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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識時務(wù)的姑娘呀! 清聊又換了一身白袍,袍子極為素凈,袍子上的星點繡花也是銀線所織,遠處根本看不出來袍子上有花朵,只有近看才知道,繡花圖案非常精致,而且華麗低調(diào)。 南枝跟在清聊的身后,只聞見那淡淡的香氣,和問齋師父身上那種草露之氣不同,好像更多是香室里的檀香,但又極淡雅,混合著其他植物的清香,特別好聞,就跟他的氣質(zhì)差不多,很是溫和。 “紅棠,要一起嗎?”清聊師父淺笑著邀請道。 紅棠看了一眼南枝,神情冷冷地:“凡人太復(fù)雜,不去?!?/br> 紅棠永遠忘不了自己是被人類追殺的事,就算化成了人形也不想出去看一看人類,只甘心在這小小的院中靜靜修煉。 “那我給你帶些酒來?!鼻辶臏\淺道。 “嗯。” 南枝看看這兩人,師父是不是對誰都這么溫柔這么體貼,對她也就罷了,可對紅棠也這樣,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可是她又不敢說,說出來肯定會被師父教訓(xùn)。 出了靡音館,南枝就跟著清聊穿過巷子,來到主道上,兩旁漸漸熱鬧起來,人來人往,越往前便人越多。 因為梨州的盛家產(chǎn)銅,這整個梨州都很富裕的樣子,在街上很少看到粗衣破布的百姓,就算穿不上綢緞,也穿得上極好的棉麻衣,干干凈凈,而且沒有補釘。 可見這梨州城真被小師弟帶富了。 南枝平時很喜歡逛街,跟問齋師父一起的時候,會有個約定的時間,就是一柱或是兩柱香的時間,每次都不怎么盡興。 看到貨郎們賣的奇怪物品,南枝都忍不住手癢癢去摸兩下。 “師父,我們?nèi)ツ膬??”南枝逛了這么久,總覺得師父帶著她是有目的,不像是單純的出來溜街。 “我聽說這梨州城來了一位帝朝的貴人,他手里有根冰絲銀極細,可作琴弦用,今日帶你來,便是取它走?!鼻辶牡鼗卮?,臉上任何時候都是春風(fēng)得意的笑意。 南枝了解清聊師父的脾氣,說是來取,還不如用搶來得貼切。 別看他溫文爾雅其實就是個強盜。 南枝這心頭美滋滋的,師父為了她又要當(dāng)強盜了,好感動。 這位帝朝來的貴人身份確實顯貴,他住在城中第一大客棧,而且是第一等上房。 清聊若想去拜訪一個人,只需要給一朵杏花作為信物就可。 樓下把守的守衛(wèi)都穿著便裝,一個個面容嚴(yán)肅,南枝仔細打量,不難看出,這是訓(xùn)練有素的侍衛(wèi)。 清聊從衣袖里拿出細細的一朵杏花遞到侍衛(wèi)手中,侍衛(wèi)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家主子有交待過,若遇上長得好看的青年公子送花拜見,必須通報。 于是,那侍衛(wèi)捧著一朵小杏花,飛快地上樓,進了天子間。 沒過一會兒,那侍衛(wèi)跑下來,請南枝二人上去。 清聊走在前面,南枝像個乖女兒似地跟在后面。 侍衛(wèi)將門推開,只見室內(nèi)一片堂皇,茶幾前坐著兩個男人,年紀(jì)都不大,二十三四的樣子,其中一人身著華服,土黃色的衣袍,另一人身著青袍,頭上束著金冠,看起來都挺顯貴的,而且,二人長得有些像,倒有點像親兄弟。 “清聊先生?!鼻嗯勰凶庸笆?,招呼了一聲。 清聊淡雅地笑著,也拱著手回了一禮。 旁邊的黃色華服男子呆呆地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一樣,南枝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奇怪。 “這是我的徒弟南枝?!鼻辶牡榻B道。 因為從進門那刻起,青袍男子就注意到南枝,打過招呼之后就一直盯著南枝。 “哦,二位請坐。”青袍男子似笑非笑地應(yīng)著,示意二人坐下來。 清聊師父坐了下來,南枝也尋個地坐下來,不想踩著清聊的一只衣袖,整個人向前一滑,狠狠地撞了一下茶幾,結(jié)果茶幾撞在了黃色華服的男子身上。 嗵。 一顆圓圓的珠子掉了下來,南枝爬起來時,手掌將那珠子按了一下。 “啊!” 南枝尖叫一聲,連忙退到清聊的身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那珠子軟軟的,濕濕的,還有血。 對,是眼珠。 只見青袍男子從容地?fù)炱鹱郎系难壑樽樱購娜莸厝M黃衣男子的眼眶中,這個動作簡直就是恐怖片現(xiàn)場。 清聊也很淡定,看著青袍男子塞眼珠還能從容地喝了手里的一杯茶,然后再將杯子放到桌上。 青袍男子將眼珠塞回去之后,又笑笑地說:“讓先生見笑了?!?/br> 南枝真想說,你好變態(tài)。 清聊多看了兩眼黃衣男子,心中有數(shù)后,道:“聽聞帝朝如今有四位皇子,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是三皇子?!?/br> “沒錯,正是我這位連眼珠子都管不住的三弟。”青袍男子的手指在黃衣男子的肩膀上反復(fù)地擦拭。 這種行為,根本毫不尊重他人。 只是,這個被稱作人的人,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如此說來,你便是二皇子君堯?!鼻辶拇蛄恐嗯勰凶樱瓷先ゴ_有一些不凡,能不能一統(tǒng)諸侯還得看后續(xù)如何逆轉(zhuǎn)。 “清聊先生果然好眼力。師父他老人家說清聊先生善修天下名琴,最缺的便是冰絲銀,看來,是被他說中了,我這消息才放出去兩天,先生就找上來了?!?/br> ☆、第十九章 青蛇記 君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不過就是想炫耀自己如何算計,將活在他師父神話里的花清聊給等到了,而且還要利用他。 “殿下的師父可真是了解在下。”清聊只是笑著,并未有那種被誰算計的慌張和害怕,反而將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那是,她老人家可是常常念道你,說是感謝先生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br> 清聊并不好奇他師父是誰?他救的人太多了,也數(shù)不過來,但是如此掛念他的還是沒幾個,細想這些年,也沒救過什么深刻的人。 “殿下花了這么多心思引我上鉤又是為了何事?”清聊笑著問。 君堯看著他,有些驚喜,這種臨危不懼的氣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聽聞清聊先生的極樂調(diào)彈的極好,君堯想請先生為我三弟彈一曲,最好是可以像個活人一樣回到帝京,再做點逼宮弒君的大事。”君堯說這話的時候很輕易,表情更是輕松,像是在談一件吃飯溜街的事情那么容易。 南枝冷嗤,自古帝王家的兒子都是惡魔,兄弟相殘還要給兄弟扣個謀反的大罪,這招棋倒是用的極好。 以極樂調(diào)控制尸體,再演一出逼宮,然后這位二皇子出來平亂,呵呵,太子之位非他莫屬了。 “我可沒這樣的本事?!鼻辶囊仓皇呛呛且恍Α?/br> 小白花師父才不想做小黑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