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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但他絕不會認(rèn)為阿光他們是真的想去救人。所以事情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溪林人或許掌握了短途躍遷技術(shù),第一艘飛船是為了打掩護(hù),等第二艘飛船墜毀時,鐘佐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只可惜水花太大,他看了半天都沒找到證據(jù)。他不說話,獄長幾人也不敢輕易開口,便安靜地陪著他,片刻后才聽見他道:“都去休息吧?!?/br>獄長猶豫幾秒,想立刻就走,但身上的職務(wù)讓他不得不壯起膽子問了一句:“那……那新聞要不要發(fā)?”楚熒惑道:“發(fā),按正常程序走?!?/br>如果真是躍遷了,他們不就希望他當(dāng)他們死了么?行,他成全他們。于是轉(zhuǎn)天一早,新聞傳遍了第一星系。主持人道:“13號上午九點十二分,某監(jiān)獄犯人發(fā)生摩擦,造成26人死亡多人受傷,以下是死亡人員信息?!?/br>“鐘佐,男,24歲,星歷357年因故意傷人、殺人入獄,被判有期徒刑142年。”“藍(lán)鴻宇,男,32歲,星歷351年因偷稅漏稅、走私、故意殺人入獄……”“尤金,別名花香99,男,196歲……”一長串的名單讓民眾們忘了要干的事,驚愕地瞪著屏幕,直到主持人全部念完他們都沒回神,幾秒后才開始驚呼咋舌。上屆那位司法部長不想讓民眾搞崇拜主義,所以犯人死后的信息只會寫最初被判的年份,而不會寫在監(jiān)獄里加的刑。但一口氣死這么多人,還包括花香99,民眾反而都覺得是鐘佐干的。鐘佐的粉絲太多,網(wǎng)上一片嘩然。他待過的前幾座監(jiān)獄的犯人和獄警也都驚了,一時議論紛紛,五味雜陳。首都星王家。王容均手指一松,餐具“咣當(dāng)”砸進(jìn)了盤子里。王大少的心狠狠一跳,猛地看著他。王容均嘴里的東西忘了嚼,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新聞后面說的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清。王大少見他表情空白,忍不住喊了喊他。王容均道:“嗯?!?/br>答應(yīng)完這一聲,他重新拿起餐具,面無表情把盤子里的東西全部吃完,開始喝牛奶。王大少道:“小均?!?/br>王容均再次應(yīng)聲:“嗯?!?/br>王大少道:“你要是難受……”“我不難受?!蓖跞菥?。他只是覺不出疼,也嘗不出食物的酸甜苦辣而已。首都星中央軍校。學(xué)生們結(jié)束早cao,三三兩兩往食堂走,突然只聽一聲驚呼,繼而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聶正洋也關(guān)注了新聞頻道,點開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舍友奇怪地看他一眼:“走啊,吃完飯還上課呢?!?/br>聶正洋站著沒動。舍友還想再問,旁邊另一個舍友扯扯他,低聲說了早間新聞。他們都知道聶正洋是鐘佐的腦殘粉,看聶正洋這反應(yīng),顯然是看了新聞。舍友干咳一聲,主動拉住聶正洋往前走,暫時沒有開口。聶正洋渾身發(fā)冷,聽著周圍的議論,感覺喉嚨被東西卡住,視線一片模糊。死的不是一個犯人,不是一個男神,更不是一個什么正義的英雄。那是他血脈相連的大哥,那是他花了十年才重新找回來的大哥,但他不能說,更不能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歇斯底里,他還得照常上課、照常訓(xùn)練,甚至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沒辦法給大哥辦。大哥他……他是怎么死的?死的時候疼不疼?身邊有人陪著他嗎?他有沒有想過他們,有沒有什么話想對他們說?臨死前是不甘的,還是……解脫的?舍友察覺他的僵硬,試探地問:“你沒事吧?”聶正洋仍是往常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涌,漸漸浸透了整張臉:“我沒事?!?/br>舍友:“……”這一消息同樣傳到了聶家。鐘聶過完老爺子的大壽還沒回嗨呀星系,起床看見早間新聞,頓時仰天大笑,臉上滿是遮不住的狂喜。鐘佐那個煩人精終于死了!鐘思澤下次來第一星系出訪,他也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他雖然是假的,但從今以后他便是真的,聶家不會出賣他,他永遠(yuǎn)會是鐘思澤的外甥!鐘聶高興地洗漱完,快步來到餐廳:“爸,看新聞了么?”聶父非常淡定,因為上面依然能隨時用鐘聶的生物信息要挾他們,鐘佐死不死,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他說道:“看了?!?/br>鐘聶打量他:“我看您不太高興???不會心里難受吧?”“不會,他離家那么久,我早當(dāng)他死了,”聶父看著他,“再說他哪有你優(yōu)秀?你才是我兒子?!?/br>鐘聶滿意地笑起來,在他身邊坐下了。消息也同樣傳到了第五星系。副官接到首都星的手下匯報,立即眼前一黑,反復(fù)確認(rèn)了好幾遍,做了一個深呼吸,撥通了將軍的號。此刻已是深夜,將軍在書房伸了一個懶腰,正準(zhǔn)備回臥室,看到通訊器的名字便按了接通,見副官忐忑地望著他,敏銳地道:“出事了?”副官沒敢用嘴說,而是把手下的信息復(fù)制粘貼,發(fā)到了聊天屏上。將軍:“……”副官膽戰(zhàn)心驚地等了幾秒,試探道:“將軍?”將軍:“……”副官驚了:“將軍?頭兒?老大!你說句話啊,別嚇我!”將軍緩緩轉(zhuǎn)動眼珠看向他,沒等開口,只聽書房突然被敲了兩聲。他一個激靈,迅速關(guān)閉通訊器,望著兒子推門進(jìn)來,鎮(zhèn)定道:“怎么還不睡?”“我出來倒杯水,”祁政道,“剛剛好像是副官的聲音?出事了?”“沒事,那傻逼經(jīng)常抽風(fēng),不用理他,”將軍道,“你快去睡吧,不早了?!?/br>祁政看他兩眼,點點頭,讓他也早點睡,便溜達(dá)著回了房。將軍繃著臉目送他離開,等了兩分鐘,趕緊跑回臥室,把門關(guān)嚴(yán),走到小角落里撥通副官的號,一瞬間老淚縱橫。副官:“……”將軍倒?jié)M一杯酒,坐在地毯上哽咽地一口悶了。副官張了張口:“頭兒……”“當(dāng)初接到老婆出事的消息,我感覺天都塌了,”將軍道,“要不是惦記著你們和兒子,我早跟著去了?!?/br>副官二話不說也去倒酒,陪著他一起喝。將軍道:“他白天還問過我小佐的事。”副官道:“少爺還年輕,會挺過去的。”“你不懂,我們家的人都長情,”將軍道,“你看我,這么多年也沒再娶別人?!?/br>副官道:“咱們帶著他多認(rèn)識一些人,興許又能碰上喜歡的?!?/br>將軍道:“但愿,可現(xiàn)在怎么辦?他才剛好利索?!?/br>“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