xì)胞都是軟的,忍不住地就想去疼他、寵他,把他放在手心里護(hù)著。宋子豪的心被柔情充塞得滿滿的,有種柔軟的疼痛,卻很滿足。他俯下身在嘉文臉上輕柔地吻了一下。然後把少年抱起來。嘉文睜開眼看了看他,嘴里低低嘟囔。宋子豪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睡吧,寶貝。我會守著你?!?/br>嘉文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頭貼在他的肩窩。宋子豪就想,親熱這種事是可以慢慢來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什麼困難克服不了。最近的距離最遠(yuǎn)的愛(五十九)生還宋子豪進(jìn)進(jìn)出出莊園時(shí),嘉文倒很平靜。對於宋子豪做出那種近乎於獻(xiàn)祭似的舉動後又匆匆離去,嘉文的心里驚了一驚,痛了一痛,也就過去了。他知道自己想追求真正兩情相悅的愛情,所以并不後悔自己那天晚上的拒絕。不完整的、勉強(qiáng)得來的愛,他不要。他每天玩命兒地鍛煉身體,練習(xí)飛刀和射擊,如果有時(shí)間就看一些他能看懂又實(shí)用的管理、金融類書籍。沒什麼特定的目的,只是呆在山莊的時(shí)間太漫長,總要找點(diǎn)事做。他下意識地就選擇去做這些事。令他奇怪的是,原來他炒黃金的賬戶,自徐啟明死後都沒有管過,里面的資金竟一直在增加。難道是徐啟明請專門的人在打理?怎麼他不知道?這也沒法查證,他疑惑一下就過了。宋子豪消失了近一個月的時(shí)間。這天有人來看嘉文。他被關(guān)這這里沒幾個人知道,誰會來看他呢?走下樓,看見那頎長的、熟悉的背影,他好似給雷轟了似的待在當(dāng)場。那人轉(zhuǎn)過頭對他親切地笑笑,說:“你好嗎,小文?”嘉文愣了一會兒,使勁揉揉眼睛,發(fā)出不可置信的聲音:“小明哥?你……你……沒死?!”徐啟明眨了眨眼睛,但笑不語。嘉文奔過去,拉起他的手,有溫度的。捏捏他的胳膊,有彈性的。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疼。不是做夢,小明哥真的沒死!嘉文激動地抱住徐啟明,喃喃地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