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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忙起來的時候也能讓人焦頭爛額。 堂內(nèi)掛鐘8點(diǎn)鐘準(zhǔn)時報(bào)聲,經(jīng)理打開店門,在外焦急等待的顧客們一窩蜂的擠進(jìn)來,找到各自想買東西的柜臺前站定,收購處也排了長長的一條隊(duì)伍。 “同志,請問收雞蛋是在這嗎?”一個畏畏縮縮的蒼老男聲響起。 “瞎???看不到左邊牌子上的字?”張梅火氣還未消,沒好氣的回應(yīng)。 秦貓趕緊站起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晃了晃桌子上的收購牌,“同志,這里收?!?/br> “噯……謝謝?!?/br> 頭上帶著草帽,脖子上掛著汗巾的老漢彎腰對張梅道謝,挑起擔(dān)子走到秦貓桌前,放下?lián)尤诉h(yuǎn)遠(yuǎn)退到一邊,搓著手,臉上討好之意明顯,“同志,我這雞蛋都是攢了很久的,個頭包準(zhǔn)大,您驗(yàn)驗(yàn)。” 生怕城里人覺得臟,又加了一句,“您放心驗(yàn),孩兒他娘都擦干凈了?!?/br> 秦貓?jiān)缏劦綇睦蠞h身上傳來的汗餿味兒了,估計(jì)老漢也是知道自己身上難聞才放下?lián)泳瓦h(yuǎn)離她,心下微酸,人人嘴上都掛著勞動最光榮,可對著這群最光榮的人,大家行動上卻是嫌棄居多。 秦貓掀開擔(dān)子兩邊籮筐上的草蓋,里面的雞蛋確實(shí)如老漢所說,圓潤飽滿,紅紅粉粉的蛋殼表面擦的干干凈凈,不見一點(diǎn)雞屎,墊著麥秸桿擺放的整整齊齊。 小心翼翼的揭開厚厚的麥秸墊,每一層都是如此。 清點(diǎn)了下數(shù)量,秦貓夸贊,“同志,您家的雞蛋真不錯,個頭這么大的可不多見。” 老漢咧著嘴笑的很是自得,“我家娃兒為了這幾只雞,漫山遍野的給它們抓蟲子吃,有時候還省下口糧喂它們呢,等賣了錢就給娃們買點(diǎn)糖甜甜嘴?!?/br> 秦貓心下感嘆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同志,您的雞蛋質(zhì)量上乘,按一等品質(zhì)算,單價(jià)7分錢一枚,您看行嗎?” 老漢聽不懂單價(jià)不單價(jià)的,但是聽懂了一個能賣7分錢,笑的更開心了,連連點(diǎn)頭,“行行行?!?/br> 寫下收據(jù),吹了吹上面未干的筆墨,秦貓對老漢道:“一共是68枚,單價(jià)7分,總價(jià)4.76元,您核對下,要是沒錯,您來這里按個手印。” “沒錯沒錯!”老漢早在心里算過幾次了,咧著嘴按了手印,抖著手一遍遍的數(shù)著到手的毛票,原本以為能賣到6分一個就不得了了,哪想到竟然賣到了7分的天價(jià)。 抽出扁擔(dān),見秦貓拖不動籮筐,還幫忙把籮筐搬到過道,不敢受秦貓的感謝,樂滋滋的握著扁擔(dān)離去,心里想著今兒個賣的錢多,得再給孩子們買點(diǎn)米花糖。 接下來的幾個都是賣農(nóng)產(chǎn)品的,趁著剛完成一筆收購,秦貓抽空端起陶瓷缸喝了口水,潤潤喉。 “同志,賣知了殼?!钡统谅詭硢〉哪新晜鱽?,來人把一大包蟬衣放在桌子上。 “好的,我先驗(yàn)……”抬頭看到來人后,秦貓剩下的的話憋在嗓子眼里,半天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下?!?/br> 眼前的人站的筆直,年齡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清癯的臉上,五官深邃,劍眉星目,平顴骨高鼻梁,唇線分明的薄唇此時緊緊抿著,補(bǔ)丁累累的灰色衣褲也掩不住這身亦正亦邪的氣質(zhì)。 不是丁酉又是誰?雖然她只見過因傷痕而面目全非的丁酉,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你也能從人群中認(rèn)出他,因?yàn)樗荒汔嵍刂姆旁谛纳稀?/br> 丁酉也在偷偷的瞄著秦貓,白色7分袖的圓領(lǐng)棉襯衫,外面罩著著條藍(lán)白條紋及踝連衣裙,裙擺搖曳間能看到小巧的白球鞋。 偏分的蜈蚣辮垂在肩側(cè),露出粉嫩略帶嬰兒肥的鵝蛋臉,挺翹的鼻尖上滲出細(xì)密的小汗珠,此時小姑娘咬唇垂眸,長翹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出兩道扇形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像羽毛一樣輕輕的、一下下的搔著他的心尖。 “撲通、撲通。”他能聽到胸腔里的心劇烈的跳動聲。 他明明和張大姐早已達(dá)成了某種默契,也已親手掐斷了自己不該有的念頭,可是從人頭攢動的人群中看到她,腳下還是不聽使喚的拐到了她的桌前。 檢查過后,秦貓把蟬蛻放在盤秤上的盤子里,撥動了兩下稱針,稱重后,頭也不抬的道:“一等品,四斤七兩。” “你要不要再稱一遍?” 現(xiàn)下正是生產(chǎn)隊(duì)里下種的忙碌期,只要不是癱瘓?jiān)诖驳?,都必須出工,他自然也請不來假,直到昨日播種完畢,才請了半天假,背著攢了半個多月的知了殼連夜趕來城里,為了心中有個數(shù),他還特地借了老隊(duì)長家的桿秤過秤,一大包只有三斤出頭。 “同志!我們過秤是會去掉包裝的重量的,我們嚴(yán)格執(zhí)行為人民服務(wù)的宗旨,絕不會做任何貪污的小動作?!鼻刎?zhí)ь^,板著張小臉,義正辭嚴(yán)的說道。 旁邊的張梅都看過來幾次了,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眼神里分明表達(dá)著對丁酉的不滿。 “這沒……” 丁酉剛開了個話頭,就被秦貓兇巴巴的語氣打斷。 “同志,請不要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四斤七兩,單價(jià)五元一斤,總價(jià)23.5元,如果無誤,請您在這里按下手印?!?/br> 丁酉神色復(fù)雜的盯了秦貓一會兒,終是沉默著上前用大拇指在印泥里沾了沾,在收據(jù)上按下了紅手指,接錢的時候手指碰到了秦貓的手,手指像被燙了一下,猛的縮了回來,換另一只手接過厚厚的一疊零鈔。 “謝謝。”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wù),下一位?!鼻刎埐辉谝獾膿]揮手,眼角余光都沒多給他一個。 丁酉被擠出桌前,強(qiáng)忍住想回頭的欲望,跟隨人群走出商店。 直到中午12點(diǎn),秦貓才送走最后一位賣家,整個人不顧形象的靠在椅背上伸懶腰。 “秦貓你認(rèn)識賣蟬蛻的那小子?”張梅端著飯盒,一屁股側(cè)坐在秦貓桌上,臉上似笑非笑,眼珠游離。 秦貓心下微緊,她們收購處其實(shí)油水是很足的,比如以次換好、缺斤少兩,再比如有心眼靈活之人還會給她們“回扣”。 像蟬蛻這種耗損比較大的易碎物品,更是油水豐厚,張梅會做人,經(jīng)常來賣這些的基本上都是她的“客源”。 秦貓用手絹擦著后頸上的汗,嘴里抱怨道:“不算認(rèn)識,他是我爸親戚村里的,仗著見過我?guī)酌婢拖胱屛医o他加秤?!?/br> “我當(dāng)然不干了!虛假謊報(bào)之風(fēng)要不得,再說了,這次我要是加了,以后都來找我怎么辦?我哪兒來那么多錢貼補(bǔ)?” 張梅這才徹底展顏,試探道:“可不是,我那邊親戚也這樣,要不下次他再來我?guī)湍銛r?。俊?/br> “那我先謝謝張姐了?!鼻刎埫鎺Ц屑ぶ?。 張梅這才滿意的挪起屁股,“咱倆誰跟誰,我比你大,當(dāng)然要照顧你了,那我先去食堂了