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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玨有沒有可能已經(jīng)來了王城?”楚淵問。“風(fēng)口浪尖,他應(yīng)當(dāng)沒這個(gè)膽子?!鼻厣儆畹?,“不過也不必費(fèi)心找,現(xiàn)在先聽之任之,待到將來大家一起前往東北,他就算人在王城,也會坐不住板凳,必然會比我們先趕回去?!?/br>沈千凌也點(diǎn)頭。畢竟東北是反賊老巢,所有軍隊(duì)與錢糧都在那里,周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否則便有可能會失去軍心,讓先前一切準(zhǔn)備都功虧一簣。“萬歲。”內(nèi)侍在外頭道,“王儒大人求見,說是已經(jīng)擬定好了明年開春的科舉事宜?!?/br>“先帶去偏廳候著?!背Y吩咐。內(nèi)侍答應(yīng)一聲,便又匆匆跑回去通報(bào)王大人。“開春就要科舉?”沈千凌道,“比以往早了不少。”“朝中無人,自然要早些廣納才子。”楚淵道,“此番朕會親自殿試,我大楚疆域何其遼闊,就不信找不到真正為國效忠之人。”“嗯?!鄙蚯Я栊Σ[瞇,“那就快些將劉一水解決掉,省得他又暗中搗亂!”“來人!”楚淵大聲道。“奴才在。”四喜總管在外頭恭敬而立。“宣趙大人未時(shí)進(jìn)宮!”楚淵沉聲道,“朕有要事要與他商議!”外頭紛紛揚(yáng)揚(yáng)又落了雪,沈千凌從御書房出來,裹著厚厚的貂裘往回走。“我抱你?”見他走路不方便,秦少宇問。“才不要?!鄙蚯Я杈芙^,“宮里這么多人看著呢?!?/br>“那又如何?!鼻厣儆畈灰詾橐?,“抱自己的夫人也不行?”“王城太冷了?!鄙蚯Я璞е癄t,“還是追影宮和日月山莊好,就算冬天也不會下雪?!?/br>“想家了?”秦少宇問。“有一點(diǎn)?!鄙蚯Я璧?,“不過過年定然回不去了,待到東北之事解決,我們再一道回家看爹娘,小沈晗也該長大了。”“好?!鼻厣儆钗俏撬念~頭,“我答應(yīng)你?!?/br>“今日你有別的事做嗎?”沈千凌又問。“嗯?”秦少宇看他,“有事?”“有?!鄙蚯Я杳佳蹚潖潯?/br>“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事。”秦少宇打趣。“我想看熱鬧。”沈千凌提要求。“看什么熱鬧?”秦少宇不解。“下午皇上要宣趙乾覲見,定然是一場好戲?!鄙蚯Я璧?,“你帶我偷偷去看,好不好?”“考慮一下。”秦少宇摸下巴。“晚上一起洗澡?!鄙蛐∈芎苌系馈?/br>“不夠。”秦少宇搖頭。沈千凌怒,這還不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雖然是洗澡,但也顯然也已經(jīng)包含了親親摸摸說不定還有嗯嗯一系列活動好嗎,簡直就是一條龍,自己已經(jīng)很吃虧了!但秦宮主向來就如此無恥,于是沈小受只好喪權(quán)辱國道,“那我再陪你演一次馬賊和教書先生,但事先說好,你不許把我捆起來!”明明自己已經(jīng)很配合了好嗎,居然還要被捆在床上,簡直惡趣味。“你也不許中途笑出來?!鼻厣儆詈軡M意,敲敲他的腦袋,“就這么決定了。”沈千凌在心里默默怨念,身為一個(gè)專業(yè)的演員,自己居然淪落到只能這種地步,陪流氓演限制級什么的,簡直就是演藝界的恥辱。非常值得點(diǎn)一根蠟。吃過午飯后休息了一陣子,秦少宇果然便帶著沈千凌去了御書房。“保護(hù)朕?”楚淵對此很意外。“是啊,原本是大哥要來,不過葉大哥一直不舒服。”沈千凌嚴(yán)肅道,“趙乾雖說沒什么殺傷力,不過狗急跳墻,難保不會做出什么傷害皇上的事情?!?/br>“沈公子多慮了?!背Y失笑,“莫說是一個(gè)趙乾,就算是十個(gè)也不成問題?!?/br>“也好?!鼻厣儆铧c(diǎn)頭,“既然如此,那我與凌兒就回去了?!?/br>沈千凌:……怎么就回去了呢,那熱鬧還要不要看,馬賊還要不要演!“若是葉瑾問起來,我便說皇上不需要保護(hù)。”秦少宇又慢悠悠道。“秦宮主還是留下吧。”聽到葉瑾二字,楚淵果然迅速改口。他嫂子果然好用啊……沈千凌一邊感慨,一邊被秦少宇帶著進(jìn)了內(nèi)室。先前還以為只能躲在屋頂,現(xiàn)在居然還有軟椅子坐,生活真是好舒爽!而與此同時(shí),趙乾也正在急匆匆往皇宮里頭趕——被劉一水找過之后,他幾乎一夜未眠,早上上朝時(shí)也頻頻恍神,中午回去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卻又被招進(jìn)了皇宮,只得從床上爬起來,打起精神坐轎進(jìn)了宮。“四喜公公?!壁w乾一邊走一邊道,“可知皇上找老臣所為何事?”“這奴才便不知道了。”四喜總管搖頭。“那皇上態(tài)度如何?”趙乾識趣塞給他一些銀子。四喜笑呵呵將銀子收了,卻還是搖頭,“萬歲爺下旨的時(shí)候在書房,奴才連門都沒有進(jìn),著實(shí)沒法回答大人?!?/br>趙乾心里更沒底,惴惴站在門外等傳召。“趙大人。”楚淵坐在案幾后,正在隨意翻閱一本書,“坐?!?/br>“謝皇上?!壁w乾坐在椅子上,“皇上召臣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趙大人來京城多少年了?”楚淵淡淡問。“回皇上,快三十年了?!壁w乾小心回答。“三十年,不算短。”楚淵合上書,抬頭看他,“朕這些年對你如何?”“自然是皇恩浩蕩?!壁w乾趕忙回答,心里卻有些不祥預(yù)感——畢竟在朝為官多年,楚淵每個(gè)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他大致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如今這樣面無表情,顯然不會是什么好事。“那趙大人又做了什么事回報(bào)朕?”楚淵聲音終于變厲。“皇上?!壁w乾心里慌亂,起身跪在了地上,“還請皇上……明示?!焙髢蓚€(gè)字說得飄忽,顯然心里極為發(fā)虛。“明示?”楚淵冷笑,“趙大人不妨說說,昨夜去丞相府所為何事?!”這句話對于趙乾來說,顯然堪比晴天霹靂,登時(shí)大腦一個(gè)激靈,險(xiǎn)些跪在了地上。“朕在問你話!”楚淵一字一句,聲音里滿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