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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閑散王爺?shù)膶櫰拊诰€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里的不安才放下。

“王爺,王妃應(yīng)當(dāng)是這幾日舟車勞頓,情緒起伏太大所致,還是好好歇息為好?!?/br>
元征緊鎖的眉頭聽見丁甬這樣說也沒有展開,只讓丁甬出去,順便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白粥送過來。

丁甬出去關(guān)上了門,交代了后廚之后又去尋自己的學(xué)生們,他們還要從河邊帶來新的水質(zhì)樣本。

胡彥睡了約摸兩個(gè)時(shí)辰才醒過來,朦朧睜開眼,便看到元征單手杵著額頭,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看,黑眸一動不動。

他身上使不出什么力氣,腰離床鋪抬起來不到一半便脫力的躺回去。

元征伸手,拇指摁著他的臉頰,一根細(xì)長的食指拂在他的側(cè)臉上,細(xì)細(xì)的薄繭在滑嫩的臉上摩挲著。

勾的胡彥臉癢癢心也癢癢,像是一根羽毛撓在腳心,但是他笑不出來。

元征的雙眸依舊不動,他盯著胡彥一張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愁苦臉,沉沉地開口,“你太累了,多休息?!?/br>
胡彥后知后覺自己在小河邊暈了過去,“管家,走了?”

胡彥的聲音小小的,卻足夠讓元征聽見,理解他的意思。

“走了,在天上看著你呢?!?/br>
胡彥不信他的說法,如果老管家上天了,那他娘是不是也在天上看著他呢?

元征端過一旁的瓷碗,熬的粘稠的白粥已經(jīng)晾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應(yīng)該不燙了。

他扶著胡彥坐起來,枕頭墊在胡彥的身后,兩手喂胡彥喝粥。

胡彥看到那沒有滋味的白粥抵制的很,他緊皺眉毛,雙手把瓷碗往自己胸外推,“不好吃?!?/br>
“丁甬說了,你必須吃。”元征扯謊扯的面不改色,挖了一勺粥便要往胡彥嘴里塞。

胡彥聽了這是大夫的建議,只好張嘴。

元征一大勺子白粥全部送進(jìn)了他的嘴里,一些白粥險(xiǎn)些從他嘴角流出來。

也不知道后廚怎么給他準(zhǔn)備了這么大的碗,胡彥喝了幾大勺就實(shí)在喝不下去了,他都習(xí)慣在王府用小碗喝粥了。

元征才不會管這么多,又一大勺子送進(jìn)去,胡彥捂著嘴低呼了一聲,他連忙放下勺子緊張聞到:“怎么?”

胡彥捂著嘴朝他皺眉,“唔,燙!”

元征低頭又拿勺子攪了攪底下的粥,這粥熬了沒多久,怎的還燙嘴。

胡彥捂著嘴看著元征苦大仇深的樣子偷笑,被元征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了。

“好啊,你還敢騙我了是不是……”看來軟的不行,只能用硬的了,元征丟了勺子,直接用碗喂胡彥。

胡彥在心里一會兒罵元征沒有良心,一會兒痛恨自己段位不夠。

然而,狀況卻沒有因此好轉(zhuǎn),第二天一大早,還在元征懷抱里的胡彥便開始說胡話。

元征睡醒了,看著還在噩夢中掙扎的胡彥,臉色帶著不一樣的紅,再探探額頭,胡彥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腳底。

不多時(shí),在門口站崗的隨從急忙忙地來敲門,說是從其他縣傳來了信,那害死人的瘟疫在其他縣擴(kuò)散開了。

元征讓隨從先去按丁甬的辦法給其他縣的百姓治病和消毒,又讓人喊了丁甬來。

丁大夫一把半老的骨頭也經(jīng)不起這幾天的折騰,得到下人找他的消息心間一刻有些上不來氣。

胡彥的臉燒的酡紅,丁甬看見他的時(shí)候便在心里暗自感嘆大事不妙。

果然,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額頭燙的都能做熟湯面了。

元征游走在暴躁的邊緣,:拍了拍床沿,“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嬌妻躺在床上像是染了病,他的百姓現(xiàn)在不知道因?yàn)檫@個(gè)瘟疫死了多少,他卻束手無策,這種入贅深淵又不能自救的感覺,讓元征感到窒息。

丁甬昨天剛檢查了清水河的水樣,銀針已經(jīng)測不出毒來。怎的王妃又病倒了。

況且,目前的狀況有些失控,他的手心夾著濕厚的虛汗那來勢洶洶的瘟疫正以不可計(jì)量的速度傳播,到底要怎樣才能阻止這喪心病狂的瘟疫……

胡彥說了一頓胡話,元征也沒能聽清他說的什么,這個(gè)時(shí)候,胡員外也著急了。

他的發(fā)妻只給他留下一個(gè)兒子,現(xiàn)在胡彥像是也要染了病。

賤妾也活不長了,只剩下兩個(gè)在外不知道怎么樣的胡秀兄妹,急得他坐立不安,卻又不敢去胡彥跟前打擾。

下人煎了藥很快送過來,元征顧不得這藥到底能不能就胡彥的命,端著碗一節(jié)就要往胡彥碗里送。

燒糊涂了的胡彥被元征硬灌了半碗苦藥,這會嗓子里憋著氣不停地咳嗽起來,元征才稍稍等了等他。

哭苦到肝顫的胡彥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呆呆的看著元征,“我…我染上瘟疫了?”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胡彥的唇rou都是發(fā)抖的。

元征端著藥碗的手也有些不穩(wěn)了,丁甬過來看了看,除了發(fā)燒,其他癥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也不敢十分地確定。

胡彥瞧他不說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猛然的溢出眼眶,他這就要死了嗎?

忽地,又意識到后果,打開元征的藥碗鉆進(jìn)被子里,頭都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盛著苦藥汁的瓷碗脫了元征的大手,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碎成好幾片大大的瓷片,慘咋著些細(xì)小的楞渣,黑苦的藥汁順著縫隙留到青灰的地上。

還未等元征說話,被窩里的胡彥便朝他吼道:“你快出去!我就要死了!”

元征回想起自己剛上戰(zhàn)場時(shí),看到木箭射穿敵人的脖子,冒出新鮮的血液在他眼前。

連他稚嫩的臉上都沾了些從那人脖子里迸發(fā)出來的血珠,他害怕極了,擔(dān)心下一刻自己也會被一只突如其來的箭飛快地射穿脖頸。

然而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怕任何與死亡沾邊的東西了。

元征回過神看著胡彥,胡彥方才說他自己就要死了,元征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心地攥緊,再惡劣的撕扯。

“不,不,過寒,你說什么呢,別胡說……”他撲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抱住在被窩里大哭的胡彥。

胡彥害怕的很,他怕死,他就是怕死,老管家沒了,他也要沒了。

染上病之后身體會長滿疙瘩,慢慢地,那惡心的疙瘩會變成滿目瘡痍,他怕自己變成那樣。

元征曾經(jīng)說他受了上天的垂愛才長得如此好看的,他見不得自己變成一個(gè)渾身爛rou的廢人,元征更不能看見那樣的他。

“唔……”胡彥在被窩里亂蹬,他不要元征碰他,“這個(gè)病會傳染的,元征,你快走吧…”臉底下的床鋪已經(jīng)被他哭濕了,身上的元征紋絲不動,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他身上,疼在他心里。

“不會的,丁甬給你看過了,”元征的臉冷到了極致,聲音也是他最能夠壓制住的冷靜,這話,仿佛是說給他自己聽、自己信的,“你只是疲勞過度,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