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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些！”沈千楓斥責(zé)，“像什么樣子?！?/br>
“閑著也是無聊?！鄙蚯Я韬哌螅莸梅浅：?。

沈千楓搖頭，自顧自倒水喝。

“二位不是本地人吧?！崩习搴芸毂愣酥舆^來，“聽口音不像，看著也眼生。”

“我們是南邊過來的?！鄙蚯鞯?，“奉我家老爺?shù)姆愿?，想要這城內(nèi)搭個棚子施舍粥飯，就當(dāng)是做功德?！?/br>
“當(dāng)真？”這句話聲音有些大，周圍的食客都聽到，因此紛紛湊過來。

“是啊?！鄙蚯Я椟c頭，“我家老爺老來得子，所以想做些善事，也好保佑少爺平安長大。原本只是在家鄉(xiāng)附近舍粥的，后來聽說東北大雪鬧成災(zāi)，好多百姓都沒飯吃，所以才打發(fā)我們兩人前來，看看能不能聯(lián)合當(dāng)?shù)馗粦?，給窮苦鄉(xiāng)親做些事情。”

“如此可真是謝謝了?！崩习迓牶笠埠芨吲d，又吩咐伙計切了兩盤牛rou上來，想想又嘆氣道，“忍冬城前段日子剛鬧過一場雪災(zāi)，許多鄉(xiāng)親都逃荒去了別處，不知道夏天還能回來多少，二位若是早些來就好了。

“可惜我們對此地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找誰?！鄙蚯鞯?，“不知老板可否告知，城里的富戶都有哪些？”

“這里不比江南富庶，大戶也不多。”老板道，“不過若論起做善事，城北康老爺子倒算是一個，也經(jīng)常會施粥行善，只可惜本身家底也不厚，幫不到太多窮人。”

“是啊是啊，康老爺子可是個好人。”周圍其余人也點頭，“幫過大伙不少忙?！?/br>
沈千凌看了他哥一眼，還真一蒙就對。

沈千楓笑笑，對此倒也沒有太多意外。畢竟康大福當(dāng)年就是出了名的老實敦厚，來東北的時候又帶了不少銀票，若是經(jīng)商有道，如今變成一個慷慨地主也不足為奇。

“不知諸位可否帶我二人前去康府？”沈千楓道，“早些做決定，我也好早些寫信給回去，讓商戶準(zhǔn)備米糧衣物送來?！?/br>
“我這就帶二位去?！庇袩嵝牡哪贻p人當(dāng)即自告奮勇，“康老爺子的住處離這里不遠，若是走快一些，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到?！?/br>
“那便多謝了?！鄙蚯髡酒饋?。

沈千凌迅速把半個糖餅塞進嘴里，也拍拍手站了起來，鼓著腮幫子使勁嚼。

老板看的想笑，樂呵呵道，“這位小先生若是肚子餓，不妨吃完再走，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br>
“不用了。”沈千凌搖頭，“干正事……要緊?！蓖蝗灰幌逻@種事情真是非常悲催，只是想快點把糖餅咽下去而已啊。

雖說是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但康府看上去也并沒有多氣派，門前有兩個雜役在掃雪，見到年輕人后笑著打招呼，顯然也是熟識。

“康老爺起床了嗎？”年輕人問，“我?guī)Я丝腿诉^來?！?/br>
“客人？”雜役看了眼沈千楓與沈千凌，猶豫道，“二位是？”

“這二位是打南邊來的大戶，想在城里做些善事。”沈千楓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年輕人便已經(jīng)熱情介紹，“所以我便帶他們來找康老爺了。”

“原來這樣啊。”雜役恍然，趕緊放下笤帚打開門，“老爺一早就起了，此時應(yīng)該在院里打拳，幾位先進來坐，我這就去通傳。”

“多謝?！鄙蚯餍π?。

沈千凌倒是有些意外，不是廚子么，怎么還會打拳？

院子里頭雪掃得很干凈，廳房中間放著幾個大火爐，空氣中還有淡淡甜香味道，下人端了茶水上來，沈千凌端起來看了眼，覺得有些奇怪，“怎么這么稠?！倍疑厦孢€有芝麻花生。

“回小先生，這是油茶面，喝了能暖身子又能飽腹?！毕氯说?，“來得這么早，想必二位也沒有吃早飯，喝點這個胃里也舒坦?！?/br>
“這樣啊?！鄙蚯Я栊πΓ岸嘀x?！?/br>
“哪里哪里，小先生客氣了?！毕氯说溃岸磺Ю锾鎏鰜磉@里做善事，理應(yīng)是我們感謝二位才是?！?/br>
“不知康老爺何時過來？”沈千楓問。

“馬上就來?！毕氯诉呎f邊回頭，“這不，已經(jīng)到了?！?/br>
沈千楓放下手中茶杯，剛與沈千凌二人站起來，就見從門外進來一個老人家，雖是滿頭白發(fā)，卻身材魁梧滿面紅光，很有一派高手風(fēng)范。

“老爺?！毕氯斯ЧЬ淳创蛘泻?。

“康老爺。”沈千楓也對他笑笑。

由于兩人易了容，所以康大福并未認出來，一邊吩咐下人再去端些瓜子點心，一邊坐下道，“聽聞二位此番前來，是為了給城中百姓施粥？”

“是啊?！鄙蚯鼽c頭，將方才在早點鋪子里說過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如此便再好不過了?！笨荡蟾ＰΦ溃坝惺裁匆易龅?，二位盡管開口。”

“康老爺可有什么要求？”沈千楓問。

“要求？”康大福微微皺眉。

“自然?！鄙蚯鞯?，“在南方做善事，都是有講究的?！?/br>
“什么講究？”康大福不解。

“我家老爺是個生意人，做什么事都講究一個‘利’字?！鄙蚯饕馕渡铋L，“就算是做善事，也是要講究回報的。”

康大福聞言頓時不悅，“都是些窮苦百姓，又如何能談得上回報？”

“從百姓那里拿不到回報，還有官府那頭可以談?！鄙蚯魉菩Ψ切Γ翱道习逡彩莻€生意人，不會不懂這些吧？”

“你們究竟想做什么？”康大福警惕起來。

“善事自然要做，不過我們也想做正當(dāng)生意。”沈千楓道，“東北女子雖說美貌，卻比不過江南婉約嬌小，我們想在城中開一座青樓，只是朝廷對此等行當(dāng)把關(guān)甚是嚴格，所以我們——”

“所以二位便想先打著做善事的由頭，騙取官府與百姓的好感，而后好方便開勾欄院？”康大福打斷他。

“康老爺果然精明。”沈千楓笑笑，“如何？若是愿意合作，這可是賺大錢的買賣，我有的是姑娘?！?/br>
沈千凌在心里默默哼唧，要是讓嫂子聽到這句話，你就等著跪搓板吧。

“恕我不能與二位合作。”康大福拂袖而起，“好走不送?！?/br>
“康老爺何苦如此油鹽不進?！鄙蚯鞑痪o不慢道，“如此一來你我有錢賺，窮人也能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