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過活。

小狗子左右觀望了會兒，須臾，將小寶兒拖到樹叢后，壓低了音量說著：「小寶兒，我告訴你，咱們來合作?！?/br>
「合作什么？」他一臉茫然。

小狗子摸透了他的性子老實又好欺負(fù)，能好好的利用。腦子靈光一閃，他問：「你現(xiàn)在既能接近主子，雖然主子不太好伺候，但你也不想一輩子都當(dāng)別人的奴才吧？」

喬寶兒搖了搖頭，說：「我要賺錢回去給爹娘過好日子，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

「可是嚴(yán)總管會扣咱們的薪俸啊，你就不知嚴(yán)總管這人中飽私囊，他嫌咱們做事不利落，做錯事就扣錢，這些錢都和賬房的拆對分呢?！姑總€月下來，為數(shù)也不少，難怪嚴(yán)總管刻薄得很。

「啊？」喬寶兒好生吃驚。

「嘴巴張這么大干什么，噓，小聲點啦！」小狗子踮起腳尖，左瞧右探，確定四下無人經(jīng)過，他拉下小寶兒一同蹲在樹叢里，又繼續(xù)說：「你啊，聽我的準(zhǔn)沒錯。你現(xiàn)在有機會接近主子了，這機會是別人求也求不來，我也想跟你交換啊，但是主子又不是叫我到他身邊伺候，咱們倆何不好好利用機會。

「平常呢，你多加注意主子的房里有什么，最好是挑些小巧又容易到手的東西。主子這人一入夜便會喝上兩杯，一旦醉胡涂了，壓根不清楚房里有什么、少了什么，你說對么？」

喬寶兒很苦惱地思索，根本不清楚醉胡涂的人究竟知道多少事......照理而言，是不清楚。

「喝醉的人會欺負(fù)人......」他悶聲咕噥，赫然想起刀子匠鋪里的大叔喝醉就打他，當(dāng)夜又遇到另一個醉鬼，壓到身上不知用什么東西亂捅他的身體。

甩了甩頭，他試著忘卻那一夜所遭受的疼痛。

抬眸，清澈的眼眸盈滿不解，「小狗子，你要我做什么？」

小狗子湊近他身旁擠了擠，一張嘴附在他耳畔說著：「我要你偷東西，然后我們一起離開這里?！?/br>
嚇！

喬寶兒一屁股跌坐在地，瞠目結(jié)舌：「你你......」

「閉嘴?！剐」纷右粋€巴掌貼上了他的嘴，悶掉他見鬼的驚訝。

「唔唔......」他試圖抓下他的手。

「噓，別大驚小怪?！?/br>
探出樹叢外的頭顱左瞄瞄，右瞧瞧，小狗子沒看見誰在附近，這才安了心。

他松了手，鼻孔哼著氣，一臉肅殺之氣地瞪著喬寶兒，「你干嘛，難不成想一輩子當(dāng)奴才，想想別人都叫咱們是閹狗，呿！」

他的命比螻蟻還不如。

撥了撥草皮，他捻起一只小螞蟻，「你瞧?！?/br>
喬寶兒見他兩指捏了捏，一只小螞蟻登時揉成一個小黑點。

「看見沒有，咱們倆的命就是這么賤！」

喬寶兒神色黯然地垂下眼，隱隱作疼的手抽搐著，腦海不由自主地憶起主子一腳踩斷手背的時候有多么疼。

「我不敢偷東西?！?/br>
小狗子聞言，抬手就往他的腦蠢袋一拍。「嗟，你怎么這么笨！」

他立刻糾正他的觀念，「這不是偷，是拿我們應(yīng)得的。你想想我們倆每天做牛做馬，還要忍受嚴(yán)總管的刻薄，主子待人也不好，我們倆若是拿了點東西，也不過分啊?！?/br>
「......」喬寶兒無以反駁。

「哼哼。」小狗子繼續(xù)慫恿，「我巴不得能脫離這里，東西到手，咱們倆就逃，反正失竊的東西對主子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了不起是追究一陣子就算了。咱們倆待風(fēng)聲一過就各走各的。屆時，手上都有銀兩了，你還怕沒地方?。炕蚴菐е患依闲‰x開鄉(xiāng)下另尋生活啊?！?/br>
「......」喬寶兒想想小狗子的話也是有道理。「可是......我不敢偷東西?！鼓锔嬲]過，做人不可以偷東西。

小狗子瞪著他，哼了聲，「你不拿，我拿。」把心一橫，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你負(fù)責(zé)查探主子的房，注意一些貴重東西藏哪兒，最好是能進(jìn)到密室里，咱們就算是拿一塊黃金離開，都好過繼續(xù)留在這兒受人荼毒呢?！?/br>
「啊，當(dāng)真要拿......」喬寶兒呆了呆，連忙閉上嘴，不敢再往下說。

小狗子笑了笑，「當(dāng)然啊?！顾刹恢竿u馬糞、豬糞能有賺幾個子兒。「咱們倆既然要合作，以后啊，我會幫你分?jǐn)傄恍┐只顑海悄阋犖业?，就這樣說定了。」

他伸出小指頭，「來打勾勾。」

喬寶兒怔了怔，腦袋空空，消化不了小狗子的提議。

小狗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來他的手勾起小指節(jié)，當(dāng)下承諾，「我們倆一言為定了，不許你反悔哦。」

喬寶兒依然呆傻。

倏地，領(lǐng)子一緊，小狗子起身的同時也將他拉起。

他催促：「走走走，你快去主子的房外候著，以免挨罵。」小狗子推著他走出樹叢外，態(tài)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喬寶兒在半推半就之下，毫無反對的機會。

半晌后，他心慌慌地瑟縮在主子的房外，頻回首，望著那兩扇雕花門緊閉，等了又等，他不知房門何時才會開啟，顯露主子那陰沉的臉色......

第七章

眼看小家伙就在房外，孟焰悄然離開窗口，踱至八仙桌前，大手一揮，登時將昨夜留下的殘酒、杯盤橫掃落地。滿室傳出「匡啷、匡啷」的聲響。

喬寶兒一驚，緩緩地轉(zhuǎn)身，「??！」一瞬張大了嘴，「主......主......子?！?/br>
孟焰倚在房門口，朝他勾了勾手指頭，「進(jìn)來收拾?！顾统恋目谖墙倘寺牪怀鋈魏吻榫w波動，俊逸的臉上絲毫不顯慍色，整個人看似多么無害。

「是......」喬寶兒低著頭，手不禁揪著衣裳下襬，緊張兮兮地經(jīng)過主子身邊。

銳利的眼一瞇，孟焰出其不意地絆了他一腳。

「??！」喬寶兒趴跌在地，身體壓到了右手，痛得齜牙咧嘴。

「嘖嘖，你連走路都不會？」孟焰一臉興味盎然地瞧著他?！概廊グ训厣系臇|西收拾、收拾?！?/br>
一瞬透出冰冷的語氣，哼了聲，他一腳踩上閹狗，當(dāng)他是塊地毯踐踏而過。

抿唇悶哼，喬寶兒擰眉不敢痛呼出聲。

挪移著身子，他爬去撿起地上的破碎片，手不斷發(fā)顫，東撈西撿了一迭堆在手，衣裳沾染一片濕，渾身散發(fā)著酒味。嗆得他雙眼氤氳，索性跪起撿東西。

頭一偏，眼一瞄，孟焰只手托腮，蹺著二郎腿，挺懷念他舔腳的德性。「你怎沒有端水進(jìn)來？」

「我......沒做過，不會......」喬寶兒囁嚅著唇回話，撈來桌子下的垃圾桶，收拾一地狼藉。須臾，他不敢站起身來，就一直跪著等候主子發(fā)號施令。

「你沒做過，快去做就會了。」孟焰伸腿踹了他一腳，小家伙果真不會服侍人，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

喬寶兒跌得一鼻子灰，連忙爬起身來，拔腿跑出房外。一路跌跌撞撞，他抬手胡亂抹了抹眼角的淚，直奔往井水邊。

房內(nèi)，孟焰笑了笑，瞧那盥洗架上擱著水盆、巾帕，他不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